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赖床还挺好玩的,他也没什么起床气,就是跟那儿躺着不动也不起。

当家刚发现他这毛病时,还以为他把早起的闹铃按掉以后又不小心睡着了,但其实不是,他醒着呢,当家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嘴里含着牙刷过来看,他还平躺着,当家含含糊糊地说起床了,他立刻就嗯了一声,听声音挺清醒的,感觉应该已经醒一会儿了,当家转回水池子漱完口再洗完脸,擦着毛巾再出来,他还那个姿势躺着。

俩人上班各开各车,各去各公司,但早上出门时间是一样的,黑蛇再这么躺下去铁定迟到,当家边系衬衫扣子边绕他床边弯腰看他:“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黑蛇眼皮撩开一条缝,默默看了看当家。

当家手撑在床边,下意识想拿脑门探探他额头温度,头都低下去了,又觉得这动作是不是过于亲密了,他就拿手背摸的。黑蛇脑门凉凉的,好像摸着也没比平时热,但当家也拿不准他这个体温多少度算生病发烧。

当家正琢磨呢,黑蛇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当家手腕,把他的手从脑门上拽下来。

当家以为他要说话,结果他也没说啥,他拿拇指指腹很轻的蹭了蹭当家腕骨,然后就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后脑勺上细软的头发让他这一觉睡得有些软趴趴。

他又跟**坐着缓了半分多钟,才慢慢腾腾地下了床。

当家这才反应过来,冬天来了,他家里这位这是要开始进入半冬眠状态了。

当家就把家里温度弄得更高了一些,他夜里睡觉都能冒汗的那种,有时候第二天起床他去洗漱,洗完回来还能看到黑蛇自己跟**挪了个窝,挪到他那半边去了,估计是他睡过的被窝更暖和。

当家心里隐约觉得好笑,又不好意思真的笑,他现在每天早上都会花两分钟时间哄黑蛇起床,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哄,其实就是他往床边一坐,黑蛇从被窝里伸手攥住他的手,攥两分钟,然后黑蛇就会耷拉着眼皮坐起来了。

脸还是那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脸,早上起不来床气压低,表情看着还有点阴气沉沉的。但可能是他长得好,当家就连他这幅阴沉沉的小模样都能觉得好玩。

起了床就该吃早饭了。

他家有住家的家政阿姨给做早饭,俩人早餐习惯也不一样,黑蛇习惯简单的牛奶面包,当家则是喜欢热乎乎的豆浆油条,这也不成问题,分着做,各吃各的。

吃完俩人拎包出门,分开前黑蛇还会很例行的低头给当家一个临别的亲吻。

他低头亲的当家的嘴,当家早起吃了猪肉大葱的肉包子,又淑过口了,但一瞬之间还是怕有味道,就别了下头,于是那个吻就落在了侧脸上。

黑蛇被躲了吻也不会有什么不乐意的,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还跟往常一样,跟当家很正式的道别,说再见。

当家就勾着嘴角笑着跟他说拜拜。

每天规律性的亲吻,每半个月规律性的doi。

黑蛇冬天doi都do出一种懒洋洋的劲儿,他还是不怎么会主动触碰当家,耸 腰动作的频率也很有规律。

当家还是能爽到的,有时候做到上头,他连对方什么时候退出去的都不知道。

最开始他还会觉得,黑蛇对这事儿好像并不太热衷,do的时候也没什么**,他有一阵还自我质疑过,觉得是不是自己星吸引力不够,但他的身材他还是有自信的啊。

后来相处时间长了,他发现其实黑蛇性子就那样,不愠不火的,情绪起伏小,初接触时可能稍显淡漠了点儿,但看久了那小劲儿拿捏的也挺可爱的。

当家当时真就这么想的,黑蛇虽然性格冷漠了点儿,但也有他自己表达情绪的方法,他俩doi间隔时间虽然长了一点点,兴许黑蛇就是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呢。

他俩能处,也能处挺好。

那时候正好快赶上结婚一周年的纪念,当家公司里有急事,他带人出差了一个礼拜,紧赶慢赶,赶在纪念日前头一天回来了。

他提前回来也没说,特意想给黑蛇留个惊喜。

毕竟他俩那小日子过得太‘例行‘了,当家寻思偶尔也得搞点儿小意外不是。

他还是赶着晚班飞机回来的,到家都十一点多了,一身风尘仆仆的,但想着能看见黑蛇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所以当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扯着领带准备去推书房门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从那个虚掩着的门里听见那种声音。

里头估计战况挺激烈的,书房门没关严实,但也就留了条特别窄的缝,那声儿从里头传出来,隔着门有点发闷失真,但当家每个字都听清楚了。

“啊啊啊,再深点儿,啊、啊啊——”

“啊、哈啊——用 力、啊……”

那叫声里还夹杂着肉 体啪 啪的撞 击声。

当家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太阳穴发涨,下意识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好家伙,叫得还挺 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