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拓跋琦也同样野心勃勃,之前之所以攻打慕容广就是为了在鲜卑地界建立他的帝国。自从南匈奴被大汉平定之后,很多地方都成了无主之地,那些地方都是气候恶劣,不适宜屯田,东汉又暂时腾不出空去接手,于是就被鲜卑的游牧部落占领,如此一来鲜卑族已经成了一个新兴的势力,遍布大半个漠北地区,只是各个部落之间战乱不休,难以与匈奴和大汉抗衡,谁率先平定各个小部落,谁就等于是开疆扩土。到时在漠北立国,就完全可以与匈奴、大汉成鼎足之势,一旦国家建立,东汉再想插手那些土地,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这个机遇千载难逢,谁想错过?拓跋琦自身实力有限,只好依靠匈奴的势力,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将慕容广的地盘蚕食殆尽,如今便只剩下最北方大鲜卑山一带的广漠之野,那里地势险要,野兽出没,气候严寒,慕容部落也只能游猎为生,拓跋琦要建立一个国家,对那块地方并不感兴趣,而且鲜卑族自古相传,大鲜卑山上有雪怪出没,甚至传言那雪怪可以遁地飞天,移山倒海,到了雪怪的地界,还会遇到打不死的各种妖精猛兽,吃人脑,喝人血,恐怖至极。
当年鲜卑的先祖里有人不信传言,带着七百多人,进山抓雪怪,结果只有一人生还。据生还者所说,在山里倒是没遇到雪怪,却看到了磨盘大的蜘蛛、老虎一样大的蚱蜢集结成群,见人便咬,还有会飞的房子可以投掷火球,时不时又有吞云吐雾的飞鸟啄人,碰到便死,七百多人就全都死在半山腰,他是装死才逃过一劫。
那时也是寒冬时节,蜘蛛和蚱蜢从何而来?房子又怎么可能会飞,飞鸟又怎么可以吞云吐雾?如果不是那人吓疯了,就是山中确实有妖精。自那之后,鲜卑人对鲜卑山一带敬而远之,再也无人敢去。这个传说从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迄今已有千年,雪怪之说越来越悬,后来又有剑神、蛊祖、巫仙相继出现,东、西、南都有奇人,雪怪虽然没人见过,却也算在天地四灵之内。
之后还是有人不信邪,依旧想去雪山查探一下,看看千年之后那雪怪是否还在,结果去的人就再也没有谁可以活着出来,看来那雪怪依然活着,而且寿命不短了。至此之后,恐怖的大鲜卑山更是成了鲜卑族的禁地,祖祖辈辈都不得靠近。慕容广虽然在陈睦的帮助下从古琴山里逃出来,可很快陈睦就战死了,他又不肯联合大汉,被匈奴和拓跋部落步步紧逼,无奈之下才冒险远赴鲜卑山,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慕容广虽然走了,可鲜卑还有其他的部落,拓跋氏族从伊吾卢得胜之后,再也没有人制衡,拓跋琦自然是想继续扩张势力,因此不得不继续仰仗匈奴,而且从实力上来讲,匈奴人他也得罪不起。夏侯破名为焉耆国的辅国候,实则他是匈奴派去辅助国王的,而他本人却又不得不听命于匈奴人,真正的实权不是掌握在夏侯破的手中,更不是掌握在焉耆国王的手中,而是完全掌握在匈奴人的手中,夏侯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而那国王则是傀儡的傀儡。
虽然在优留单于的面前,拓跋琦和焉耆国王全都要俯首称臣,但夏侯破属于直接听命于匈奴,因此拓跋琦比夏侯破的身份还要不如。可以说,在匈奴,夏侯破相当于是一条会咬人的狗,可出了匈奴,不管是在焉耆还是拓跋部落,他便是一条呼风唤雨的龙。这一次跟着队伍到鲜卑来,除了要商议替巫仙建造不老宫神庙之外,还因为听说天山里有一棵千年的天山雪莲,乃是延缓衰老的圣药,而天山目前也由拓跋部落统领,淳于炎假托巫仙之名秘令他取来,料想这样珍贵的东西,拓跋琦不肯轻易交出,因此夏侯破留在部落里,打算摸清楚状况,再想办法将它盗走。本来他正在大帐内旁敲侧击,询问天山雪莲的事情,不料大漠五鬼硬闯营寨,他作为头领的座上客不好意思置之不理,无奈之下这才出手。
一见来的是昔日的兄弟,他顾及当年的情义,有心相助,也是他痛恨拓跋红滥杀无辜,死者又都是汉人,所以夏侯破便想借拓跋琦之手惩戒此人,拓跋红也是巫仙的弟子,夏侯破这样做既能解心头之恨,也不得罪巫仙。七界小说网 www.7jie.com
拓跋琦一听夏侯破的意思,竟是要他杀了自己的弟弟,而且说的冠冕堂皇,有心不允,却又不敢得罪此人,只好说道:“他与我一奶同胞,我怎么忍心杀他?更何况单于叫我们学习华夏的礼节,华夏讲‘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将来我若建国,他便是王侯,杀了几个汉人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夏侯破也知道他不忍心下手,多说无益,反而惹人反感,便笑了笑,“好吧,头领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我只是提个建议,就当我没说,不过像他这样滥杀无辜,耽误了不老宫神殿的工期,又当如何?”
拓跋琦皱着眉头问道:“我下令不许再屠戮这些奴隶也就是了。但是生老病死乃是不可避免,在工程之内有人死亡,总不能全都算在拓跋红的头上。”
夏侯破冷冷说道:“发生这样的事,也是你管教不严之过,希望巫仙不会追究。否则结盟之事……”
“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不准他随便杀人也就是了。夏侯将军说的对,不老宫事关重大,我调集所有的力量也要叫它如期完工。人手方面也不用过分担心,等我再平定几个部落,就又有奴隶啦。”
夏侯破冷哼了一声,“哼,但愿如此。”
说着又看了看陈瑕,心中暗想:这个小子不知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破了九子六合功,他是我华夏子孙,不管是谁的儿子,我理应保他周全。他要是仗着自己会些武艺,总是惹是生非,最终恐怕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夏侯破又说道:“不老宫神殿工期冗长,这个小孩儿将来也是个劳力,只是他太过凶顽,应该用铁链拴住他的脚,再挂上铁锤,以防他再次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