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天天都准时到校的黎安, 今日破天荒地迟到了。
说起来这件事黎安就想骂人。
她早上也不知道戳到桓殷哪根筋,总之就是莫名其妙又来了一次,桓殷一边拉着她动, 一边还要咬她, 往她身体里灌灵力, 偏偏喂进来的灵力也是滚烫的,黎安最后又哭了一次, 求饶说不要了才被放过。
然而等事情结束,学堂的早课都已经上过了。
最后就是破罐子破摔,迟到就迟到了, 又拖拖拉拉叫人送了水,黎安软得手抬不起来,也顾不上衣服的事,红着眼睛被桓殷摁在浴桶里,洗干净,又替她穿戴好, 连肚兜带子都是桓殷抱着她系的。
全都怪这个狗东西一次给她灌的灵力太多了。
黎安这具身体一时消化不了那么多灵力,全都聚集在丹田, 导致她手脚无力, 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一想起今天早上的荒唐, 黎安整个人都要被点燃。
她的确喜欢桓殷, 也接受他们之间道侣的关系, 所以不排斥跟他……但是这不代表就可以纵欲过度!况且只是用手就已经这样了, 要是真的那什么, 她还能有命从**下来?
黎安心态有点崩。
她只不过是亲一下, 这被美色引诱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黎安揉着自己酸软的手腕,趴在傀儡仙鹤的后背上心有余悸, 坚决不跟桓殷有肢体接触。
桓殷看着她戒备地背对自己,却忘了趴下去屁股会往后撅,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
早起刚冲的冷水似乎又点不太管用。
他知道自己的魔气失控吓到她了,但是魔族性**,他需要耗费数倍的灵力才能将血液里本能压制下去。
桓殷吸了口气,见黎安的坐姿不舒服,一只手想把她拉起来,声音很沉,“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黎安立刻回过头狐疑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早上也是这么说的。”
桓殷顿了顿,一时竟然找不到话反驳。
黎安抿着红肿的嘴唇,往前挪挪屁股,用一种“早已看穿”的眼神看他:“我也不会再上男人的当了。”
桓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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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到学堂的时候,上午的课程差不多都要结束,自然没逃过一顿罚抄。
黎安对罚抄见怪不怪,不过她惊讶地发现,今天座位上居然没有那些让人头痛的情书和礼物,一件都没有,黎安正有些吃惊,就见周栩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黎安,传闻那件事是真的吗?”
“什么?”
周栩见黎安一副茫然的模样,打量她的眼神复杂,“我听有人在说,你要是看上谁做道侣,谁就得先给你生个孩子。”
黎安:“哈?”
我想要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黎安一头雾水地听周栩给她解释,原来今天一大早,不知从哪里忽然传出的消息,说是黎安找道侣,还要有一个金蟾峰的继承人,所以要想嫁入金蟾峰,就得仙生下一个孩子才行。
但如今的修真界本就少子,男人想生更是难上加难,相当于要去掉半条命,一众冲着黎安身份地位来的追求者听了,本就打着想走捷径的算盘,现在可能还没达到目的,半路就死在捷径上,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周栩说他早上亲眼看见那些退不掉的情书挨个偷偷被人拿回去,有一个人带头,后面的人接二连三地就放弃了。
黎安听完也一脸惊奇,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稀奇古怪的传闻究竟是怎么流传出去的,但不得不说效果拔群,不然她天天丢情书腿都要跑断。
桓殷在旁边听到二人对话,眉毛拧起,忽然看到林煜带着方止从他身边路过。
林煜路过的时候看了桓殷一眼,冷哼一声,深藏功与名。
“不用谢我。”
说完拉着方止就走了。
黎安听到林煜的话,疑惑地回过头来,“你谢他什么?”桓殷什么时候跟林煜关系好了?
桓殷抬起眼皮看她,“没什么,”他视线挪到黎安的桌子上,“你罚抄的心经写完了?”
黎安听到桓殷还敢提起罚抄,顿时把要问的问题忘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这个人,今天怎么会迟到。
桓殷看到她眼中的嗔怪,嘴角扯了扯,低声说道,“那你拿来我给你写。”
黎安本来正在心里骂人大猪蹄子,忽然听到桓殷主动要替她罚抄心经,表情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以前她罚抄抄不过来,都要求好久桓殷才帮她抄。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你要帮我写?”
桓殷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手酸吗?”他压着嗓子,视线落到她手心上。
黎安顿时被这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手心一烫,脑海里不自觉地往外冒一些画面,她耳朵烧得通红,偏偏周栩听到了,还十分热心地凑过来问她,
“你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黎安手一抖,表情有点不自然,“没……”
周栩看她手好好的,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点了点头,又觉得黎安今天好像有点反常,目光转到她脸上才发现,
“但是你嘴唇怎么肿了?”
黎安:“……”
黎安突然很想找根针把周栩的嘴巴缝起来。
周栩还在口袋里翻找药膏,说是治疗蚊虫叮咬很管用,擦一擦立马消肿,黎安脸色涨红地舔了下嘴唇,本来想拒绝,忽然看到桓殷扯着嘴角在看她。
靠,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笑。
黎安脸色一黑,转向周栩,告诉他她嘴上的伤涂蚊虫叮咬的药不管用。
“我是被狗咬的。”
“啊?”周栩没反应过来,有什么品种的狗能咬成这样吗?
不过他们做药修的,自然要根据病人的病症对症下药,周栩从药包里换了一个品种的药,又叮嘱黎安小心点,下次别再被狗咬了。
黎安听周栩说完,挑衅的眼神却落在桓殷身上,磨着后槽牙道,“嗯,我下次一定不给狗机会再咬我。”
桓殷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道,“你今天话好多。”
黎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栩已经跳出来认了,“啊?谁啊?我吗?”
黎安浑身一滞。
只见桓殷忽然凑过来,嘴唇擦着她耳朵边俯身下压,伸手抽走桌子上罚抄的书册,才回头淡淡地看了眼周栩,
“不然呢。”
周栩被他这个眼神看得一抖:……我又招谁惹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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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灌了太多灵力的缘故,加上两只手使用过度,黎安一上午都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
罚抄的心经最后是桓殷拿左手替她抄完了,字迹看起来居然比她平时认真写的还要工整那么点。
可惜下午要上的是剑术实操课,黎安没办法再赖在座位上偷懒,只能被桓殷带着一起去校练场。
桓殷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脸色也有点不好,蹙眉问要不要他抱。
黎安被他直白的话说得脸红,又从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里看出来一点后悔。
虽然的确不太想自己走路,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抱着还是有点羞耻。
黎安被桓殷牵着过去,只不过他们去藏剑室拿练习用的佩剑的时候,意外遇到了贺峥。
贺峥今日没穿道袍,跟他往日飘逸出尘的喜好相反,穿了一身阴沉的黑衣。
他也是来藏剑室拿佩剑,自从上次试炼结束,贺峥就在没有和黎安正面打过交道,他似乎也放弃了想修护关系的想法,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黎安。
黎安听说他试炼考核失败,还坏了一只手,在断剑峰的排名等级又下降了,渐渐的,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那个光风霁月的第一剑修。
而贺峥也因为被剥夺了参与门派事务的权力,几乎不怎么再呆在断剑峰上,他大多数时间都跟在玉衍身边,唯其马首是瞻,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玉衍捉拿魔族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连贺峥也会奉命下山捉几只回来,有时候还会到地牢去审讯。
贺峥在藏剑室,看到黎安和桓殷进来,目光很明显地变了几变,黎安还以为他要找茬,结果贺峥一言不发,拿了剑就走。
擦肩而过的时候,黎安似乎看到他腰间挂着一枚奇形怪状的玉佩亮了一下。
那玉佩颜色暗红,像是带着一股血腥气,黎安不舒服地摸了下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