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抓住陈瑕的手臂,指甲都陷入他的肌肉之中,阿曼觉得有些陶醉,灵台尚有一丝清明,“不要,我是精绝的女人,是阿布提的未婚妻,绝不能被陈大哥玷污。”

这话想要出口,却化作水一样的娇啼与呜咽之声,她是精绝的公主,从小到大,哪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对她?就算与阿布提共处一室,也是相敬如宾,最多也不过是牵一下手而已。可她现在被陈瑕吻着,还在想着称呼陈瑕为陈大哥,心中竟然没有多少懊恼,只是她自己并不察觉而已。

陈瑕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叫她双脚都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就吊在陈瑕的臂弯里,身体后倾到最大,陈瑕低头索吻,叫她无从闪避。一双小脚,象征性地蹬了两下,便就此不动,见陈瑕的目光好似尖刀一样刺入瞳孔,她只觉得娇羞无限,再也不敢去看。她只好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紧紧抓着陈瑕的手也微微松动,渐渐地抚上了陈瑕的胸膛,而不自知。

在一旁竺法兰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他一个从不近女色的和尚来说,这个场面实在太过**了一些。再一看阿曼的表情,明显由抗拒变成了沉醉,更叫他无所适从,张着两只手,看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大喝一声:“陈瑕,你这无耻之徒,你不知道这个阿曼是什么身份?”

陈瑕微微一笑这才结束这漫长的一吻,他依旧气定神闲,阿曼却已经气喘吁吁,一颗芳心,简直要从胸口里蹦出来,“陈大哥,你……你太过分了。”

陈瑕嘿嘿一笑,“我知道阿曼的身份,那又怎样,我就是要娶她为妻!谁也不能阻止!”

“那……那小倩呢?”阿曼忽然问道,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脸红,仿佛这么一问,就等于是答应了陈瑕一样。

陈瑕道:“当然也要娶啦。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阿曼心中不喜,既然你总是说要娶我,怎么又想着别人?一想到此节,她又觉得羞涩,他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未必真的会娶我,再者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他,又管他娶谁做什么?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一听陈瑕还要娶慕容倩,阿曼的心头还是有些酸酸甜甜的感觉,这种感觉从前都不曾有过。即便是提起阿布提来,她也绝不会有这样的感触,因为阿布提终归是一个王子,他如果登上王位总少不了三宫六院,阿曼最多只能算是正室,注定要与他人争宠的,这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可陈瑕却说他要还娶慕容倩,阿曼便觉得委屈,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奇怪。

竺法兰怒道:“死都临头,还要强占别人妻子,天底下还有这等浪**形骸的恶棍吗?”说罢挥起蒲扇一样的大手,当胸抓来,陈瑕倒退两步,单手托住阿曼的纤腰,将她扛上肩膀,另一只手斜斜向旁一带,将竺法兰的掌力引到一旁。

只因阿曼离他太近,再像刚才一样以硬碰硬,难免会把阿曼震伤,虽然陈瑕已经想到此节,可竺法兰变招奇快,见陈瑕后退,依旧不依不饶,一掌打空,忽然挽了个莲花手,大步上前,将陈瑕逼得靠上一棵大树,手腕一转,手背却从侧面划来,这一掌千钧之力,陈瑕只得单手向外架开,竺法兰内力一吐,就听砰的一声,把陈瑕背后的树木震裂,陈瑕倒退了三四步远,陈瑕足跟猛地往地上一踩,方才稳住身形。胸中只觉得翻江倒海一般,手臂抱着阿曼的小腿,心下骇然。这一掌,竺法兰分明动了杀机,莫非他要置我于死地?我与他到底有何冤仇?

这个时候阿曼却无声无息地瘫软下来,一只瓷白的玉手轻轻在陈瑕的额头上拂了一下,整个身子向旁栽去,陈瑕大惊,忙把阿曼从肩头抱下,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却显得越发鲜嫩,娥眉微蹙,双目紧闭,陈瑕惊呼道:“阿曼!”。

竺法兰这时也住手不打,心中暗道:我真是糊涂,我这一掌凝聚了混元真力,本想一掌震伤陈瑕,居然间接伤了这个女人?可乐文学 www.kelewx.com

就在这时,树林中有人口念佛号:“阿弥陀佛,违己情有情生,起憎恚,是为嗔,与贪、痴两者荼毒人心甚剧,此为三毒。世间众生之所以沦入苦海,受诸烦恼,不得解脱,皆因习染三毒也。师弟,因何故犯了嗔戒,而起杀心?诸余罪中,杀生第一,你都忘了吗?”

竺法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猛然惊醒:“师兄尚在人世。”

他循着声音抢前几步,将摄摩腾从一棵大树后扶了出来,陈瑕单掌抵住阿曼的后背,不断输送真气,又咬破中指,将两滴鲜血滴入阿曼的口中。

阿曼强打起精神,柔声说道:“陈大哥……”

“你别说话,是陈大哥不好,我不该将你扛在肩上,只因我以为你也和小倩一样可以使用玉影双飞剑,却忘了你根本不会武功……”

阿曼只觉得五内俱焚,昏昏沉沉地靠在陈瑕的臂弯里,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可能不行了吧,大师的掌力太强了,我如果死了的话,你把我的尸体带回精绝安葬,我不想死在外面……”

“有我在,你不会死,我是舍利子转世,是疗伤的圣药,只要你不死,就把我吃掉,我都心甘情愿。”

阿曼凄然一笑,“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陈大哥,我忽然在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那也不必再管什么精绝国啦……我好累,你知道吗?”

陈瑕眼泛泪花,抱着阿曼只是一个劲地说道:“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我无论如何也不叫你死。”他一边说,一边把真气输送过去,可阿曼却慢慢地又把眼睛闭上,气若游丝。

与此同时,那边竺法兰问道:“师兄,你还没死吗?”

摄摩腾前襟上是一片血迹,“老衲天赋异禀,心脏在右,因此侥幸得活。现在已无大碍,师弟,你跪下!”

竺法兰微微一愣,还是双膝跪地,摄摩腾道:“不是向我,是向那位姑娘。”

“这……”竺法兰满脸的不情愿。

摄摩腾正色道:“你犯下嗔戒,才酿成大错,你对施主把事情讲明,以祈求施主原谅。他若饶你,便罢,若是不肯饶你,你就自断经脉,废去武功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