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林曼月,你想钱想疯了?我可是你妹妹,你居然管我要银子,你信不信我告诉母亲?”

林曼月打了一个哈欠,为了在这里逮住林皎月,她几乎一夜都没睡好,没心思和她废话。

妹妹?……上辈子她害死全家之后,怎么不说她是自己妹妹?

林曼月上下打量她一眼,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这样……倒像个窑子里面,被好几个人玩弄的妓女。

林曼月冷言道:“你要找母亲?也行,不如直接报官吧,说我威胁你,不给钱不让你进府,怎么样?”

林皎月咬咬牙,她怎么可能会报官,林曼月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

于是,她放缓了语气:“我没有钱,你上次还把我房里的东西全卖了,哪里来的钱?”

林曼月满不在意的说道:“先打欠条,母亲这么疼你,只要你要,她不就给了吗?”

林皎月狠狠的瞪着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就算打了欠条,自己直接找母亲告状,说林曼月给自己下套,谁还会还钱呢?

林曼月见她脸上表情来回变化,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于是拿出欠条:“签吧……”

林皎月拿起她给的毛笔,正打算签,突然就傻眼了。

上面的债主名字不是林曼月?

而且什么……大武镖局?胡大武?

这……这还怎么给母亲告状?!

林皎月咬牙看向林曼月,骂道:“你真卑鄙无耻!”

林曼月摇摇头,淡淡道:“小妹,还有能无耻的呢……”

“上面写着,你是因为赌博才欠的银子,别忘了利滚利……记得早些还完。”

这一手还不是防着她狗急跳墙,毕竟是因为赌博欠的银子,要是被戳破了,少不了要被关进大牢。

就算是林本孝知道了,为官者容忍家人赌博,可是大罪……一定不会站在林皎月那边。

林皎月看着林曼月:“这么多?!那我什么时候才还的完?”

林曼月好笑的看着她:“傻小妹,你都在外面赚外快了……还怕没有银子吗?”

“这样吧,我给你方便,从明天开始,只要你不引人注意,我的人看见你出府挣银子,都不会说什么的……”

“至于——母亲的人,她们每每都在府里巡逻,我可没有办法……不过小妹你深受母亲喜爱,想必你去劝劝,母亲一定会让她们回庄子上的……”

见自己每晚出府做的事,被林曼月戳穿了,林皎月也不恼。

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似乎是想把林曼月给千刀万剐。

林曼月轻轻笑道:“再不签字进府,天可就要亮了,小妹要是不想名声扫地,就最好乖乖签字……”

林皎月咬咬牙,最后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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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林曼月所料。

林皎月只要向孔温一提这件事,不到中午,孔温安排的人手全给撤走了。

只是柳娘被林本孝留了下去,去到了书房伺候,为了这事儿,两人又大吵一架。

稚娘递过来了一封信,言道:“是镖局那边儿送来的。”

林曼月颔首,她已经吩咐了胡大武,每日书信一封,说明镖局的情况。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似乎是胡长生写的字,略显稚嫩,但下笔有力,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真是一个好苗子,若是日后,中了状元探花什么的,也算一番造化……

来信说道,镖局已经招了好几个人了,生意也步入了正轨,过几日就有单子出京城了。

只是……

林曼月皱眉,上面提到,有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发现胡长生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

他比胡长生大了不过一岁。

因觉得稀奇,几乎日日来到镖局找他玩。

甚至还想把他邀进府里。

不过胡大武也留了个心眼,说瘫痪的方嬷嬷是胡长生的亲娘,生怕惹出祸事来。

……

林曼月回忆起在衙门的一幕,那份放契证明上面写的是静安王府。

而之前秀娘提到过,胡长生的娘之前生过两个孩子……

林曼月仔细思索了一下,静安王府中好像的确有名夫人,膝下也是子女成群。

但是都尚未及冠和及笄,对方又是皇族,不怎么把孩子带来,所以林曼月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到底是有隐情,林曼月让稚娘回信:“你告诉他们,平时让长生不要乱跑,那位公子来了,要以礼相待,不要落下话柄……”

稚娘也不怎么会写字,也是自从跟了林曼月之后,才开始认字。

是以写的字和胡长生差不多,歪歪扭扭的。

藕莲瞄了一眼,笑话道:“你这字写成这样,给鸡爪子沾上墨水,让它跳两下,都比你写的强……”

气得稚娘又要扑上去撕她的脸。

林曼月无奈,上前把她俩分开。

本来稚娘就经历了毁容、与娘决裂的事情,林曼月还以为她会变得消极厌世。

结果,每次和藕莲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整个院子都是她俩打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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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皎月目前还不敢和孔温提银子的事儿。

毕竟她可是历史上面的人物,可以独挡一面了,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折腰呢。

于是,今夜上了马车,她开始给茂春来提要求:“茂公子,我可不可以收收费啊?……倒不是因为别的,你看大家都这么喜欢我,肯定愿意给我花银子的,白白不要的多浪费啊……”

茂春来抬起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就她这样的?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比其他妓女们差远了。

要不是打着免费的名声,现在又送货上门,谁会指名点姓的要她?

何况,自己看着她是倒贴又敬业的份儿上,已经容忍她回林府住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

想到这里,茂春来生生的把气给压了下去。

暗道,到底现在是打着月儿的噱头,不能和她闹翻。

于是对她说道:“你怎么变了?变得和她们一样俗了?居然干这行是为了钱?”

“我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你是历史上的奇女子,难得一见的佼佼者……”

“你居然谈钱?……这不是俗了嘛,哎……真是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