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号。

灯芯在秦远山的怀中缓缓醒来。

睁开眼就对上了他温柔的眸子。

“醒这么早?”

他摇了摇头。

“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

他点点头。

灯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细嗅好闻的香皂味儿。

“好香。”

“你更香。”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把她吞到肚子里。

手指摩挲着她的长发,像是海藻一般缠绕在他的指尖。

她的手指描绘着他的唇角,让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灼热。

两人视线交汇,秦远山咽了咽口水,“我想你。”

他的话音刚落,她直接吻了他的唇。

面对面说着想你的话,还有比这更浪漫的告白吗?

秦远山抬手,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抚,“你想我吗?”

话语被含在嘴里,混沌不清,温热的吻还在继续。

“你在跟人接吻的时候,话都这么多吗……”

有些恼怒的秦远山瞬间垮脸。

灯芯恶作剧得逞。

“怪不得吻技这么差。”

他用缠绵霸道的吻堵住那张气人的小嘴,翻身将她压制。

又是恼人的敲门声,打断旖旎的清晨。

“队长,半个月都没休假了,你行行好,今天放假吧。”

“准了。”

陈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挖了挖耳朵,不放心地再确认一遍。

“你确定!休假可是你说的啊,我走啦。”

“滚……”

雀跃的陈东忙不迭地逃走,女朋友来了性格都突变了,这个好消息赶紧扩散出去。

秦远山低头看着满面潮红的灯芯,水光潋滟的红唇让他再次沉沦。

可每次灯芯暗戳戳的罪恶小手都被他狠狠钳住。

“就不能嫁给我吗……”

灯芯的回答总是一如既往,她挣脱开他的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再次沉沦。

等到她的五脏庙第一百零一次报警,两人才能从**起身。

太饿了,她饿得头晕眼花。

美好的约会从美食开始。

灯芯喝了一大口豆汁,脸上立马浮现痛苦之色。

“我怀疑狍子都喝不了……”

秦远山忍不住笑,把焦圈递给她。

“吃这个。”

虽然它外焦里嫩,可也拦不住豆汁的味道往脑瓜仁里窜。

她夹了一个艾窝窝咬了一大口,这才好受不少。

“这个才是阳间该吃的东西。”

“我小时候也喝不了豆汁,但是现在好像喝习惯了。”

灯芯皱眉,“你可吃点好东西吧……”

吃饱了肚子,两个人手牵手来到了他儿时最爱的公园。

湖水清澈,湖面上是一艘艘小船,有情侣游人在湖面上撑着小船**漾,远处的白塔隐隐躲在树丛之中。

秦远山拉着她的手,在岸边漫步。

“小时候我妈经常带我来这里。”

“划船?”

“嗯,我小时候特别害怕水,第一次游泳呛水差点死了。”

“那你怎么又学会游泳的?”

“我妈经常带我来这里,指着水里游泳的人问我,你想像他们一样吗?”

“激将法?”

“我想她的时候就会来走走……”

他刚说完,灯芯已经松开他的手坐上一搜小船上跃跃欲试。

“来啊来啊。”

划船一窍不通的灯芯手里船桨被秦远山接过。

小船慢慢离岸,两岸的风景尽收眼底。

阳光反射在水面,水光折射在两个人的脸上。

灯芯看着远处的风景,出奇的安静。

“秦远山。”

“嗯。”

“秦远山。”

“嗯。”

“我饿了……”

这才在湖面上走了半圈,灯芯就嚷嚷着饿,秦远山宠溺地看着她。

“那就走。”

吃吃逛逛一天,把灯芯送回招待所依依不舍离开,刚赶到部队的秦远山就接到一通电话。

接到电话的他脸色突变,挂断电话急急赶往灯芯的住处。

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灯芯刚拟订了明天的购物计划。

奖金终于发到了手上,足足有一千块钱,给桂芝买匣子,给蝉花杜鹃买花裙子,给桃枝还未出世的宝宝买几套小衣服,再给珊珊姐大凤买点什么……

匆匆赶来的秦远山把门敲得咚咚响。

灯芯茫然开门,却看到他脸上的焦急跟心疼。

“灯芯,你先别急,行吗?”

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安,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冷静地看着他。

“那个……桂芝阿姨晕倒,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你先别急……”

灯芯的心猛地沉下,仿佛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我要打电话。”

……

灯芯挂断电话,失魂落魄,部队的值班室只有他们两个。

她喃喃自语,眼睛盯着电话座机自我安慰。

“没事的,只是晕倒,不是死了,也不是在抢救,没事的,她就偶尔晕一下,怎么可能治不了呢?是医生没本事,对不对……”

秦远山蹲在她身前,抓着她的手。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接她来这,这边的医院很好,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况且根本不是疑难杂症,我给你找医生,找最好的医生。”

灯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紧张地回握他的手。

“我以前就叫她去医院,她不肯,就是不去,就说自己虚,需要补一补,如果我按着她带去医院检查就好了,是我,都是我……”

断了线的眼泪从她的眼里流出,她自责地想要扇自己两巴掌。

秦远山起身将她按在怀里。

“别慌,不是你的错,只是太累,我把她接过来,好好养养就没事,别哭,别哭……”

灯芯在他的怀里哭出声来,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不在她的身边,痛恨老天爷不公平。

从未如此脆弱的灯芯哭了一会就恢复往常的冷静,静静坐在走廊,等着秦远山在团长办公室请假。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可能,又立马推翻。

把桂芝接过来,蝉花杜鹃怎么办?

狍子呢?

东班在。

钱能够吗?

她掏出挎包里的钱,仔细地数了几遍。

实在不够可以跟秦远山借。

坐了不知多久,秦远山才从办公室走出。

他蹲在灯芯的身前,满脸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