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面色煞白如雪,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晋王的手:“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心中一阵阵绞痛,有个声音在心底一遍遍叫着:他在的,他在地,从不曾离去。/.beijingaishu./大就如那三年她守着空荡荡的衣冠墓,却不知她守了他三年,他亦是守了她三年。懒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出来与她相见,那曾生死都要拉着她作伴的萧凤青,那曾经暴戾得令她爱恨不能的萧凤青,那个总是口是心非,爱她至深的萧凤青。

他用他的离开成全了她一世安稳,成全了她的骨肉相聚……

泪不知不觉滚落,晋王怔怔看着她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悲泣,心中一点疑惑越扩越大:“他,没有死?!”

他睁大眼睛,看着聂无双与杨直面上的凄色,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五哥,他没死?!”

聂无双擦干眼泪,知再也瞒不住晋王,慢慢点了点头:“他没死。皇上暗地赦了他。但是对于整个天下来说,他已经是死人。”

心中痛得无法言说,两杯毒酒,他替她饮下,恐怕那一刻,他便决意不再见她,从此江湖淼淼,他走遍天下,却是再也不愿走到她的面前。大

晋王定定看着聂无双,终于说道:“我去找他!”

他说罢转身飞快离去,已经忘了今日进宫要告诉她,他已掌握了诸王中叛乱谋反的证据,而那证据,就在那神秘人身上——萧凤青手中!虫

聂无双眼中水雾弥漫,向前走了一步,却不知该怎么唤住匆匆离开的晋王。

“皇后娘娘,殿下一定是知道娘娘有危难所以才踏入京城的。”杨直慢慢说道。

聂无双惶然回头,看着杨直,似问他又似自问:“那他会不会来见我?三年中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守了他三年,但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因为殿下知道娘娘是爱着皇上的。”杨直看着聂无双,眼中皆是恻然:“殿下终于明白什么是放手。”

“是。”聂无双看着殿外的重重宫阙,喃喃道:“他还是那么自私,他放手了,可是我却更疼了。”

他的放手,让她这一辈子心中总有地方在隐隐作痛。大可是若是他不放手带着她一起江湖遨游,她又该是怎么样的心境?会不会在山水间眺望那应京的方向,那曾经有的她的爱与恨,有她的儿子还有她爱的男人。

什么样的选择都看似不对,什么样的结局看起来都不是完美。

所以他替她做了选择,那么霸道地为她再一次做了选择。

杨直见她面色凄然,想要再劝却是默默住了口。

那个飞扬邪魅的男子,用最后惨烈决绝的方式让她永生无法再忘记他。让她经年之后依然为他哭为他笑。这样何尝不是一种存在,一种无所不在无法根除的存在。

长风凌厉,引凤台早就竣工,偌大的宫殿却始终封着。谁也无法踏足其中,因为那一段往事,就彻封了宫殿,和那无法碰触的往事一同不能揭开。

风掠过甘露殿,聂无双闭上眼,泪滚落,鼻间似又能闻见他身上淡淡清苦的杜若香气,那邪魅的眉眼那么栩栩如生,闯入了她的生命中,终其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

应京的夜寂寂无声,一道黑影迅疾地掠过重重屋顶,落地无声,可是他身后却如附骨之俎的几条黑影紧紧跟随。月明如镜,清辉因这一场追逐也似多了几分肃杀。

先前的那黑影飞掠过屋檐,终于来到一处空地。他猛地顿住身形,手间的寒光似飞虹一般出水,狠狠刺向身后的追来的黑影。

几声闷哼,躲闪不及的两条黑影捂着心口的伤倒下。

“受死吧!”黑影的头目森冷地呼喝一声,顿时不知哪躲着的几条黑影如鬼魅一般出现,把方才出手杀人的那人团团围在其中。

“秋水阁的人果然名不虚传。”那黑影冷冷一笑,他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面具雕成鹰头状,更衬得他的五官犀利而邪魅。他透过面具看着渐渐围拢过来倒是杀手们,果然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无论他怎么躲,他们都像装了狗鼻子一样追踪而来,就在刚才,阿四引开了他们几人,没想到半路上还是被他们追上了。

“既然知道是秋水阁的人,阁下就乖乖受死吧!”秋水阁的头目冷冷道。

萧凤青轻抚手中的宝剑,薄唇边勾出一抹慵懒的笑意:“秋水阁一路追杀,好像还未伤了本人一根寒毛,倒是折损了几个好手,受死的人是你们吧?”

犀利的讽刺令秋水阁的杀手们纷纷慢慢弥漫出沉沉的怒气。

“怎么?事实很让人受伤?”萧凤青透过面具看着压迫而来的杀气,笑得狷狂。

“受死吧!”秋水阁的头领怒喝一声,手中的剑疾如闪电一般刺向萧凤青的心窝。

萧凤青眼微微一眯,眼瞳猛地缩紧,“叮”地一声,他已经架开了必杀的一剑。

“省省心吧。论暗杀,你们秋水阁还得找我学学。”萧凤青嗤笑。那几个杀手对视一眼,同时一声呼喝,人拔地而起,手中剑光如烟花绽放,呼啸着向萧凤青而去。萧凤青猛地怒喝一声,手中剑招突变,幻化成万千剑影,人亦是忽东忽西,再也看不出真正所在。杀手们合力的一招顿时失去了准头,纷纷落地。正要再上。

树上忽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羞羞脸!几个人欺负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