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把她交给皮城执法官?”
“她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大。”
“胆子倒是特别的大。”
迷迷糊糊间,金克丝听到了耳边的交谈声,意识逐渐恢复,然后缓缓睁开眼来。
就看到自己身边围着一大堆人,像是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着她看。
她当即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坐起来。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不仅手脚被绑死,就连身子也被捆在客厅的柱子上。
一下子,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处境。
“她醒过来了。”
众人都看到了转醒的金克丝。
此时,挣扎了几下无果后的金克丝,只好放弃。脑中快速的思索起来,如何从当下处境中脱身。
然而她完全想不出办法来。
这时,路奇悠悠的开口道:“想好了吗?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的金克丝,心情平静了许多,她用很不服的眼神看着路奇:“说什么?”
路奇道:“姓名,身高,年龄,还有你从哪来,想干什么。通通交代清楚,你知道我们完全可以现在就把你交给皮城执法官的。”
闻言,金克丝不屑的撇撇嘴,“呵,那就把我交给他们吧。”
相比起现在的处境,她反而更希望自己被转交到那群笨蛋执法官手里。
那样她还容易思索怎么逃脱。
反而是现在这样,让她根本想不出法子。
不过很快,金克丝又想到一点。
如果自己被交给皮城执法官,这件事肯定会传到下城,到时候说不定会被希尔科知道……
不行,如果这件事传回下城,那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到时候还怎么在祖安混?
“当然,我们还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审问你,你肯定不希望经历这些的。”
路奇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德玛西亚的审讯手段,可是很残忍的。”
虽然这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神情,但不知为什么,金克丝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她隐隐感觉,这家伙完全不是吓唬自己……
而周围的人也没有做声,依旧围观中。
这时,金克丝灵机一动,想到她完全没有必要说实话,她可以编一些来历忽悠这些家伙。
随后她泄气般的低下头,语气有些无助道:“好吧,我全都交代。”
看着她忽然改变了态度,路奇笑了笑:“那就开始吧。”
“我叫塞薇卡,来自……”
“铛!”
她的话还说完,脑门上就被平底锅敲了一下,清脆的声响一听就是好头与好锅。
而且路奇的力道把握的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金克丝有些气恼的抬头:“你敲我干嘛!”
拉克丝在旁跟了一句:“就是,你敲她干嘛?”
路奇则是脸上依旧带着温和微笑,扬了扬手中的平底锅:“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从头开始说。”
金克丝神情一顿,心思运转起来,心里暗道。
难道这家伙知道她没说实话?
想了想,她觉得就算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又如何?
她继续低下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好吧,其实我叫金克丝,来自于下城。”
见到那口锅没有敲下来,她便继续语气有些可怜的道:“我出身于一个贫瘠家庭,父亲常年酗酒,每当……”
“铛!”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金克丝气的想要跳起来给眼前这个家伙来一拳,她有些恼怒的道:“你又敲我干嘛?”
本来她都想好了一个凄惨可怜的故事,来夺取这些人的同情了,无非是自己装装可怜。
然而,连续两次被打断了施法,她很不爽!!!
拉克丝在旁又跟话道:“就是,你又敲她干嘛?”
路奇微笑道:“从第二段开始,重新说。”
金克丝深深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吸了口气,吐出去后已经想好了另一篇故事:“其实我从小就无父无母,在下城一直以来都是靠捡垃圾为生。”
“铛!”
不知道为什么,金克丝在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做好了一种被敲的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她的额头再度遭到平底锅力道正正好好的一击。
她心里憋着气,重新讲道:“我从小就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姐姐,我们相依为命,后来被一个好心人收养。直到有一天,一场大火毁了我们温馨的家,我和姐姐从此分隔两地……”
她这次似乎带入了情绪,语气有些低迷。
而拉克丝则是看向路奇,发现他没有敲下去,嘀咕道:“看来说的是真话啊。”
只见金克丝继续说道:“之后我就靠着捡垃圾为生……”
“铛!”
第四次平底锅敲下。
金克丝彻底忍不了了,她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瞪着路奇:“你够了!你有完没完!”
四下,整整四下!
她的脑袋难道就不是脑袋了吗!?
路奇此时说道:“忘记和你说了,我们队伍里有一个法师。她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分辨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说着,他看向娑娜。
娑娜则是立即配合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的能力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只是能感知到一个人的内心而已。
她感知到眼前这个青发女孩的心里,很是混乱,似乎经历过一些创伤。
金克丝闻言,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她看向娑娜,说实话有点相信了。
因为路奇每一次敲她,似乎都是在她说谎的前提下……
路奇则是道:“你要是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讲实话,又哪会有这些问题?”
金克丝一时无法反驳。
路奇此时道:“从现在起,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吧。”
金克丝没有做声。
路奇问道:“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
金克丝努努嘴,看着即将敲下来的平底锅,赶忙又补道:“虚岁!”
路奇手中的平底锅,停在了她的脑门前:“实际年龄呢?”
金克丝底气弱了几分:“十六岁。”
路奇瞅她一眼:“你的虚岁挺特殊啊,比我们多一岁。”
“要你管。”金克丝没好气道。
“你才十六岁胆子就这么大了啊。”
拉克丝此时不由得道。
她倒是之前就觉得,金克丝的年龄一定不大,因为她看着就很瘦小,个头也不高。
“什么叫才?十六岁难道很小吗?你看起来也没大我几岁!”
金克丝瞅了一眼拉克丝,据理力争的道。
“我!马上就要二十岁了!”
拉克丝叉腰,很是显摆,一副自己特别牛的范。
虽然她的十九岁生日也才过去一个多月,但是马上就要二十岁,还是一点问题没有。
金克丝不屑的撇嘴道:“也不过区区十九岁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难道不比你大吗?未成年的小屁孩。”
拉克丝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金克丝,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金克丝嘴角一抽,冷笑道:“也就三岁而已。”
“那也比你大。”
“我才不在乎呢!”
“哼哼,一般只有逃避现实的人才会这么说。”
“……”
金克丝只觉得眼前的小金毛,和那个皇子一样气人。
该死,为什么她不能早生三年?
路奇此时抬起平底锅,在拉克丝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你先一边去,正事都被你搅浑了。”
拉克丝这才记起,眼下还在审问犯人中,于是退后一步。
路奇则是看向金克丝,问道:“说说吧,这么大晚上的跑来我这偷东西,你是怎么想的?”
金克丝知道说谎骗不过眼前这家伙,只好带有几分闷闷不乐的如实道:“因为你是皇子,身上的东西肯定很贵重。如果我能趁所有人不注意拿走一些,岂不是很厉害?”
“确实挺厉害的。”路奇此时点点头,说道:“你是我这么久,第一个遇到如此大胆的家伙。”
如此直接的三更半夜潜入进来,当着他的面,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金克丝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
拉克丝也颇为奇怪的看着金克丝:“搞半天你就是为了虚荣心闹出这么大动静?”
“要你管。”金克丝同样没好气的看着她。
“你偷我们的东西,难道还不让我们管了?”
拉克丝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直接上手,往这家伙脑门上来了一下。
她的脑瓜崩可是路奇亲传,声音就如同敲在一颗完美的西瓜上一样清脆。
金克丝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她不服的目标转向了拉克丝:“有本事松开我,我们公平的对决一场!”
然而小金毛并不买账。
她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我现在完全可以随便的欺负你,而你无法反抗。我又何必特地给你松绑呢?”
她脸上的贱笑让金克丝觉得似曾相识。
随着脑袋上又被赏了一个脑瓜崩。
她此刻的心情,已经快要接近崩溃了。
可恶啊,为什么这群德玛西亚的家伙,都这么不讲武德!
金克丝咬牙道:“你这样太卑鄙了!有本事单挑!”
“呵呵呵!”拉克丝又是冷笑几声,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看着她,“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单挑?可以,但没必要!”
她总算体验了一把欺负人的瘾。
而金克丝则是快被气的自闭了。
此时,奎因说道:“上次朝殿下扔纸飞机的人,也是你吧?”
金克丝看向奎因,发现她就是那个上次险些抓到自己的人,随后又道:“是又怎么啦?”
“是又怎么啦?”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冕卫小姐就想起来了。
当即又是一个脑瓜崩弹了过去,狠狠的出了口气。
“这个就是还礼,你那个纸飞机,砸到了我。”
这次被弹,似乎情所应当。
再加上金克丝已经气过头了,这会儿也知道生气除了最后气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低声下气的道:“我知道错了,各位哥哥姐姐。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就像是一个诚恳道歉的小女孩。
只不过,话音落下,半响没有得到回应。
再抬起头,她就发现这群人只是看着她,完全没有将她的话当回事。
她这次的确没有说谎,毕竟知道错了,和会不会改,是两码事不对吗?
“这里可不是认个错就能一切被原谅的世界。”
路奇此时出声道,“不管怎么说,你的两次行为,已经是挑衅德玛西亚的威严了。不过看在你两次,都没有害人恶意的份上,我不会把你交给执法官。接下来你只要用实际行动,偿还完自己犯的错,我就会放你回去。”
金克丝一听,有些怀疑的盯着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具体的还没想好,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剩下的等睡醒再说吧。”
路奇颇为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散了散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睡觉睡觉。”
此时,被吵醒的众人,也是纷纷返回自己的房间,打算续上刚才的觉。
看着众人就这样无视她,各自散去,随着一个个房间的门被关上,紧接着“吧嗒”一声,客厅的灯也被熄灭。
只剩下金克丝一个,在黑灯瞎火中,茫然无助的眨了眨眼。
我呢?
这些家伙似乎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想法。
但这反而,是一个脱困的好机会!
金克丝绞尽脑汁,思索着该如何趁着这个机会,逃脱。
她先是努力的挣扎起来,却发现身上和手脚上的绳子,捆的是完全无法解开的死结,而且这绳子韧性异常的高。
她其实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手里就藏好了一个发夹似的工具。
虽然不算特别的锋利,但是还是能进行切割运动的。
然而这该死的绳子,无论她怎么使劲,依旧没有露出一点缺口的迹象。
反而是这么搞了半天,给她累的够呛。
可恶的德玛西亚绳子……
金克丝有些气馁,眼下她的这个姿势其实不算难受,只不过有几分不自在。
房间里的灯越黑,她就越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虽然那家伙说不会把她交给执法官,但是接下来准备让她做什么呢?
一切都变成了未知的。
金克丝叹了口气,心大的她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困意,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
然后没多久,就垂头睡了过去。
甚至还打起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