纪眠费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来人,可对方逆着光,只能看到高大的身影轮廓,其余的都看不见。
“你是谁?敢坏我的好事,知不知道我是……”
周总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重重一脚,直接踹飞。
下一秒,纪眠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纪眠睁不开眼,眼皮太沉了,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是裴砚的气息,清冷孤傲,遗世独立。
她悬着的心,回到了肚子里。
有他在,总是格外的安心。
裴砚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她昏迷中,仍然疼得蹙起眉头。
他心疼地撤回手,不敢再用力。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沙发上,脱下外套避免走光。
随后,再眼神阴鸷地落向身后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周总。
这一脚,最起码踹断了他两根肋骨。
他捂着肚子,咳着血。
“你知不知道……我舅老爷是省厅的人……你敢惹我,我不管你是谁,都得给我扒层皮……”
周总话还没说完,裴砚上前又是重重的一脚,将人打趴下。
周总艰难起身,裴砚的脚落了下来,皮鞋踩在他的后背,狠狠碾着。
他的身子,一点点被踩在地上,踩趴下去。
他的脚慢慢上移,落在了他的脸上。
“像你这样的垃圾,也敢想肖想我的人?”
这话阴沉沉的,没有丝毫温度,就像是地狱里传来的一般。
“是有人……是有人让我找她下手的……”
周总终于怕了,赶紧说出实情。
“谁?”
“陆太太……”
裴砚听到这话,凤眸危险眯起。
林薇薇,还真是自寻死路。
“这只手打了她?”
他问。
周总不敢说话。
裴砚踩在了他的手背,鞋跟重重地碾压着,手背很快血肉模糊一片。
周总疼得惨叫。
“还是这只?”
他的脚慢慢挪到了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两只手,鲜血淋漓。
但,这还远远不够。
这个垃圾,竟然想要染指他的人。
他奉若至宝,连他自己都觉得脏,不愿玷污纪眠。
可这个垃圾,竟然敢,怎么敢!
裴砚一脚把人踹翻,然后对着裤裆就是一脚。
“啊——”
这回周总直接惨叫地晕了过去,声音十分凄厉。
裴砚踩完后,在地毯上狠狠擦了擦鞋面,像是碰到了什么有毒的病菌一般。
他看向纪眠的那一刻,敛去了所有的厉色,黑色的瞳仁里面全都是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将人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把这儿处理干净。”
他淡淡吩咐。
童序立刻点头。
裴砚把人送到了医院,脸颊和额头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
他又辗转,把人带了回去。
体内的药效过去,纪眠渐渐苏醒。
醒来,浑身都疼,尤其是脸颊和脑袋。
就在这时,有人摸了摸她的脸。
纪眠浑身颤抖,立刻有了应激反应,睁开眼瑟缩在了床尾。
“不要碰我,别碰我……”
裴砚看到她这样,心脏揪紧。
他柔声安慰:“别怕,我在这儿,没人敢动你。”
纪眠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恍惚地看过去,待她看清眼前的男人时,一贯要强的纪眠再也撑不住了。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控制不住地爬过去,一头扎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
“是我来晚了。”
裴砚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他感受到纪眠的眼泪,打湿了衬衣,滚烫的热泪,灼烧着她的肌肤。
良久,纪眠才回过神来,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像是丛林里受委屈的小鹿。
“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逃出门求救,我正好看到。”
原来是这样,她们俩还真有缘分。她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能及时赶到,他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夜宵?”
纪眠摇头。
“那你困不困,要不要继续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你陪我。”
纪眠委屈开口,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无理,但她真的很害怕,惊魂未定。
周总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她像是掉入深渊。
她最害怕这种事了!
裴砚抿了抿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我在这儿守着你。”
“不要在沙发上,在床边,守着我,可以吗?”
她央求地看着他,他距离得近一点,有安全感。
“好,都听你的。”
今晚的裴砚格外温柔有耐心,对她似乎有求必应。
纪眠靠着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才觉得心安。
她本来没有困意的,估计要僵持很久才能睡着,可是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竟然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裴砚垂眸看着她,大手轻轻挑开了她脸颊上的乱发,露出了精致的一张小脸。
“别怕,我会保护你。”
“你快走,我来替你引开他们。”
“你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裴砚脑海里响起了稚嫩的声音,他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脸颊,似乎在这一刻,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触碰到了小纪眠。
她明明很害怕,却挺身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你这个没良心的,明明说过要来找我,可你转眼就把我忘了。”
他无奈地说道。
“唔,别吵……好困……”
纪眠嘟囔着,抱着他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裴砚身子一僵,他能明显感受到那一抹极致的柔软。
他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她抱得更紧压得更深,正好在中间。
一左一右……
裴砚的耳根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小腹邪火乱窜。
他气息都是乱的。
靠近她,他总是会乱了心神,控制不住自己,会变得疯狂。
她,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
纪眠第二天很早就醒来了,发现自己抱着他胳膊,裴砚就硬生生坐在床头一晚上,没有越雷池半步。
他明明也性欲旺盛,不排斥和她亲密,却始终不愿意走到最后一步。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顾忌着什么。
纪眠缓缓起身,跪坐在**,靠他很近。
这男人的脸真好看,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宠儿。
她的手情不自禁落在他挺阔的眉宇上,然后是眼睛,轻轻拂过他黑而密的睫毛。
一路向下,抚摸过他英挺的山根,落在了他菲薄的唇瓣上。
都说男人嘴巴越薄越是薄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继续往下,抚摸过喉结,又落在了他的锁骨上。
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胸肌腹肌,还恶劣地捏了捏他胸前的两粒红果。
就在这时——
那惺忪的睡眼睁开,迅速褪去了迷茫,恢复清明,澄澈地看着她。
四目交汇,纪眠的心砰砰乱跳。
“你,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