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萧家鬼池（1）
子母棺之地，素来是阴阳师最爱的地方，尤其苍山神秘莫测，吸引了不少人一探其中奥妙。
可谁知萧如唤一手就将其中半个奥秘击溃，弄得来人也是不知所措。
“那女人的性命就这样重要？”那人勾唇浅笑，说什么以母棺换许昭然倒也可以，他这是典型地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如唤冷笑：“你确定，你能镇得住这母棺里面的人？”
那人的身子略微有些抖：“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的人将许昭然带了过来，萧如唤没阻拦这场交换，他眼底反而有些许戏谑，说什么好好地在仟江占地为王不好吗？偏偏要趟一些浑水。
“怎么了？”我听不明白，问萧如唤，他摇头说没什么意思，分明有什么瞒着我，可是他不说，我也无从得知，可是那母棺上面的纹路，与萧家多少脱不了干系。
躺在棺材里的女人，与萧如唤关系匪浅。
许昭然显然已经吓坏了，那几个黑衣人松手，她一把扑入古燃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
“古哥哥。”她的声音颤抖，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
那个男人得了母棺，黑衣人抬管离去，那群黑衣人的脸看不清晰，隐匿在黑色的帽檐之下，抬着棺材走得特别快，脚都是悬空着的。
古燃问萧如唤，为什么这么轻易松手，萧如唤说什么对仟江不感兴趣，顺手送个人情给他。
古燃怔了一下，大恩不言谢，他倒也洒脱。
萧如唤的放手，越发地让我觉得疑惑，从苍山回到古家宅院，已经是第二天晚上，许昭然身上的邪灵已经驱除干净，她一个劲地跟我们说实在抱歉，没想到会拖累我们。
古燃轻声问她：“你还打算回许家吗？”
许昭然怔了一下，她说就算是许彦出手，未必能彻底瓦解这样庞大的许家。
“你不知道，与许家有利益往来的，有很多人。”许昭然说这已经是一个利益集团，不过没关系，她不会再回去了。
古燃留了许昭然在店里，帮着打理黑白之事，这次从苍山回来，古燃也有些不一样。
入夜之后，萧如唤不知去了哪里，古燃过来找我，他很聪明，仅仅靠着去了萧家老宅一次，就已经记住了里面的一些细节。
“小欢，难道你没发现，那口母棺上面……”
“我看出来了。”我低声道，古燃一阵惊诧，他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察觉道，古燃说他觉得萧如唤像是在掩盖什么。
掩盖他去苍山的目的，古燃已经看出来了，那么也该知道仟江下面的子母棺，与西山上面的鬼池，都与萧家有关系，萧如唤特意跟着去了苍山，看来也是有目的的。
“他只拿了阴骨娘娘的雕刻真身，除了这个，好像也没什么，他对寺庙的过往也不感兴趣。”我轻声分析了几句，古燃点头，他说一路上他也在注意萧如唤。
萧如唤的确像是迷一样，我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他，可是与他之间，所隔着的太多，一颗心膈应着难受。
“看来，咱们只有去鬼池一趟，才能解开这其中的秘密。”古燃低声道。
可是萧如唤之前也说过，西山那个养鬼池子，并非普通的鬼池，其中凶险万分，便是他也不敢贸然闯入，等等，如果那时萧家的鬼池，萧如唤有意拦我们，也不无这样的可能。
我的心里，动摇的很，全然都是对萧如唤的不信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抵是他的背景太缥缈，他瞒着我太多的事情，我与他之间，何来完全的信任。
古燃点头，他说之前占卜过，西山的鬼池太不稳定，隐隐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他沉声，说什么趁着萧如唤不在，我们去看看吧，宜早不宜迟。
我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我跟着古燃往西山去，趁着夜色盎然的时候，村子里入夜之后就鲜少有人在路上走。
最近似乎不太平，前段时间叫嚷着有鬼，一个个组成小队在路上巡逻，后来听说真见着鬼了，一队人被迷得在塘口转，后来太阳升起的时候，横尸在塘里。
从那之后，村子里谣言四起，再也没人敢随意在入夜之后出门，这样反倒是让我们方便多了。
“最近村子来往生面孔太多，怕都是冲着那鬼池来的。”古燃低声道，路过刘老太院子的时候，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谈话声。
都操着外来口语，打听村子里的情况，着实可疑地很。
我们村鲜少有外来人会扎堆，主要没什么闭塞地很，古燃说应该是鬼池的异动将这些人引来的，三教九流可没什么好东西。
早前有两个人登门拜访，被古燃拒绝了，怕也是想掺和西山鬼池的事儿。
我们走得快，也免不了撞见不该撞见的人，古燃拉了我一下，我们找了个位置藏了起来，身后忽而闪现的人，蛮横的脸，在月光之下格外清晰。
“快看这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女人，尖利的嗓音，刚到鬼娃娃雕塑这儿，她兴致很高，其余两个人跟着过来。
有个男人声音沙哑，笑着说：“这回真的是大买卖，果然没找错地儿。”
“这么大的鬼池，是谁家手笔，我们贸然闯入，不会惹了地头蛇吧？”那女人倒也谨慎。
我和古燃藏匿在暗中，打算尾随他们进鬼池，这一队人看着倒是娴熟的模样，那沙哑男人笑说：“小锦，你什么时候变得畏首畏尾了，我们不就是在人嘴里夺食的吗？既然有人出高价，要这西山鬼池下面的东西，再邪乎那也得下去，起码对得起那价格。”
“杨叔，我不是内意思。”被称之为“小锦”的女人道，他们稍稍说了几句，便蹲下来，研究这鬼娃娃的形状。
三人行之中，有一人一直未曾说话，用黑色的帽子遮住脸蛋，这人倒是神秘地很，淡然地蹲在那里，手法娴熟的移动鬼娃娃。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查探一番之后，温润的嗓音低声道：“走吧。”
他话很少，但怎么看着都是一个厉害的角儿。
三人很快找到上鬼池的路，一看就是个中翘楚，鬼池所在的地儿，有个小土丘作为掩饰，那三人在土丘下面停了片刻。
“这土很松，有人动过。近来这里可没下雨，怎么会这么湿？”小锦低声道。
那杨叔笑说，这是人做得鬼池，又不是天然的，有人动过很奇怪吗？
“可是杨叔，这动的手法，不像是原主人做得。倒像是不入流的小贼，怕是有人先我们一步……”
“嘘……什么声音？”杨叔沉声，三人立马安静下来，我总以为是我们这儿发出的声音，很快便听清楚了，风吹树叶发出的声音，倒像是有人走路一样。
黑衣人沉声，声音倒是清明，听着像是一个少年：“动手做事吧。”
“瞧着地形，万凶之中险恶，这鬼池的年头，不下百，多少年来，死了多少人才铸就这阴损之地。”杨叔低声说话，我看得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但能听到挖土的声音，工具碰到石头上面发出吭吭吭的声音，他们之间默契十足，一开始干活便没了声音。
我跟古燃躲在树林里面，恰好这会儿起风，忽而下起小雨来，蓦地感觉有些冰冷。
淅淅沥沥的小雨，迫使那些人快速动手，撬开最上面的石板，他们倒是行内人，石板移动的声儿特别响，古燃递给我一个眼色，我们得跟在这些人身后，看看鬼池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