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灵草图鉴,基础丹方,初阶炼丹术,……,怎么就只有这些东西?”林阳将入门物资清点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他最想要的东西——修炼功法。
“你好,怎么没有修炼功法?”林阳开口询问中年男子。
或许是因为肖凌志的缘故,中年男子的态度还算温和,他轻声回答道:“外门弟子的入门物资中一般都是有修炼功法和辅助修炼的丹药的,但你是从杂役峰升上来的,没有元脉修炼不了元力,故而宗门是不发放功法书籍和丹药与你们的。”
“同为外门弟子,却是差别对待。不能修炼,我还不能拿着修炼功法和丹药换钱么!”林阳心有不满,但他知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中年男子将身份玉牌还给了林阳,问道:“还有什么事情么?”
林阳摇了摇头,而后抱起东西,大步出了多宝房,直奔下一站,也是今天的最后一站,天工房。
天工房,主管丹霞派居所建造和分配。
“你好,我叫林阳,刚从杂役峰升入外门,前来登记居所住处。”天工房内同样也有柜台,但是柜台的数量不多,只有三张,其中两张还处于歇业状态,林阳站在唯一营业的柜台前。
“玉牌!”柜台里传出冷冰冰的声音,而后伸出一只干瘦的手。
林阳将身份玉牌缓缓递了过去。
“丁等1903号。”
很快,玉牌被递回了林阳。
林阳听到编号,疑惑地问道:“居所也分等级的么?”
“外门弟子所住居所分甲、乙、丙、丁四等,甲等为最高等级,丁等最低,等级越高的居所,环境更好、天地灵气更浓郁。每一等级中排名越靠前者,居所越佳。”冷冰冰的声音机械地介绍着。
“丁等1903号,估摸是外门最次的居所了。”林阳暗自腹诽,他试探地问道:“我能自己选居所么?”
林阳其实是没抱多大希望的,他甚至自我安慰地想着,就算是外门最次的居所,天地灵气也比赤炎峰浓郁。修炼条件已经有所改善,不能太贪心,知足才能常乐。
但是,令林阳想不到的是,柜台后面的声音居然说:“可以,不过需要缴纳宗门贡献值,元石也行。”而且,这个声音的冷度明显有所减弱。
林阳一愣,接着问道:“丹药可以么?”
“丹药!什么丹药?”一个脑袋从柜台后面探了出来,是一个尖嘴龅牙的年轻人。
“十枚单纹回元丹能住什么等级的房子?”林阳手上现在是有双纹回元丹的,但却不敢拿出来。
“十三枚单纹回元丹,丙等居所200号以下,没有人的可以任选。”龅牙年轻人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大龅牙突出得更明显了。
林阳稍作思索,道:“十五枚单纹回元丹,丙等我任选,如何?”
龅牙年轻人犹豫了片刻,笑道;“十六枚!”
十六枚回元丹,差不多是普通外门弟子两个月的月例了。
“成交!”林阳毫不犹豫地拍板,尽管他现在身上丹药的存量并不多,但是,十六枚单纹回元丹换取一处天地灵气相对浓郁的居所,他认为很值当。
林阳直接将丹药递进了柜台,龅牙年轻人接过丹药后,马上从柜台侧面开出一道小门,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人后,便连连向林阳招手。
从小门进去,里边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在房间中央的墙壁上有一块几乎占了满面墙壁的光幕,光幕上是数座大山的立体投影图景,在这些山上,分布着一间间造型相差无几的房子,这些房子各自独立,彼此间有着长短不一的距离。
“丙等的居所在那座山上,山上那些没有光点闪烁的屋舍便是没有人居住的,你可以在里面任选一处。”龅牙年轻人指着光幕上的一处,向林阳简单介绍后,便到一边喜滋滋地查看回元丹来。
号码越靠前,天地灵气越充裕,林阳自然是要找号码最靠前的居所。
林阳寻遍整座山头,发现一百号以内的居所就只有38号,除开38号,最靠前的号码是156号。
“我选38号。”林阳毫不犹豫地直接选了38号,38号居所建造在一座独立的山头上,背靠高崖,面临溪涧,地势相对较高,视野开阔,更重要的是,它与周边的居所相距较远,正是林阳理想的居所。
林阳不理解,如此好的住处,为何没人选择,左右一寻思,他猜测很可能是因为3和8两个数字加在一起,听起来不算很雅。
“38?”龅牙年轻人有些惊讶,他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确认要选38号?”
林阳点了点头。
龅牙年轻人扫了一眼林阳,道:“我好心提醒你啊,38号居所都空了有些年头了,上次住在里面的人,自从住进38号居所后,别人就不喊他名字了,直接叫他38,没叫几天他就受不住了,直接换了居所。你确定还要选38号?”
“就选38号了。”林阳语气坚定。
“一旦选择就不能改了的,万一要改也行,不过得花不少的宗门贡献值,连元石和丹药都不成的。你刚进外门,肯定没有宗门贡献值,你可要想好的!”龅牙年轻人收了林阳的丹药,倒是很尽心地为林阳考虑。
“师兄,我决定了,赶紧交接吧。”林阳朝着龅牙年轻人笑了笑。
“好吧,你既然态度如此坚决,我就不再劝了。”龅牙年轻人又把林阳的身份玉牌给要了过去,道:“从杂役峰上来的人里头,你倒是最有趣一个,一个杂役弟子,能拿出如此多的回元丹不说,选起居所来也是与众不同。”
一边说话,龅牙青年一边将林阳的身份玉牌插入光幕下的数椟内,再在数椟上点了点,光幕上原本暗淡的丙等38号居所突然亮了起来。
“好了,38号居所现在归你了。”龅牙年轻人将玉牌给回了林阳。
林阳问明了居所路线后,向龅牙青年道了声谢,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己的新居所。
……
东方破晓,朝阳初升,阳光照耀在溪涧的细流上,给溪水披上了一层金光。林阳缓缓睁开眼睛,他已经在溪边打坐修炼近两个时辰了。
望着天际红彤彤的太阳,听着潺潺的溪流声、悦耳的鸟鸣声,感受着朝露的滋润,林阳对新居很是满意。
更让他开心的是,一大早晨两个时辰的修炼,足足可以抵得上在赤炎峰修炼两天。
不过,即便是在此处修炼,林阳的九条元脉也不能被充分的利用起来,往往九条元脉齐齐发动的时候,天地灵气便有些供应不上。
“看来,有机会还是得去内门才是,那里的天地灵气肯定比外门要浓郁得多。”林阳刚刚来到外门,便开始琢磨着要去内门。九眀脉的资质摆在那里,他没觉得自己是好高骛远。
林阳缓缓起身,《浑天大方经》修炼完毕,他要开始走桩练拳了,昨日与黄熊的拼斗,让他八品武者的瓶颈有了些许松动,他要抓住机会,趁热打铁,一举突破八品,成为九品武者。既然现有条件不能全力修炼元力,他决定在成为九品武者后,准备尝试修炼《狂血霸体诀》。
尽管兼修有很多弊端,但林阳是九眀脉的资质,有兼修的条件。更重要的是,一来到外门,就接连和黄熊、杨莽和田宏三人起冲突,而且外门弟子似乎有些排斥从杂役峰上来的人,林阳知道自己要想在外门立足,实力才是关键,能尽早地多提升一分是一分。
练完拳,已经是辰中时分。
林阳简单地冲洗后,便离开居所,去往丹堂——丹霞派教授炼丹术的地方。
丹霞派的授业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专讲,一种就是公授。专讲是要求必须到堂听课的,公授则由丹霞派弟子自行选择听与不听,解惑亭便属于公授。
林阳因为是从杂役峰升上来的,他的专讲课便只有炼丹术,故而他的课业相对轻松,一周就两场专讲课,其他时间由他自行安排。他知道自己在元修方面的知识匮乏,现在正是弥补的大好时机。所以,他决定除开必须要去上的专讲课,只要时间允许,所有的公授课,都是要去听的。
如今换了外门弟子的服饰,林阳走在路上,也就不像先前那般引人注目了,他一路轻松惬意,很快便来到了丹堂。
丹堂实际上是一座座被分隔开的大号的庭院,每一座庭院中都摆设着数十座丹炉。
林阳来到指定的庭院中,看到其内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一个个坐在丹炉旁,有的在翻看丹方,有的在擦拭丹炉,都在做着课前的准备。
林阳环顾四周,就近选了一口丹炉,在丹炉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准备预习今日的课程。
“你的丹炉不在这里。”
一个声音从林阳身后响起。
林阳起身一看,只见有两人正站在他的身后,说话的人,矮小的个子,脸上长着一块黑斑,而另外一人,林阳却是很熟悉,他竟然是黄熊。
黄熊又高又壮,像头狗熊,而矮个子瘦瘦小小的,像根豆芽菜,两人站在一起,对比强烈,喜感十足。
“丹炉上也没写你们的名字吧?”林阳绕着丹炉走了一圈,并未发现上面有什么印记。
“丹炉上自然没写我的名字,但你是没有资格用这口丹炉的!”小个子因为身高的缘故,与林阳说话时,需要仰着头,但他还偏偏要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两人的争执立马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一些好凑热闹的人已经围了过来。
“他就是刚从杂役峰上来的林阳。”小个子看到有人围过来,故意抬高了嗓门:“我说他不能用这个丹炉,他偏不听,还认为我是故意刁难他,你们都来评评理,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就是林阳啊。”
“昨天在多宝房大打出手的就是他啊!”
“这个林阳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刚从杂役峰升上来,不夹着尾巴做人,却是到处点火惹祸,迟早得挨收拾。”
“你敢去收拾他么?昨天田宏都没能动得了他呢,因为有肖凌志给他撑腰。”
“啊,林阳怎么和肖凌志扯上关系了?有肖凌志给他撑腰,外门敢动他的人还真没几个呢!”
“铁豆丁是抽哪门子风,他不知道林阳有肖凌志撑腰么,怎么还去找林阳的麻烦?”
“还不是想替黄熊出头,谁不知道他和黄熊要好。而且,铁豆丁贼着呢,他今天拿着理在,肖凌志霸道是霸道了些,但毕竟还是个讲道理的人。”
“黄熊也真是废,居然被一个杂役弟子给打趴了!”
“何止是打趴啊,听说黄熊直接跪地上喊人亲爹呢!”
“小点声,苦主正站在那里呢。”
……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林阳也大概知道了这个绰号为铁豆丁的小个子为何会找上自己。但是,林阳不明白为何有人说铁豆丁占着理在。
黄熊当然也听到了旁人的谈论,他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
“哪个孙子在胡说八道呢?来,你有种就给我站出来,老子今日个非把你打得跪地喊爹!”黄熊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嚷了起来。
黄熊本事不大,嗓门却是不小,他这一喊,震得庭院里的丹炉嗡嗡作响,也让围观人群安静了下来。
“大家伙先别扯其他的,林阳非要占着这个丹炉,你们说说,他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铁豆丁的确很贼,他想让林阳犯众怒。
“的确太嚣张了!”
“林阳,不要仗着肖凌志给你撑腰,就可以横行无忌。外门还不是你一个刚从杂役峰上来的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
有人被铁豆丁给煽动起来,开始出声针对林阳。
林阳被围在人群当中,他感觉自己有点像过街老鼠了。更憋屈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会一边倒地指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