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95年,初冬。

面对炎国内务部的三番五次诚挚邀请,夏风在炎东结束“金色石头”实验后,终于动身前往了凤阳城,商讨关于乌萨斯的边境冲突问题。

内务部是炎国的行政中枢,作为最高行政权力的象征,对麾下一名总督居然要诚挚的邀请,并且一拖再拖,这听起来好像很离谱。

可如今,这个看似离谱的作法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从前的炎东特区是炎国不在太乎的地区,只要安稳就足够了,而现在,炎东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变成了炎国的“靠山”。

这一点,从对待炎东总督的迎接仪式就可以看出。

……

炎国,凤阳城,东门。

这一天,5000名皇城禁卫军在城外整齐列队,从城门通向皇城的马路全部肃清干净,城内百姓不得阻碍。

城门口,言国相带领着新上任的炎川总督,华北总督以及此次同样奉命而来的西南总督,在寒风中等待着。

身居高位的几人身后,内务部各官员全部官袍加身,站的笔直。

他们等待的人,正是喜欢迟到的炎东总督,夏风。

20分钟后。

随着四架黑色的直升机在城外停稳,各部高官久盼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这一次,夏风没有再吃着糖葫芦像个流浪汉一样出现在凤阳城门口,而是在周良和西宫凌,以及至少超过40名手持源石铳的黑钢精锐的簇拥下,犹如“黑帮教父”一样现身。

当然,在炎国各部官员眼中,夏风已经不能称之为黑帮,也不是什么教父。

炎东属于炎国但不受炎国管辖,炎东不设立军队但却无人敢踏足,这种颠覆常理,无人敢问的傲视之态,全部都是拜夏风一个人所赐。

像他这种人,恐怕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枭雄。

……

伴随着夏风走向城门的身影,5000皇城禁卫军发出整齐的高呼。

“参见炎东总督大人!”

城门前,除了言国相以及其他几位总督,剩余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全部抱拳颔首,以表卑恭之意。

披着黑色的大衣,戴着永远同行的红色围巾,夏风在寒风中站到言国相面前。

“参见国相大人。”

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夏风站的笔直,甚至连最基本的点头都没有,这六个字,仅仅是他对炎国政体最后的尊重罢了。

说实话,即便以炎东现在的地位,言国相也没有亲自出城迎接的必要,肯放下身位这么做,只能证明此事的重要性。

这一次,炎国恐怕真的要依靠炎东了。

与夏风平视而立,言国相的眼神透着一股无奈。

“夏总督,路途辛苦了。”

“应该的。”

随后,新上任的炎川总督和华北总督也与夏风郑重的问候了一番,就连之前喜欢特立独行的西南总督昆图烈尔,都非常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于其他各部官员的问候,夏风则连正眼都没看一下。

唯一让他稍微留意的是,那个叫做赵合的副部官,如今已经消失了。

他相信,那位赵大人不是辞职也不是降职,而是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凤阳城外的会面结束后,得到言国相的眼神示意,禁卫军统帅高呼一声。

“禁卫军听令,护送国相与夏总督回皇城!”

“是!”

坐上精致奢华的皇家马车,浩浩****的禁军队伍返回了皇城。

……

皇城,中殿内。

夏风和言国相并排而坐,其余三大总督分别坐在他们二人两侧,剩下的则是十余位各部官员。

五大总督中,唯独魏彦吾没有来。

这次会议已经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形式,更没有什么仪式感,因为事态实在紧急,言国相直接开门见山。

“在坐的都是我大炎支柱,近日来,大炎与乌萨斯的边境局势犹如干柴烈火,随时都有燎原之势,因为之前的事件,本以为乌萨斯会有所收敛,可自从入秋开始,对方重新组建的感染者清剿队再次活跃于边境,并多次越界,与我国边境城市的感染者及驻军发生冲突,此事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程度,这一次,我们恐怕必须要采取措施了。”

随后,以几大总督为首,各部官员纷纷发表了对此事的看法。

可是,这些老家伙又是分析又是预估,说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说出个准确的方案,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建议。

其中,新上任的炎川总督属于保守派,他主张内务部积极与乌萨斯官方沟通,反复强调和阐明利害关系。

至于华北总督,态度则要稍微强硬一些,毕竟华北地区与乌萨斯接壤的地带太多。

华北总督表示,内务部的沟通已经足够频繁,甚至还发过多次警告,但都没有什么效果,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只能对“越界”的乌萨斯感染者清剿队进行武力打击,以表明态度。

然而,这个方案却遭到了多名官员的反对。

如果只是在边境发生小规模的遭遇性冲突,还勉强可以说的过去,但如果大炎采取目的性的强硬武力措施,恐怕这件事会闹大。

最坏的结果就是,乌萨斯与炎国的全面开战。

……

商讨的过程中,夏风一直没说话,言国相也再说什么。

并且,他可以察觉到,言国相在暗暗观察他。

这次会议并不是大炎内部今年对待乌萨斯的第一次高层会议,换句话说,在他此次来到皇都之前,这种关于乌萨斯边境问题的会议已经召开过无数次。

很显然,从会议开始所阐明的这些立场冲突,利弊分析,在某种意义上都是说给他听的。

20分钟后。

就像是剧情的文字铺垫一样,该说的东西也基本说完。

言国相轻轻咳了咳,终于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夏风。

“夏总督,关于这次的乌萨斯边境冲突,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平静的坐在坐位上,夏风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国相,据我所知,乌萨斯的感染者清剿队并不是今年才成立的,大炎与乌萨斯的边境摩擦也不是首次,如果你问我怎么处理,抱歉,我实在是没什么经验。”

故意忽视掉夏风想“躲闪”的意图,言国相马上追问道。

“没关系,不需要什么经验,夏总督直说就好,这件关乎我大炎利益与尊严的边境冲突,在你的视角,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善呢。”

“呵,国相这是为难我了,我只是刚刚上任一年的总督,对国际关系的处理可拿捏不好分寸啊。”

“不碍的,你只管说就好。”

“那好吧。”

面对一再追问,夏风的声音很理性。

“依我看,这件事只有两个处理方法,首先,开放边境,全面接收来自乌萨斯的感染者进入炎国内陆……”

夏风的话被炎川总督立刻打断,其他人虽然没出声,但凝重的表情证明他们也和炎川总督的想法一样。

“夏总督,您在开玩笑么,开放边境,接受来自乌萨斯的感染者?您知道乌萨斯有多少感染者吗,这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夏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哦,这点我到是没想到,好吧,既然这第一个方案行不通,那就只剩下第二个方案了。”

“什么方案。”

“很简单,先下手为强,在乌萨斯调集军队之前,炎国军队直接越境,将乌萨斯边境的所有城市全部攻占下来,然后一路北上,直接打到切尔诺伯格,东西纵横,全面建立防线和补给路线,如果可以的话,大军可以继续北上,直接将乌萨斯的国土从中间撕开一个口子,让其东部和西部无法相互接应,然后,逐一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