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叫不出来装什么失忆。”
顾灼嫣无语,阮四看向他,他缓缓的坐起来,全身的酸痛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散过架。
像是被暴力拖拽过。
“我是谁?”
他按住额头,皱眉,唇抿紧,后脑勺钝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堵在了里面。
按住额角,他有些难受。
“狗四。”
顾灼嫣毫不犹豫,她觉得阮四的样子不是装的,看样子真的是记不得一些事情了。
果然,凡人的身体扛不住炸弹的爆炸。
当时,炸弹的余波将那么远的她都波及,阮四靠得那么近,炸傻了也正常。
可她的身体毒素啊,怎么解?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救呢。
阮四看着顾灼嫣眼神几番变化,最后眼底透露出嫌弃。
“……”
狗四?
他的名字怎么会这么难听?
但隐隐约约的,他的名字好像是有一个四。
“我们这是在哪里?”
阮四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在实验室等着被切片。”
顾灼嫣无精打采的,这样子还不如直接逃回滨江,反正阮四也被炸的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她来海市,这波血亏。
“你能扶我起来吗?”
阮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无语。
“就这样坐着挺好的,你都被炸残废了,还不能安分点。”
顾灼嫣没有顾忌,嘴毒,看着他的双腿,撇了撇嘴。
阮四气,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两人都不说话了,夜晚,秦君回来,忙了一天,他的脸上透露出疲惫。
刚打开门进屋,转头就见沙发上两双眼睛看着自己。
“你醒了?”
秦君看着阮四,阮四的面色苍白,看上去气血不好,整个人柔弱得好像随时要昏倒。
身体上的伤口没有愈合,穿得又破破烂烂,**在外面的皮肤结痂后狰狞。
“我给你们俩带了点食物和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俩先休息,明天我会来采集血液信息。”
秦君说着将两个法式面包拿了出来,还有一瓶矿泉,放在桌子上后他打了哈欠,显然是高度集中精神,劳累了一天之后身体透支。
他放下面包后离开,又将门给牢牢地锁。
“……”顾灼嫣。
“……”阮四。
他能够反抗吗?
看着桌子上长条的黄色面包,他的肚子咕噜咕噜。
阮四摸了摸肚子。
饿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脑子很沉重。
他向沙发前移动身体。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站了起来,缓缓地移动到桌边,拿起了法式面包。
法式面包很硬,顾灼嫣感觉牙崩。
“他还挺大方的嘞。”
送的都是一根条,没有切成片状。
只是这法式面包的硬度都可以当成偷袭别人的凶器。
阮四拿起面包咬了一口,费了好大的劲才咬一口进嘴,嚼了半天,腮帮子都酸了才吞下去。
“你还真吃啊?这玩意儿这么难吃。”
顾灼嫣伸手敲了敲面包,敲得邦邦响。
阮四皱眉,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好几口。
面包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粗糙的面包摩擦着嗓子,可是这里面并没有其他食物,他也不想饿肚子。
阮四拿着法式面包啃了一个多小时,嚼的他两边的腮帮子酸软,等到肚子不饿了,他将硬邦邦的面包丢在了桌子上。
“其实我这里有八宝粥。”
顾昨天变戏法似的从兜拿出了一瓶八宝粥,将盖子打开,然后又把里面的那层铁皮取下来,八宝粥香甜软糯,顾昨天拿勺子喝起来,阮四直直地看着她。
“你要吃一口吗?”
顾灼嫣看他,随即又自己摇头。
“嘿,刚才你都没有问我有没有食物,那个干面包那么的果腹,你一定吃饱了。”
阮四看着她,很好,她又故意气自己。
看着她勺子里面香甜软糯的八宝粥,他的腮帮子还是酸。
快速地,他伸头过去,将顾灼嫣递到嘴唇边的勺子一口含住。
八宝粥进了他的嘴里,果然很软,比起刚刚那个硬邦邦的面包,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顾灼嫣呆住。
兄弟,你这是什么操作?
阮四眸子向上移动。
他松开了嘴。
“你不是我的主人吗?我替你尝尝,这个东西有没有毒。”
“明明就是你想偷吃,还找那么多理由和借口,嫌弃。”
顾昨天直接将整块罐头都塞在了他手里。
她不能与一个失忆的傻子计较。
阮四接过,悠然自得地吃了起来,动作从容不迫。
顾灼嫣拿出一个新的面包,防止他突然又过来咬一口。
她转过背护食,几口将面包吃完。
“我又不抢你吃的。”
阮四无语,如果不是她挑衅自己,他也不会这样。
不过抢过来的东西就是香。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吃的就是从我嘴里抢过去的。”
顾灼嫣觉得这人口是心非,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个派系。
吃饱后她就决定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和秦君谈谈,如果基地能够联系上最好,不能联系上的话,她一定会尽快的离开。
实验室中只有一个沙发,她是不可能让的。
过去直挺挺躺下来,沙发的空间变小,阮四连坐的地方都没了,他皱起眉头看着顾灼嫣。
顾灼嫣闭着眼睛,她感觉困得要死。
阮四无奈地站起来,然后坐在了地上,靠着沙发,他想回忆些什么,但是脑子里面一片的模糊,所有的记忆都像蒙上了一层纱布,看不清楚,他身上的伤口看上去,并不像是和人打架受的伤。
这些伤口更像是被炸出来的。
他的手臂处疼痛明显,那里的纱布缠得很厚重,就像一个大鸡腿,非常的丑,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念。
这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哪个女人的杰作。
看见闭着眼睛睡觉的顾灼嫣,他疑惑,他们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顾灼嫣好像很不喜欢自己。
至于什么是他的主人,肯定是假的。
他的内心告诉自己,他不可能有主人。
那她是谁?
他身上的这些伤道理又是怎么来的?
这个实验室,他虽然熟悉,但却又觉得这个实验室不属于自己。
“别多想了,明天要放血。”
顾灼嫣翻身咕哝。
阮四顺着声音再次看向她,突然他伸手,掐住了顾灼嫣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