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留在屋子里,我们都出去。”陈老一声令下,那些跟着来的人都出来了,我跟线儿两人面对面坐着,她第一句话就说得我有些懵逼。
陈老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所说的情况属实,不排除梦境杀人,我带了个助手过来,他最擅长催眠了。”陈老挥挥手,从他身后过来一个人,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格外晃眼,头发高高地梳起来,是个美女。
陈老喊这个女人叫“线儿”,她脸上画着浓浓的眼妆,声音倒是温柔地很,她问我可以开始了么。
我怔了一下,看了容言一眼,他没有说话。
“你跟她留在屋子里,我们都出去。”陈老一声令下,那些跟着来的人都出来了,我跟线儿两人面对面坐着,她第一句话就说得我有些懵逼。
“别怕,我会帮你的。”
她是陈老的人,按理来说,是来我这里找到真相的,为什么要我别怕,她会帮我的。
我舒缓地躺在椅子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人在梦境之中真的会杀人么?”
“潜意识指使人的行径,不过这个案子不一样,就算跟你有关系,杀人的也绝对不可能是你。”线儿道,她手里拿着一个链子,链子中间有颗红色的水晶,要我盯着我。
我本就觉得身子有些沉,眼皮沉了下来,很困的状态,线儿要我放松神经,慢慢地进入梦乡,不要去想是不是自己杀了人。
我闭上眸子,困意袭来,失去意识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阵俏丽地笑声,就跟出现在我枕边的怪声音一样。
“麻麻……”
那道声音很清晰,他在笑,笑声过后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喊我麻麻。
我怔了一下,仿佛能看到黑暗中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模糊地很,他笑得越来越诡异,冷气擦过我的耳边。
“麻麻是在害怕么,血的气味,多么让人舒服。”
他低声道,我沉声,诧异地很:“你是谁?”
像是变态一般的存在,他要我用心去体会,他的存在,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体会。
他说我怎么胆子这么小:“麻麻你忘记了么,齐珏死之前,苦苦哀求的画面,你忘记血流成河的时候,你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了么?”
“不可能的,齐珏死的时候,我压根不在。”
我眼前一阵晕眩,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就好像在我身边有人死掉了一样,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我慌了一下,看到浑身是血的齐珏。
她嘴里的牙齿都被扒光了,痛苦地跪在地上,支吾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听不真切,却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麻麻,这就是你我创作的作品。”那道声音再一次出现,这会儿我看清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包裹在黑暗之下,我看到他的背影。
我想往前面走去,可是这会儿齐珏忽而抓着我的脚,满是鲜血的手狠狠地抱着我的大腿,我慌忙想要甩开,可是齐珏的手死死地抱着我,我看到她眼底的惊慌,和那强烈的求生欲。
我猛地将腿抬了起来,齐珏啊了一声,她倒在一旁,眼珠子滚落下来。
那一刻我才开始慌了。
“这都是什么。”
我捂住口鼻,浓烈的臭味在这个空间弥散,那道身影立马消失,我看到齐珏的脑袋呈现诡异的角度,她忽而笑了。
我猛地抓住手里的东西,噩梦惊醒,我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子。
线儿淡然地问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捂着嘴巴,忍住内心的恶心,实在忍不了了,便一把跑到厕所,哗啦啦地吐了出来。
线儿倒是淡然等我从里面出来,她便问我,我摇头:“不可能的,这只是梦而已。”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线儿追问我,我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我抱着脑袋,线儿递给我一张纸,要我擦擦嘴边,见我不愿意继续谈论下去,她便换了一个问题。
“你反复呕吐多久了?”
她问我,我怔住,一想起梦中那道叫我麻麻的身影,我才恍然大悟,例假断了再也没有来过,最近身子异常,我以为是跟近日的生活有关系。
却不想自己神经大条道这种程度,见我呆愣在原地。
“姑娘家还是对自己好一些,别等有了孕相,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你说呢。”线儿看向我。
她说的没错,我是有些粗心大意了,我忙抓着自己的手,五指冰凉,线儿说她会跟陈老说清楚的,倒是我得好好保着肚子里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抬眸看她,线儿勾唇一笑,她说我入了梦境,她也跟着窥探了一番,自然也见到了那道影子。
一切都还没有实锤,我开始有些慌乱。
如果真有孕相的话,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愿意去想,那个男人。
眼下只有快些找个医生来问问清楚,我看向线儿,低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隐瞒,你明明知道……”
“呵呵,你权当我是一个想搅局的人,日后再见面你就知道了。”
线儿低声道,她说时间差不多了,再久了陈老会怀疑的,她笑意颇深,我怔了一下,没有接话,容言从门外进来,我与他四目相对。
线儿去跟陈老汇报情况,容言来问我:“怎么样,欢欢?”
“没事,她会说清楚的。”我低声道,容言眼底却满是疑窦,我拧着眉头,说自己有些头疼,想请个医生来看看,容言这会儿慌了,他说这就叫烟儿去请。
容言问了我许久,我说胸闷难受,老是恶心,身子大不舒服。
“容哥哥,我有些慌了。”我沉声,容言怔住,要我别多想。
大抵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这样的状态,持续了那么多天,容言不傻他自己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越是这样,我的心底越是烦躁,如果我有了孩子,我和萧如唤之间,如何能断开,我抬眸去看容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在想什么。
等医生来的时候,他便问我,如果真的跟我预想的一样呢,他问我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我尊重你,欢欢。”
我扶额,暂且不想去考虑太多的事情,我伸手落在我的肚子上,医生要我放松心情,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我的视线落在医生白皙的手上,她紧皱眉头,说我的确有了身孕,只是这脉象不太明显,一般的人怕是看不出来。
“你确定?”我诧异地很,医生点头,说是她头上顶着中医几代牌子,自然不会乱说话的,只是……
她吞吞吐吐,我让她快些说,她说这脉象看着,我怀着的这位,生命力不够,瞧着跟死胎很像。
我猛的怔住:“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可我依旧觉得难受,心口堵得很,尽管我想断了与萧如唤最后一丝丝联系,但这依旧是我的孩子,与我血脉相连的。
“我先开点方子给你,你这身体未免太差劲了,这样下去,就算真的要生下他,你也得吃苦了。”医生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可我恍恍惚惚,听不真切。
耳边就像是爆炸开来了一样,好端端地怎么就坏了孩子,难怪身体变得这么诡异,我怪自己不该那么粗心的。
可是事已至此,我眼眶含泪,去看容言,他微微颔首,要我先别担心那么多。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似有个生命在里面似的:“容哥哥,兴许你是最了解我的,我做不出来。”
“欢欢,我尊重你的选择。”容言低声道,他说就算是想要与那人彻底断了联系,这终究是个无辜的生命。
我心口难受,酸涩的很,趴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