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一米八的个子,六十多公斤,雪豹单手就把他抄起来抗肩上了,一只手扣着他手腕,另一只手稳稳拢住他两条大 腿,防止他腰 腹发力。

饲养员头朝下的一瞬间,脸就绿了,他试着挣了一下,根本挣不动,雪豹的力量值跟他压根就不在一个范围内。

雪豹往屋里走了几步,一把将饲养员面朝向按在床 上,一条腿跪压在他后腰那儿,然后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捆绳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饲养员手背后捆好了,动作那个麻利,打的那个绳结还都是专业束缚用的。

关键这个打结方法,当年还是饲养员教的雪豹。

饲养员被牢牢压制着,动弹不得的,他只能有些狼狈的侧过头,声音彻底冷了下去:“我教你学这个,你就用来对付我??”

雪豹用力一拉绳结,也冷冷地开口:“我不这么做,你是不是出了这个门就会去找那个低阶半兽?”

“你脑子有毛病吗??”饲养员气急了,他是得去找狸花啊,还他妈得算账呢啊,他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妈管我去找谁??我不走难道留这里让你 操吗??”

“那你让谁 操?那只杂种低阶?”这句话雪豹说得咬牙切齿的,按着饲养员手腕的手也下意识使了劲儿。

饲养员疼得肩膀颤了一下,雪豹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卸了力,在他手腕上摸了摸,看他皮肤被绳子勒得有点红,又把床单撕成小条,往他手腕和绳子之间的缝隙里塞。塞着塞着自己抿了下嘴,耳朵尖儿垂下来,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你要给他当专职饲养员,你还跟他上 床……我真的不想要你了。”

饲养员眉头皱得死紧,脱口就想说谁他妈跟你说的,话冲到喉咙口,又给咽了,也不用问,他把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一捋——之前在训练场,雪豹一脸被气疯的样子,两次对狸花出了狠手——这一下就能猜着八九不离十了,狸花估计是故意激了雪豹,挨打以后雪豹背了处分,他陪着狸花养了好几天的伤,还把猫养进宿舍里了。这事儿搁现在这么一琢磨,他甚至都不敢确定,狸花当时的腿伤到底有多少成分是演出来的。

饲养员一直不说话,脸朝下也看不见表情,雪豹明明是压制方,心里却又气又怒,又酸又涩的。他的饲养员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转头养了别的野猫,还上了床,那只野猫在他跟前耀武扬威,说饲养员以后就是他的饲养员了,还说他们已经睡过了。雪豹一怒之下动了手,结果换来的就是饲养员护着野猫,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雪豹那会儿身上还带着出任务时留下的伤,伤口在疼,心里也在揪揪着疼,他从小在基地里被饲养员保护的太好了,最大程度的保留了野兽天性,人类那些独有的、过于复杂的负面情绪,他完全都没有体会过,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这个心疼的感觉就是伤心难过。

小豹子不理解人类的感情,在他的世界观里,交 配就和吃法睡觉一样正常,只是纾解欲望的一种方式,当初他不能完全明白饲养员为什么会离开他,只是知道饲养员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

饲养员不肯要他,那他也不要饲养员了。

小豹子的骄傲让他坚挺了不太长的一小段时间,他做什么事都没有精神,脑子里始终在想饲养员,想他在哪里,想他在做什么,想他有没有想自己,想他为什么不要自己。

雪豹慢慢俯下身,把额头抵在饲养员的后脑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心里一直刺刺的疼,有情绪翻来覆去的往上涌,饲养员昨天明明对他很热情,结果现在又变成了这幅样子。雪豹觉得自己应该是很生气的,但火儿完全发不出来,他耷着耳朵,垂着尾巴,甚至都没有炸毛的力气。

他还不懂什么叫委屈,他只是紧紧贴着饲养员,张嘴叼着他后颈肉咬了咬,小声地说:“我不想要你了,但我舍不得。”他拿脸颊蹭了蹭饲养员脖子后面短短的发茬,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找别的半兽了,也不找别的人,我就要你,我只和你睡,你也只能和我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