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倩的剑法自然不弱,可是在马上便施展不开,而今天她携带的又只是一把弯刀而已,以弯刀去对付独孤离的长枪,就更加不济。她又不及陈瑕那样的手段,可以在两方的马背上跳来跳去,那样打也不成体统。
但是慕容倩的绝技乃是她的暗器功夫,是一条金铃索,这一手绝技是当初梅丽丝在巫仙冢传授,正是用于马上擒敌之用。只是独孤离武功太强,那杆大枪上下翻飞,慕容倩一直找不到机会发金铃索。此时慕容奎来此,却叫独孤离分神。他心中暗道:这慕容奎是慕容倩的叔公,恐怕是来帮手的,我一个人打四个,绝无胜算啊。
慕容倩趁此机会发金铃索直袭独孤离的面门,独孤离便再难闪开,金铃索正中鼻尖,独孤离就觉得眼冒金星,栽落马下。
此时血奴见状便要一棍子结果了他的性命,慕容奎大惊失色,赶紧催马上前,用刀架住血奴的铁棍,“哪里来的奴隶,要杀小将军吗?”
血奴此时杀得兴起,也不管对方是谁,把铁棍向横一扫,将慕容奎**战马双腿打折,慕容奎毕竟年迈,再也坐不住,也跟着倒落马下。慕容倩见状忙喝止道:“住手!休得伤我叔公!”
血奴看了她一眼这才提着棍子退到一旁。
慕容倩跳下马来,将慕容奎搀起,“叔公,你不要紧吧?”
慕容奎满脸怒容,“这是什么奴隶,胆敢对老夫下手,真的是不要命了吗?来人,把这个黑鬼,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早有四五个鲜卑兵上前,把血奴按倒在地,若论力气,这四五个人远不是血奴的对手,但是他也知道刚才那一棍子打得实在鲁莽,现在就算反抗,人家千军万马,他一个奴隶如何打得了,索性不加抵御,被慕容奎的人给捆了。
慕容倩说道:“血奴是为保护我,他是个奴隶,什么也不懂,还望叔公放他一马。”
那独孤离这时也拍拍尘土,站了起来,鼻子被打出血,鼻梁险些塌了,慕容奎在此,碍于慕容家的面子,他也不好再动武。只好捂着鼻子对慕容奎说道:“陈瑕不去进兵,却在这里闲坐,我是监军,命他闯阵,有什么错?结果小倩联合外人,来对付我!王爷,你可要与我做主!”
慕容奎知道这件事,自己难以解决,必须要慕容广亲自来询问,他人也老了,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便故作生气,怒冲冲说道:“简直太不像话,敌人也不见你们杀一个,却在这里自己人打自己人,幸亏敌人没有出兵,否则的话,你们不是要全军覆没?”
慕容倩道:“是独孤哥哥先动手。”
“住口!”慕容奎喝止道:“我分不清你们谁对谁错,今天天色已晚,不宜出兵,你们全都给我回去,叫大王发落!”
陈瑕在一旁附和道:“是计策,是计策。我主英明啊!”
宇文吉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纷纷赞颂。陈瑕心中却想:究竟发生了何事?小倩怕不是受到独孤离的阻挠?
他惦记着小倩,又惦记着陈瑜会不会对慕容广不利,可惜一时还查不出屠龙阵的阵法来,又不能现在就离开,就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陈瑜见大队人马撤走,四下里漆黑一片,心中暗想:巫仙说:屠龙阵的目的是拖住陈瑕,叫他暂时没有时间去找落日神剑,既然如此,就叫他们两方去打好了。巫仙来去无踪,武艺又那么高,依附于她,前途注定不可限量,又何必与匈奴人为伍?
想到这里,陈瑜立即动身离开斜阳谷,他也不需从白旗营穿过,仗着轻功卓绝翻山越岭,就出了古琴山,神不知,鬼不觉。
古琴山外是一片绿洲,陈瑜在这里有自己的军营,就安排手下人继续留守。一天一夜水米未打牙,陈瑜也觉得又困又饿,就叫人准备了便饭,一边吃着,心中一边在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巫仙要做什么,陈瑜不得而知。除此之外,陈瑕的话,也叫他觉得匪夷所思。听陈瑕的口气,分明是有人冒充他,而且把许多惨案都嫁祸给了陈瑕,那冒充陈瑕的人是谁?是否也是巫仙安排,故意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而那个人似乎又掳走了阿曼,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许多事情实在想不明白。
次日天明,陈瑜就把军中的事务暂时交给了手下的一员副将,他则独自一人骑着白龙马赶往玉门关一带寻找落日神剑的下落,他也惦记着阿曼,便想顺便也探查一下,到底阿曼身在何方。
陈瑜终究不愿与陈瑕为敌,这么走了,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而除了陈瑕之外,鲜卑联盟里没有人知道,曾有一个匈奴的奸细潜伏在军中。如果陈瑜不走的话,恐怕慕容广这个时候,已经惨遭不测了。
昨夜已经太晚,对于独孤离和慕容倩在阵前交战的事,也没有人向慕容广回报。第二天慕容广得知此事,顿时勃然大怒。他把慕容倩和独孤离各自斥责几句,又缴了慕容倩的军权,叫她不得随便出征。
慕容倩也早知道爹爹一定会有所偏袒,反正瑕哥哥和他的徒弟没事就好,是否有军权,她倒也不以为意。
独孤离自然是要在慕容广面前说陈瑕的不是,慕容广要召见陈瑕,以定个什么罪过。
可那个陈瑕乃是丘力居假扮,当晚就卸掉伪装,就算找遍整个军营,也查不到陈瑕的踪迹,有人便说道:“陈瑕一定是畏罪潜逃了,这种人根本不堪大用。”
慕容广找不到陈瑕,便把江浪和血奴,全都交给慕容奎发落,扬言道:“将这二人关起来,如果十日之内还不见陈瑕的踪影,便将他二人斩首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