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话就把这个吃了。”
林宜知拿出一个铝饭盒,里面装着早上齐巍山做的馄饨,一共十个皮薄馅儿大的馄饨,现在又被于秀云放了一个剥好的鸡蛋。
钟禾苗看着眼前的饭,没忍住哭出了声。
“不吃饭你是好不了的。”林宜知看着依旧没有接过饭盒的钟禾苗,继续道:“这些也不是白白让你吃的,等你伤好了,拿捡的药草换,我给你记着。”
于秀云看着小小一只的钟禾苗也心疼得厉害,她真的不太明白,这么懂事的孩子她妈妈为什么就不愿意为她出头呢。
于秀云敢说,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种事情,她妈一定会去找那个人拼命的!
钟禾苗等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才将林宜知手里的饭盒端到了自己的手里。
钟禾苗吃得很认真,吃得很干净,连一点儿汤都没有剩下。
吃完之后她拿着饭盒想要自己洗干净,被赵大妮阻止,“你别动了,我来。”
赵大妮拿着饭盒一边洗一边念叨,“年纪不大,操心的不少。孩子我跟你说,小心想得太多长不高,有些事儿就是大人该做的,你不要揽在身上,吃不饱饭不是你的错,你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啊,也不知道你爹妈是干什么吃的,逼的孩子……”
赵大妮还没有念叨完呢,李枣花便出现在了卫生所门口,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刚进门就冲到了钟禾苗的病床前。
“姐姐!”
钟禾苗看到自己妹妹麦苗来,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钟麦苗看着自己姐姐头上的纱布和身上的伤,哭着道:“姐姐你疼不疼,麦苗好想你!”
“我不疼,麦苗别哭。”
李枣花拎着一个包袱来到病床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鸡蛋和一个饭盒放到钟禾苗的面前。
“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吃点。”
钟禾苗看着那个鸡蛋,抿了一下嘴唇道:“给妹妹吃吧,卫生所的姐姐给我吃了鸡蛋和馄饨,我……”
“啪!”
李枣花这一巴掌扇的太快了,快的钟禾苗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赵大妮也没有想到。
“你怎么这么贱!是不是无论谁随便一点吃的就能把你勾走!”
李枣花对着钟禾苗大骂的时候,钟麦苗惊吓的大哭声又掺杂其中,林宜知从办公室快步出来,赵大妮已经拽着李枣花的胳膊往旁边走。
“林医生,你快看看禾苗!”于秀云从卫生所冲进来。
“你就是个贱骨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是你爹娘养不起你了是吗?你贱的天天在外面给我要饭吃,勾搭呜呜!”
赵大妮死死地捂住李枣花的嘴巴,而头部受了重伤的钟禾苗被李枣花扇了一巴掌之后,趴在**就没有起来过。
“姐姐,呜呜姐姐!”
林宜知赶紧上前让钟禾苗平躺,看着**的血丝和掉落的牙,脸色阴沉的拿过自己的银针给像是傻了似的钟禾苗施针。
“禾苗乖,别动。”
钟禾苗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到林宜知的话。
卫生所乱做了一团。
李枣花那一巴掌没有留余力,然后……钟禾苗的左耳朵聋了。
李枣花在听到林宜知说出这句话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我,我没使劲儿啊,我,我真的……”
“你还没使劲儿!你差点没把孩子给扇死,你可是孩子的亲妈啊,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赵大妮听到钟禾苗一只耳朵聋了之后,直接对着李枣花大骂道:“就是后妈都不一定有你这么恶毒!”
“你这是和孩子多大仇啊,她上辈子欠你的不成……”
“赵婶儿。”于秀云拽住赵大妮的胳膊,想让她少说一点。
虽然她现在也厌恶李枣花厌恶得厉害,但是孩子最后康复了还是要跟着她回家,于秀云有点害怕她会因为现在卫生所发生的事情怨恨钟禾苗。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于秀云对李枣花这个当妈的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呜呜呜,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李枣花两只手来回扇着自己的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没那么愧疚。
李枣花的自残行为并没有人制止,就连年纪最小的钟麦苗都一直陪在自己姐姐身边没有说话。
“卫生所需要安静。”林宜知看着李枣花的眼中满是冷意,“你要是这么喜欢扇自己,出去扇。”
李枣花放下自己的手,崩溃大哭。
林宜知厌烦地闭上了眼睛,“秀云,赵婶儿,把她拉出去。”
“好!”
于秀云和赵婶儿没犹豫,一起把地上的李枣花架了出去。
原本昨天刚来的时候对她的印象还可以的,但是现在,真是被她恶心的厉害。
李枣花被弄走,卫生所终于安静下来。
于秀云进来之后,看着病床边的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对林宜知道:“禾苗她妈实在是不像样,我觉得要不然还是让人通知一下她爸爸。”
“孩子伤成现在这样做父亲的应该知情。”于秀云说这话,是抱着想让钟禾苗的爸爸为钟禾苗撑腰的心态说的。
因为她虽然和自己爸爸相处的时间不多,对自己爸爸也有些怨言,但是她爸爸就是那种会无条件为自己撑腰的人。
林宜知看了一眼躺在病**的钟禾苗,心里对她爸爸的厌烦更甚于李枣花。
她一点都不觉得那个消失在家庭生活里,只顾着自己拿钱吃喝玩乐的人会在乎自己的女儿。
要是在乎的话之前就不会把老婆孩子扔在老家吃苦;要是在乎的话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儿越来越瘦却无动于衷。
一个只让女人在前面冲锋陷阵的男人,呵!
但是,于秀云说得对,他凭什么美美地在这次事件中隐身呢,他应该负起他的责任。
“可以,李家屯也不是很……”
林宜知和于秀云还没说完呢,卫生所外就传来了李大河的声音。
“嫂子,你咋坐在卫生所外面啊?孩子呢?”
李大河说完,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禾苗呢?”
“呜呜呜老钟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