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看着孙婶的背影,眼底闪过犹豫。

她下意识的你·摸了摸口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钱。

上次家里人生病,是苏沐给的钱没错。

但是,这次那个人却给了她更多。

起码,短期内,家里人治病的钱都足够了。

她咬着唇,眼里有犹豫,也有试探,但就是没有悔意……

隔天早上,顾言鹤便被唐季礼的电话吵醒。

他皱眉,眯着眼拿过手机看了眼。

任由手机振动好一会,才接通。

被吵醒的语气带着一丝烦躁和不悦。

沙哑的声音在卧室响起,“三哥,那个女人怎么突然插手顾氏集团的事情?”

顾言鹤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听见唐季礼暴躁的声音,他沉声道,“说清楚点。”

唐季礼语气急促,恨不得在最短的时间说完所有的话。

“顾氏子公司旗下的一款产品敲定了由赵灵代言,现在怎么变成了那个讨人厌的林殊!”

他说完,手机那边沉默了许久都没出声。

“三哥?”

唐季礼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小嫂子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你难道要等着她回来看你宠那女人吗!”

顾言鹤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个地方发疼。

许是昨晚洗完冷水澡又站在阳台吹风,感冒了。

他干咳了一声,觉得喉咙生疼。

“你冷静下,我了解清楚情况会给你个答复。”

他声线嘶哑,拧着眉沉声道,“如果的确是林殊抢了,我会给赵灵一个交代。”

给赵灵一个交代并不是因为之前已经敲定她代言,而是因为,她是唐季礼的人。

自己也只是给唐季礼面子而已。

“三哥……”

唐季礼喊出这句,顾言鹤便挂了电话。

“奇怪,声音怎么有些奇怪?”

他嘟囔了一句,但是也没纠结,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赵灵身上。

顾言鹤下了床,进去卫生间,捧了凉水洗了洗脸,稍微清醒一点之后便走出卫生间。

打了子公司负责人的电话,确认了林殊私底下找了他,威胁他答应。

“不用管她,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吧。”

顾言鹤站在阳台,“她要是有意见,就让她来找我。”

那边急忙说了声好,生怕下一秒顾言鹤就要追责。

挂了电话之后,顾言鹤索性坐下,任由清晨微凉的风打在自己的脸上,带来些许清醒。

“先生。”

敲门声在耳边响起,顾言鹤扭头。

看见自家佣人站在门口。

“什么事?”

佣人战战兢兢地端着玫瑰花茶上前,“孙婶去菜市场买菜,让我送一杯玫瑰花茶上来。”

“放在那吧。”

佣人点头,便上前将茶放在了茶几上。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茶溢出一些。

“抱歉,先生。”

她毛毛躁躁地擦了擦茶几,“我……”

“不用了,下去吧。”

顾言鹤没再看她,眯着眼看向远处。

“是。”

佣人像是解放般站起身,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眯着眼的顾言鹤微微扭头,发现了佣人的脚步急促。

他站起身,走到茶几前。

盯着那杯玫瑰花茶看来好一会,弯身端起,走到阳台前,喝了几口。

不知道是感冒加剧还是其他的原因。

他感觉上下眼皮一直打架,睡意朝他袭来。

坚持了一会,顾言鹤转身便重新躺在了**。

楼下,刚刚给顾言鹤端茶的那个佣人站在花园外,时不时地往外面看。

“小兰,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丢了手中的花篮。

“你吓死我了!”

她弯下身子捡起花篮,看向司机。

司机小宇皱眉,“你说你发呆吧,又一直往外看,说你在干活吧,十几分钟了,一朵花都没摘到。”

小兰眼底闪过心虚,但是很快又隐藏好,“你管好,忙自己的事情去。”

小宇疑惑地挠了挠头,最后只能纳闷地离开。

他离开一分钟之后,小兰终于在门口看见了自己等的人。

“林小姐,你来啦。”

她小跑着上前,余光扫了眼门口的保镖,刻意道,“先生等你好一会了,特意交代让我在这等你。”

林殊摘掉墨镜,唇角微微勾起,声线魅惑,“是吗?那带我进去吧,我也很期待跟他的会面。”

门口的保镖对视了一眼,都放弃了上前询问的冲动。

林殊跟在小兰身后,她眉眼上扬,目之所至都是熟悉的建筑。

她欣赏这里的一草一木,因为她迟早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的脚步轻盈,每一步都带着欣喜。

进入大厅后,她喊住小兰,“你下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你……”

小兰被她的话惊讶道,“先生的房间,不允许外人进入。”

“呵呵。”

林殊觉得可笑,她微微上前,站在小兰面前,“你都把我带着这里了,还跟我提他不允许外人进房间?”

“我……”

小兰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林殊完全猜到她的想法,“以为我只是进来看一眼,长一下见识?”

“难道不是吗?”

小兰惊慌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然你想干嘛?”

林殊推开她,“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她说完,便迈步朝楼下走去。

走到一半,她回头,察觉到小兰的动作,轻声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现在出去找人,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看到小兰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又接着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早点收拾东西,离开这。”

一分钟之后,她看着小兰离开的背影,唇角弯起。

随后便迈着自信的步伐往顾言鹤房间走去。

不需要人带路,这里的一砖一瓦她都已经摸清位置。

她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作。

她皱眉,走上前,站在那幅画作面前,辨认着。

笔名是狐狸,所以,这幅画作是苏沐的。

她眼里闪过愤怒,但是她还是压下了摔这幅画的冲动。

视线转向躺在**的顾言鹤,她上前,蹲在床边。

盯着顾言鹤的睡颜看了很久。

这个画面,她幻想了很多次。

现在变成了现实,她激动得眼眶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