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天见到霜月之后,夏风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在明日方舟的所有资料中,他确实没有见过符合霜月特征的人,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霜月的名字和相貌却让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银白色的头发,卡特斯族的耳朵,以及强大的冰系法术,结合这些特征,夏风只能将霜月和另一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个人,就是三年之后整合运动的高级干部,感染者术士队的领袖,霜星。

……

基于这个推测,让夏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霜月,你认识一个叫霜星的小女孩吗?”

听到夏风的话,霜月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她震惊的瞪大双眼看着夏风。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霜星这个名字?”

看到她的反应,夏风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霜月和霜星肯定保有一种亲密的关系。

看来,现在的情况他必须要和霜月解释清楚了。

“怎么说呢,我刚才也承认了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虽然你不知道我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在我的世界里,有一部分人却非常清楚泰拉世界中发生的事,从现在为止,一直到三年之后,这中间的历史已经在我的世界以另一种形式演示过了。”

虽然从上帝视角俯视历史发展这种事,在大多数人眼中看起来很有趣,但夏风却不觉得有趣,看着那些被痛难折磨的遍体鳞伤的人,在一条明明通向死亡的路上前进,这不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

夏风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我只是个普通人,但那些发生过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霜月一把抓住夏风的肩膀。

“告诉我,三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是在哪听到霜星这个名字的,是在类似死亡名单那种东西上吗?”

“我会回答你,但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霜星之间是什么关系?”

从霜星这个名字在夏风口中出现开始,霜月就已经失去了泰然自若的状态,她的眼中露出一丝凄凉,轻轻说道。

“霜星,她是我的女儿。”

……

果然是这样。

夏风已经推测出霜月和霜星之间很可能是亲人关系,而她刚刚口中那个已经失去的重要之人,毫无疑问指的就是霜星。

他不知道霜星的真实年龄到底有多大,但从身为母亲的霜月身上来判断,霜星的年龄应该和大多数罗德岛的干员年纪差不多。

夏风试探性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认定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霜星究竟发生什么?”

霜月的神色变的暗淡,仿佛不愿去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思考了片刻,她终于张开嘴。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之后你要告诉我关于你所知道的霜星的事,这不是威胁,我只是想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霜星,拜托你了。”

夏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霜月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起关于她们的往事。

……

很多年前,霜月的家族是法术传承的名门旺族,只不过后来,他们夫妇因为触犯乌萨斯高层的某些禁忌,被乌萨斯剥夺了一切身份,包括名字和作为人的权利。

从深渊坠入谷底,他们一家人被带到了乌萨斯的某个矿场,被执行着永无止境的奴役,而霜星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

月与星,是黑夜中相互依靠的存在,所以她给新出生的女儿取名为霜星,是她绝望中最珍贵的宝物。

矿场的生活充满了黑暗与绝望,每天都会有人死去,乌萨斯负责看守的军队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更有故意消减奴隶数量的意图,也正是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她们都染上了矿石病。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某一天,矿场发生了大爆乱,一股神秘的游击队袭击了矿场的军队,就连这种绝望的生活也宣告破灭。

霜月不知道袭击矿场的游击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会被幸存的奴隶做什么,因为在那场混乱平息之前,受伤的她就被人带离了那里,遗憾的是,因为太过混乱,霜星并没有能够和她一起离开。

她被带去了谢拉格,为了生存,她只能再次进入一个被贵族奴役的矿区工作,但是对比冰冷的乌萨斯,她的生命安全至少可以被保障,呆在谢拉格的每一天她都在思念她的女儿,每个夜晚都在祈祷着霜星能够平安。

多年后,那个贵族因为某种原因被覆灭,霜月终于得到了自由,离开谢拉格的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乌萨斯寻找女儿的下落。

当她以感染者的身份再次进入乌萨斯国境,冒着被抓捕的危险返回那座矿场时,只看到一座废墟,自当初那次袭击事件后,矿场就崩塌了。

尽管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看着眼睛的废墟,霜月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乌萨斯的空气寒冷刺骨,但却远不及她的内心冰冷。

她不知道霜星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妈妈,或许霜星也从别人口中得到她已经死了的消息,认为妈妈已经不在了吧。

但霜星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还不想放弃。

几经辗转,霜月形单影只的在乌萨斯寻找着,期间遇到了无数危险,也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

最后,她奇迹般的找到了当年矿场事件中唯一幸存下来的感染者,然而,她得到的答复却将她打入了绝望的深渊。

当年所有经历那次事件奴隶,没有一个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