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被伤的素璃
“龙玖……她……也是被这匕首所伤吧？”
我抬头看着萧如唤，他没有否认，这说明我脑海里的画面就是龙玖的记忆。
“这把匕首出自若曾之手，取人骨为材料，做出来的，原先它被寄养在人性丑陋的源泉，后来若曾将此匕首送给我。”萧如唤低声道。
他说若曾不想这把带着邪气的匕首，害了更多的人。
“若曾？”我皱眉，看着萧如唤，这个名字略微有些熟悉，但显然，我也想不起来。
我只是见着有人拿这匕首伤了我，萧如唤说若曾早前钻研颇深，造了很多世间著名的剑、匕首、刀等，可惜这么优秀一个人，却躲不过自己的心魔。
这把匕首，便是若曾集合了世上所有的怨恨而成。
“它可以穿破仙骨，刺穿冥灵，可独独伤害不了人。”萧如唤轻声道，他将匕首递给我，说是给我护身用。
可我依旧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把匕首拿在手里，也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诡异的片段只是在我脑海里留下了一个身影，我们很快去了墓地，去找素璃和沉砚。
按照星璇之前所说，素璃所属的该是辰位，可我们入了墓地，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该不会星璇在骗我们吧？”小蛮沉声，我摇头，看得出来星璇不会对萧如唤撒谎，她要骗我们倒是正常。
越是往前，那股子冰寒越是清晰，小蛮说她快受不了了，怎么偏偏她的反应那么大，小蛮嘟囔着，问我们冷不冷。
我点头，本就冰冷的身子，这会儿越发难受了。
我吸吸鼻子，往下就能看到绿意盎然的藤蔓，跟整个墓地的布局完全不一样。
“快看，那是什么？”
树枝堆在一起，做出一个类似鸟巢的模样，被藤蔓包裹着的赫然是一口棺材，果然找到了，可是走近的时候便发现了，那些藤蔓被破坏过的痕迹。
我心底咯噔一下，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小蛮顺着那树上去，忽而那些树枝开始活动了，她被树枝整个托了起来，要不是反应灵敏，早就被卷到底下去了。
下面是很尖利的针叶子，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是看这里的环境，格外的压抑。
小蛮翻身上去，我小心提醒她要当心，她笑笑，说这点东西还是难不住她的，果然没一会儿，周围的小树枝都被清理感觉了。
“有人动过这口棺材。”
小蛮轻声道，她说棺材盖子被打开过，上面还有些痕迹。
她说着，便用力将那棺材打开，可下一秒，她的身子便掉落下来。
萧如唤立马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才免得她被卷入那些移动的藤条中。
“姐姐看到了什么？”白寒深冷声问，他的手心忽而窜出一阵火苗，就要烧掉那些树枝。
“这样子，怕是连素璃都会被烧到。”小蛮急忙阻止，她说她见着素璃，两只眼睛那儿都是血渍，她起初只是扫了一眼，便被吓到了。
我皱眉，看着她，萧如唤上去，他将素璃的棺木带了下来，跟着白寒深一起，将素璃带到我的身边。
起初的震撼是的确存在的，素璃那张脸，布满了血渍，不知道是谁抢先在我们之前把她伤成了这样。
“这里还有张纸。”
我急忙接过来，翻开那纸上的字眼，写的却是：龙玖，你欠下的，我会让你一点点偿还。
血红色的字眼刺痛了我的心，那字迹瞧着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是谁？”我轻声问道，显然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我看着素璃的模样，她是个可爱的姑娘，可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又回不去九重天，只能做一个双目失明的凡人。
我的心忽而被烦乱了，当初星璇和红羌说要重回九重的时候，我心底没有任何的感觉。
可是看着素璃这样，我觉得是我亏欠了她，那种疼惜的感觉特别明显。
我伸手，没有多说什么，血落在素璃的额头上，顺着她的脸往下，恰巧与她的血融在一起。
忽而我的眼前看到了一幕，素璃抓着龙玖的手，笑着说殿下又是贪吃了。
她笑起来的模样，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两个酒窝特别明显，她是个可爱灵巧的姑娘，这样的打击未免太大。
素璃慢慢醒过来，她忽而慌乱了，伸手在空气里摸了好久。
我轻声道：“你醒了？”
她忽而顿住，居然就哽咽了。
“殿下？”素璃颤抖着身子，“我怎么看不到你，四周一片漆黑。”
我吸吸鼻子，却不忍心告诉她，我不是龙玖，我只是转世而生。
她哭着过来，说是想要抓着我的手，她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一睡便睡了那么多年。
“殿下，我就说，我们肯定会再醒来的。”她整个人太过激动，她问我沉砚呢，沉砚也醒来了么？
沉砚和素璃是一对兄妹，他们是亲的血缘关系，从小伴在帝姬身旁，也没有离开过。
我摇头：“我还没有找到沉砚，就害得你的双眼……”
“殿下，不用自责，没了双眼，我更可以看清楚身边的人，用心去感触，这样不是更好么？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让身边人害了殿下。”
素璃轻声道，她始终抓着我的手。
“素璃姑姑。”小蛮轻声喊道，素璃激动地颤抖，再听到萧如唤的声音，她更是惊诧地不得了。
她说她以为只有我在，没想到小蛮也在，上君也在。
素璃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情绪，生怕我看出她有一丝丝的悲伤，可是这样可爱灵巧的姑娘，失了双眸，不管怎么样，我都过意不去。
当素璃听到我记不起早前的事情，她却轻声说：“没关系的，记不起来，你还是素璃的殿下，素璃会一生陪在你身边的，只是如今素璃双眸失明，怕是往后还要仰仗殿下。”
“你且放心，我万般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轻声许诺，她哭出声来，像是一个邻家的姑娘，靠在我的肩膀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萧如唤说这会儿不是叙旧情的时候，显然有人捷足先登，怕是沉砚要是遇上麻烦就完了。
素璃急忙抓着我的手，她说她不想看着沉砚哥哥也遭遇这样的痛苦。
我们急忙离开，素璃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我的手，那种久别重逢，分外珍惜的感觉特别明显。
我的心口暖暖的，这是我第一次，抛却萧如唤，去羡慕龙玖。
早前羡慕龙玖，只是觉得她先遇上萧如唤，她陪着他那么多年，如今想来，龙玖身边也有那么多人，值得用真心去对待。
单单是素璃，便是那么可爱地让人心疼。
我们找了一圈，可独独没有找到沉砚，萧如唤说走的路都不会错，偏生没有看到沉砚的踪迹。
路上我已经将星璇和红羌的事情说给她听了，素璃却说：“红羌不跟着殿下走，那是正常的，九重天上就属她最傲了，只以为殿下你仗着出生好，却不知在殿下面前，她才不是九重天上最厉害的仙子。”
素璃嘟囔着说，她处处护着龙玖，字里行间都是护着龙玖。
倒是让我的心特别温暖。
“星璇这个人，巴着殿下也很久了，不过是为了接近上君。”素璃说着，忽而伸手捂着嘴巴，她说她忘记上君在这儿，不该这样议论一个人。
我笑笑，那种背地里说话的可爱模样，别提多有趣儿了。
“别怕他，该说什么便说什么。”我笑了。
小蛮在一旁附和，说萧如唤如今已然成了妻管严，我说什么，他万般不敢反驳，某人却只是淡淡地笑着，说什么有了这一家子，哪里需要反驳。
“你们成亲了？”素璃惊喜地问我，我点头，她说好可惜，她没有见着殿下嫁给上君，她说她早前便想着能见这一幕。
可是九重天上却是没有等到，殿下便遭了歹人之手。
素璃忽而转向萧如唤，她问萧如唤，当年暗杀殿下的人可否找到。
萧如唤忽而怔了一下，他点头，说是帝尊替帝姬布了这个阵法之后，便已经找出了杀害帝姬之人。
“是谁？”
素璃轻声道，我看着萧如唤，他站在那儿。
“欢欢，还未想起前世的记忆……”
萧如唤说是玲珑上仙，这话刚落，素璃便惊呼出声，她说怎么可能是玲珑。
玲珑是谁，我不知道，可我也愿意听听。
萧如唤说玲珑暗杀帝姬之后，便从九重天上逃离，她入了凡尘，藏匿在人间。
“帝尊派了人下来追杀玲珑上仙，可惜她藏得很好，过了几百年都没有她的踪迹。”
萧如唤说人世间最能掩藏仙气，他也在搜寻这个人，他说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在魔道找到了玲珑。
“魔君藏起玲珑，与九重天作对，便是仗着那时候仙魔各自安山，可惜他们没有想到。”
萧如唤一人闯入魔道，斩尽千万魔军，逼得魔君不得不交出玲珑，可就在这之前，玲珑自毁仙身，堕入魔道，将自己的三魂七魄重新打散，让萧如唤无从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