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所有人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

他们上上下下将土嵩打量一遍,倒还真认真思索了起来。

“土嵩,你是我们土狩部落第一勇士,也是第一美男子,或许可以试试。”

他们真诚地建议。

土嵩点点头,琢磨了起来。

七七、王灿灿带着青弦找到一个无人的房子,王灿灿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青弦,你醒醒呀,你别吓我们。”

七七动作轻柔地将青弦放在**。

一瞬间,整个房子都被青弦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充斥。

两人都紧紧望着青弦。

此时的青弦,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碰就会碎般,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并没有痊愈,仍在不停地往外面冒着血。

七七果断撕下自己的衣服,为青弦包扎伤势,下一秒,白布就被鲜血浸红。

昏迷中,青弦的眉头紧蹙着,她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褪去,触及的肌肤变得冰冷。

七七抿紧唇,留下一句“你照顾青弦,我去去就回”,便迅速出了房子。

王灿灿红着双眼,不知道自己能为青弦做些什么,便握住了她的手,想以自己手上的温度温暖青弦。

她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青弦,求求你,你一定不要有事呀,呜呜呜你快醒来吧……”

没过多久,七七就回来了,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被她粗鲁的动作气得吹胡子瞪眼。

“快放开我!我可是巫医!你听到没有,我是巫医!敢对巫医不敬,你要遭天谴的!”

王灿灿目瞪口呆地看着七七将白胡子老头提到青弦床前,仔细一看,老头的白胡子有一部分被烧焦了。

七七松开他,白胡子老头立马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哟”了一声。

她神色间有些不耐:“管你什么医,能医就行,不治好她,你另一半胡子也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白胡子老头立马捂住自己剩下的胡子,愤怒地瞪向七七,想说什么,触及到七七冰冷如刀的眼神,他把话又咽了回去,转头去看**的青弦。

只一眼,他就辨出——

“这就是我们新的首领啊?”

巫医皱眉。

私心里,他是瞧不起外来种的,一个外来种,凭什么成为他们的首领。

可想到青弦不仅斩杀了前首领,连几位长老都在片刻间斩杀干净,一个不留,他就有些畏惧地咽了口唾沫。

不得不承认,这份魄力,倒是有资格成为他们的首领。

一边想着,巫医一边为青弦疗伤。

谁让他性命此时被威胁着。

既然现在青弦成为土狩部落首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如立马投诚,让自己今后的生活好过一点。

想到这里,巫医就忍不住叹气。

无论在哪个部落,巫医都是除首领外,地位最高的,因为每个部落,根据实力强弱,只会有一至三个巫医,而巫医又决定着部落人在生病亦或者是受伤时的生死,因此地位极高,仅次于首领。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如此粗鲁对待。

在土狩部落,谁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就连首领,对他也是好言相待。

只因土狩部落,只有他一个巫医。

巫医已经能预想到青弦成为首领后,自己黑暗的生活了。

在巫医的治疗下,青弦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红润。

伤势中不断流出的鲜血也止住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见此情景,王灿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脸上再次有了笑容。

“太好了,青弦有救了!”

七七也明显松了口气。

半晌后,巫医起身,偷瞄了七七一眼,道:“这个外……咳……首领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能醒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能。”七七回答。

巫医跳脚:“凭什么不让我走,我都一把年纪了,我也要睡觉,不睡觉会缩短寿命,因为你们缩短的寿命,你们赔给我吗?!你们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尊老!哪有你们这样子的!”

巫医越说越委屈,看向七七的眼神,充斥着控诉。

七七不为所动:“睡地上吧,我们不吵你。”

巫医:“……”

他嘴都气歪了。

“我一把老骨头,你竟然让我睡地上!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还是人吗?!”

七七充耳不闻,只是安静地看着伤势恢复后似乎进入沉睡的青弦。

她不得不这么做。

青弦好不容易以前首领、长老们的死,震慑住一群土狩部落人,建立起威望,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青弦身受重伤,还处在昏迷中,他们今晚必定会有所行动。

他们对外来种的歧视是根深蒂固的,非一朝一夕能打破,所以他们并没有在心中完全承认青弦是他们的首领,所以当得知青弦因为重伤昏迷,他们必然会杀过来,为他们的前首领报仇,然后再选出新的首领。

她信不过别人,所以不会让巫医离开,有机会将青弦昏迷的消息传递出去。

王灿灿看着气急败坏的巫医,小声道:“巫医爷爷,我去外面给你多拿几床被子,垫在地上,只要铺厚一点,睡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巫医盯着七七,见她一副没商量的模样,终究还是妥协了。

“行吧,我要二十床被子垫在下面。”

王灿灿:“……二十床被子?”

好吧,今晚注定有二十个人将失去他们的被子。

王灿灿向七七道了一声,就离开了房子。

七七不放心,一簇沧溟幽炎跟随着王灿灿,随时保护。

王灿灿离开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七七和巫医大眼瞪小眼,确切的来说,是巫医瞪着七七,因为七七的目光在青弦身上,直接将他无视得彻底。

这一晚,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夜。

土狩部落内,暗夜中,惊叫声此起彼伏。

“我的被子呢?哪个王八羔子把我的被子偷了?!”

“他大爷的,老子的被子呢?!不知道马上要过冬了吗?竟然偷我们的被子!”

“哪个杀千刀的,把老子的被子还回来,那是老子的娘亲手绣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