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不少人投来关注的目光,知道是望春楼在往藏娇阁带人,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忌惮地收回目光。

走到藏娇阁的阵法前,两个少女分别在青弦他们身上取了一滴血,滴入阵法中,等阵法吸收了他们的血液,两个少女继续在前面带路。

青弦他们踏进阵法,阵法并没有什么反应。

藏娇阁的大门被推开,令人沉醉的香气扑面而来。

楼上的护栏前倚着不少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们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望过来,随即掩唇轻笑。

“看来我们又有新姐妹了。”

“其中四个为何看着像男子一般壮实?”

“难不成是主人换新口味了?”

“就她们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如果我是主人,我也为她们破例。”

两个少女向楼上的女子们投去一个眼神,她们立即安静了,娇美的脸上带着一致的后怕。

两个少女带青弦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又在房间的墙上摸索一番,随后暗门打开,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出现在青弦他们的眼中。

两个少女率先走进去,随着她们进入,两边墙上的烛火自发亮起来。

青弦是最后一个踏上台阶的,她的脚刚踏上去,身后的暗门就砰的一声关上。

台阶很长,周围寂静无声,他们的脚步声便越发清晰起来。

终于,台阶走到底,尽头对上的又是一间暗室。

两个少女将青弦他们带到暗室就离开了。

而暗室中,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

那是个佝偻着背的黑衣男人,男人看到青弦他们,只说了一句话:“去那边躺着。”

青弦他们依言照做,躺到了七个石**,刚躺上去,他们就感受到一阵困意席卷而来,不受控制的,便陷入了沉睡中。

黑衣男人走到他们面前,挨个检查他们,确定他们已经昏睡,他拍了拍手。

没过多久,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有人推着两个硕大的铁笼进来,前面的铁笼关着四个鲛人,后面的铁笼关着三个鲛人。

他们害怕得蜷缩成一团,一双双蓝色的眼睛中全是惊恐,不断朝靠近他们的人龇牙咧嘴,发出恐吓的低吼声,试图吓退这些伤害他们的人。

黑衣男人一挥手,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到铁笼前,打开了铁笼的大门,像拎小鸡崽一样,将他们从铁笼里拎了出来。

这些鲛人都还在幼年期,并不具备什么攻击性,他们用自己的手去抓,牙齿去咬,但都被男人们身上的护体灵力挡了回去。

他们被绑在了青弦他们旁边。

等他们做完这一切,就静悄悄地退出了暗室。

黑衣男人走到青弦他们面前,就打算将鲛人的歌喉换到青弦他们身上,也就是在这时,原本该陷入沉睡的青弦他们倏地睁开眼睛。

黑衣男人对上青弦冷冽的目光,吓得一愣,等他反应过来时,青弦已经一个翻身从石**坐了起来。

“小八!”

小八的身影凭空出现。

“乾坤罩!”

小八厉喝一声,黑衣男人立即感觉到一股他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向他逼来,他的身体僵立在原地,等好不容易恢复知觉,他已经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结界中,他大声呼救,可声音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根本无法传到外面。

黑衣男人震惊得眼睛瞪大,死死盯着青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青弦他们在被心音幻铃控制的情况下,为什么会反抗?又为什么躺在这个特制的石**,没有强制进入沉睡?

青弦他们暂时没有理会黑衣男人,将目光放到了鲛人们身上。

兰斯走到受惊的鲛人旁,他召唤出了海神之戟,海神之戟上那属于海神的力量散发出来,惶恐不安的鲛人们得到安抚,眼睛逐渐恢复清明,怯怯地抬起头,望向面前持着海神之戟的兰斯,神色变得虔诚,问:“请问您是海神大人吗?”

兰斯摇头:“我不是海神,但是现在,我会像海神那样守护你们。”

他抬起另一只手,落在前面那个鲛人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动作温柔。

他看着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这七个小鲛人,都才出生不久,第一次见海域之外的世界,却是被囚禁在这里,受尽折磨,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他一定要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兰斯的眼神变得冰冷。

七个小鲛人在兰斯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欢喜不已,他们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眼神里逐渐有了依赖。

一定是他们的族人来救他们了。

被困在乾坤罩中的黑衣男人看着兰斯手中的海神之戟,眼睛都瞪直了,心中的震惊难以附加。

这竟然是神武!

那传说中的神武!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就得罪了神武拥有者!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黑衣男人害怕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面上只剩下恐慌。

青弦走进乾坤罩中,召出天使之刃,指在男人的脖颈处,冷声道:“想死得痛快点的话,我问什么,你就如实答什么。”

黑衣男人害怕得咽了口唾沫,忙不迭点头。

“这藏娇阁的幕后之人是谁?”

“这个我不知道啊,从我爷爷那辈开始,我们就生活在这里了,所以我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藏娇阁中,等我满十五岁,觉醒出我们家族的本命灵武,声声海螺,我就被人从我父母身边带走,来到了这间暗室,从此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什么藏娇阁的幕后之人啊。”

“我平日里只负责为送到这里来的歌女与鲛人互换声音,其他的一概接触不到。”

男人诚惶诚恐地回答。

兰斯安抚好鲛人们后,也走了过来,目光冰冷地盯着黑衣男子,问:“那你总问过你父母,你们为何生活在这种地方吧?”

男人立即点头:“这个我还真问过。”

他缓缓说起了他们家族的事。

男人的爷爷是第一个被抓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