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皇帝的赦免她禁足的圣旨却还未下来,承华宫中渐渐不安起来。大可是看着杨直与德顺两位大内总管依然宫中行走自如,也就不敢妄自非议。只是这天威难测,也不知圣上的怒气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消了。
聂无双并不真的担心,事已至此,什么惩处都于事无补。就算他禁足她一辈子,两国已成水火。懒
只不过,为什么这三日对她来说却是生生的煎熬,度日如年。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低了眉,轻轻叹了一口气……
……
御书房中,萧凤溟剑眉深锁,手中的奏章半天看不进一个字。三日了,三日中她可还好?可曾恨他怨他?……
林公公端来茗茶,小心放在龙案上,低声道:“皇上可要歇歇?”
萧凤溟摆了摆手,沉默许久才问道:“她,如何了?”
林公公面上露出一丝欣喜,连忙回答:“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身子还可以,只是郁郁不欢,吃的也不多。”
萧凤溟俊颜一紧,随后冷冷道:“朕问的又不是她!”
林公公一怔,问道:“那皇上问的又是谁?奴婢惶恐。大请皇上明示。”
萧凤溟顿时语塞,半天才道:“朕问的是……德妃的灵枢到了哪里了。”
林公公见他脸上有一抹可疑的尴尬掠过,心中嘀咕,但是却不敢不回答,于是道:“德妃的灵枢已经到了穗州,路上雪大路难行,恐怕要到齐国还早着呢。”虫
萧凤溟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御书房的一面墙边,有宫人心领神会地揭开遮着的巨大帷幕,一副四国地图就露在他的跟前。
他修长的手拂过那条淙江,下方,就是齐地万里,德妃的灵枢过了淙江之后恐怕就要备战了……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皇图霸业,只要攻下齐国就能一了先帝的夙愿,就能开创盛世基业,可是为什么心头依然那么沉重,重得无法疏解眉心……
一声长叹,他手落下,淡淡吩咐:“摆驾承华宫,朕去看看皇后。”
……
承华宫中,宫人行走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皇后的安歇。静,除了安静还是静。
聂无双昏沉沉地睡着,这几日竟有不知日夜之感。大忽的,温暖馨香的内殿中扑来一股冷风,她从**迷蒙地睁开眼,殿中的帷帐被宫人撩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聂无双以为自己在梦中,可手伸出,就落入他的温暖的掌心中。
聂无双清醒过来,慵懒一笑:“皇上来了?”
萧凤溟坐在她身边,一下一下轻抚她的长发:“这几日你可好?”
聂无双并不起身,淡淡道:“臣妾很好。皇上呢?气可消了么?”
萧凤溟并不回答,看着她,深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起身吧。朕不怪你了。”
聂无双的指尖渐渐冰冷,她伏在**,清冷笑道:“皇上是不怪了,但是心中一定还在怨恨臣妾。”
萧凤溟回过头,神色波澜不惊:“朕没有怨恨你。只是你做的太过,令朕失望……朕以为你和许皇后是不一样的。”
聂无双咯咯笑了起来:“皇上这话连自己都不信,又何必说出口让臣妾笑话呢?”
她从**起身,看着萧凤溟,冷冷地道:“皇上走吧。臣妾还是需要在宫中好生反省一下。”
“你!——”萧凤溟看着她的脸,顿时气结。
“无双,你非要如此吗?”他沉着脸问道。
聂无双别过头:“不是臣妾非要如此,而是皇上看不明白臣妾。”
“对于看不明白的心意,臣妾就算这一次皇上不责怪,但是以后又怎么能安心度日呢?”
她低头凄然一笑:“也许皇上从未明白过臣妾。罢了……”
萧凤溟看着她,长袖中手掌紧握成拳,他淡淡道:“你不过就是想报仇而已。齐国与应国大战在即,你应该遂了心愿了。朕这一次还是得派你兄长伐齐。”
聂无双闻言心头仿佛堵着一团棉花,无法喘息,许久她才勉强一笑:“谢皇上。大仇得报,臣妾听了十分快活。”
“快活吗?”萧凤溟眸色涌起怒色:“无双,在朕面前你就一定得这样才觉得痛快?在你心中,朕还是比不上你的家仇之恨吗?”
他说罢拂袖而去,聂无双怔怔看着摇晃的珠帘,久久不能言语……
许久,她不由笑了起来,有什么呛入口中,她不由剧烈咳嗽起来,夏兰连忙进来,方才皇帝震怒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扶着聂无双,一摸她的手,不由惊叫:“娘娘,你浑身怎么这么烫?来人,叫太医!快叫太医啊!”
聂无双只是咳,一声一声,止也止不住,边咳边笑:“好,好,你说你比不上我的家仇,那在你心中……我聂无双可比得上你的江山社稷?!”
她眼中灼热一片,眼前又迷迷蒙蒙起来。夏兰听得她喃喃自语,急得不知所措。
杨直奔了进来,扶着她,摸了她的额头,只觉得触手滚烫,不由对夏兰怒道:“快去拿凉帕子,皇后娘娘这是犯了伤寒,发了高热了!”
夏兰不敢耽搁,连忙下去唤太医。
聂无双抓着杨直的手,吃力地笑:“你听到他说的么?这就是皇帝,他……”
杨直握住她的手,眼中俱是沉痛:“娘娘不要再说了,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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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呜呜……掩面遁走(俺不更了,不更了……不带这么欺负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