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回过头来,看着云妃,秀眉一挑:“云妃娘娘有何见教?”
“本宫跳!”云妃冷哼一声,头上的金步摇晃了几下,灿灿生辉:“到时候你就知道传言是真是假了!”
聂无双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懒云妃奏报萧凤溟知晓,接下来两人要当场为皇上皇后献舞,皇后大喜,对萧凤溟道:“皇上,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如此眼福。”
萧凤溟点头笑道:“听说映蓉的歌舞也不错,只是进宫后都没跳过一次。这次是要让朕再惊喜惊喜么?”
皇后微微一笑:“其实说起歌舞来,不是臣妾偏心,臣妾看好聂美人。这齐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不是作假的。当年一曲‘惊鸿’据说见者心醉。舞技应该是如火纯青。”
萧凤溟淡笑不语。坐在下首的七公主齐嫣忽然冷声开口:“当年我也看过,倒觉得不怎么样,唯一感觉只觉眼花缭乱的,不知所以。”
萧凤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当年无双跳‘惊鸿’之时,公主还是天真烂漫的女童,自然不喜欢。”他意有所指,隐约说聂无双成名之时,她齐嫣还是小屁孩一个,自然欣赏不来。
齐嫣一怔,待回过神来不由气得俏脸发白,正想要发作,忽然想起这并不是齐国而是应国,不由蔫蔫低下头。正在这时,内侍匆匆过来,道:“睿王殿下与齐国使节顾相国来了。”
垄萧凤溟宣他们进来。在御花园的拱门边,睿王萧凤青与顾清鸿一前一后地走来。萧凤青头戴金冠,身穿绛紫色朝服,上面用金银等五彩丝线绣着爪盘龙,张牙舞爪,贵气十足。顾清鸿则穿着同色使节服侍,翩翩而来,从容淡然。
两人相同绛紫色衣服,却穿出孑然相反的意味。绛紫色穿在萧凤青身上,把他格外白皙的肤色衬得越发俊魅妖娆,似魔非人。而穿在顾清鸿则是有一种淡淡“紫气东来”的仙气,翩翩如谪仙下凡。
两人面上都带着笑,相互谦让着一路行到了萧凤溟跟前。
萧凤溟笑道:“两位来得真的是及时,等等可以饱眼福了。”
皇后亦是附和,命人多加桌椅碗筷。亭中凉爽,萧凤青松开袖子,舒服叹了一口气:“刚才听住持大师讲经,累也累死了,还不如在这里看歌舞来得舒适。”
顾清鸿笑道:“住持大师果然睿智,说起佛来,含义深厚,令人受益匪浅。其中一位清远师父年纪轻轻,看样子也是住持大师的得意弟子,所解的佛语也十分浅显易懂,实在是难得的佛门人才!”
萧凤溟看着他,即使风闻过顾清鸿的事,但是不得不承认,顾清鸿身上带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舒适安心,越是相处,越是会不由喜欢上他这种温和儒雅的人。
萧凤溟微微一笑,随口与他们聊起讲经的见闻。过了一会,歌舞丝竹声忽然停歇。众人都不由看向御花园中搭好的台子,慢慢的,一声悠远的箫声响起,荡入云中,沧桑而有古意。
众人知道这时候一定有新的歌舞上台,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一会儿,幽幽的箫生又吹起,依然是缓慢而苍凉。
萧凤溟听了一会,微微诧异:“这是‘惊云’,她们要跳‘惊云’?”惊云是古代应国出征前的战舞,后来慢慢成了女子跳的一种舞蹈,再经过百年间的演变,成了一种比较普遍容易教习的舞蹈。应国女子即使不识字,也几乎人人会跳惊云。
这才是萧凤溟诧异的原因。云妃与聂无双不跳别的,居然挑了一曲人人都会的惊云?
顾清鸿眉宇一皱:“不知陛下说的是谁?”他原以为献舞的是歌舞伎,可看萧凤溟的样子却是不像。
“献舞的是我们宫中的云妃与聂美人。”皇后好心提点。
顾清鸿俊眸微微一沉,不由看向一旁坐着的萧凤青。虽然他知道参加这次宫宴会碰见聂无双,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赶上了这么一出。萧凤青听到皇后的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顾清鸿,举了举酒杯,兴致盎然:“的确是眼福不浅呐,相国大人。”
顾清鸿俊眸微眯,端起酒杯,沉默地一口饮尽:夫妻三载,她从未在他面前跳舞,而如今,她翩翩起舞相对的人也不会是他了……
箫声渐渐转入正题。众人只见两旁飘来两朵彩云,长长的水袖漫卷开来,两人一样打扮,黑与红两色舞裙,聂无双身着墨黑舞裙,裙上一丝装饰也无,纯浓黑的墨色衬得她画了精致妆容的面上说不出的妖娆妩媚,眉宇间一片大战前的肃杀,摄人心魄。云妃身着大红舞裙,裙上绣着大朵牡丹,行走间舞裙荡漾铺展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浓烈鲜艳。
众人都被她们奇异的打扮给震住了,怔忪过后,不由叫好。箫声渐渐急促,丝竹响起,一首恢弘的“惊云”舞曲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
两人刚开始跳得极慢,一举手一投足,凝重而深沉。两人均是身材修长,身段妖娆,舞起来格外好看。云妃柔媚,聂无双冷艳,一红一黑,相辅相成,令人不知该认真看哪个。
曲声渐渐加快,聂无双一抖水袖,漫天泼墨似的水袖犹如乌云压城,直要压垮人心。
卡文啊,犯困啊,不过放心,冰这个文不会坑的,会好好认真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