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的一下,邢邵明白,这是遇到小偷了!

连忙拿出手机给许安乐打了通电话,一边打一边浑身上下摸着。

“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许安乐的声音有些慵懒,能听到他接下来喝了口水。

邢邵也跟着,莫名口干舌燥:

“我遇到小偷了。”

“什么东西被偷了?报警了吗?”

“还没报警,我手机丢了。”

许安乐:……

对面沉默了半晌,片刻之后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你什么东西丢了?”

“我手机丢了啊!刚才在身上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帮我定一下位,看看我手机在哪儿。”

许安乐叹了口气:

“现在,把你贴在耳朵上的这个东西放到口袋里,你再摸摸看,能不能找到你的手机。”

邢邵瞬间愣了,片刻之后,脸烧得厉害,都没有说“再见”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聒噪!

突然的插曲让邢邵有些心神不能,他依稀还记得那个小偷的样子,但想试图找出来那个人是谁,又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算了,反正什么都没有偷到,何必小题大做!

邢邵这么安慰着自己,他早早回了家准备饭菜,虽然被许家两兄妹嫌弃,但邢邵并不打算放弃。

因为做饭让他有一种自己在生活的感觉。

但他做得又实在糟糕,像他现在的生活一样一团乱麻。

忙活了好半天,邢邵在厨房里将所有自己知道的做法都试了一遍,什么煎炒烹炸、闷溜熬炖,应有尽有。

种类管够,但好不好吃就不一定了。

饭菜出锅,全部都倒在盘子里放在餐桌上,等邢邵一整套都忙完之后,他拿出手机给许安乐打了通电话:

“到了吗?”

许安乐语气不好,整个人都带着烦躁:

“别提了,地图上显示畅通,结果一进来这条路就变成红色了,这儿你也知道,一堵就是半个小时,估计还要好一会儿呢!”

电话中,还传来了许丝雨带着抱怨的声音:

“你看吧,老哥,我都说了,得晚点儿走路上才不堵!”

“邢邵说他要做饭,咱们回去晚了,他不就等的菜也凉了?”

许安乐说完之后对电话那头的邢邵说:

“你先吃吧,我们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邢邵摇摇头,他倒是没有那么饿,更准确地来说,相比于吃饭,他更喜欢在这里吃饭的氛围:

“没事儿,我等你们,反正我也不饿。”

挂了电话,邢邵从床头取出一片药吃了下去,他不打算让许安乐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这样只会给他徒增烦恼。

吃完之后,他感觉周围一片平静,甚至连听声音似乎都隔着一个鱼缸——

他是里面的无忧无虑的游鱼。

但同样的,抵挡不住的困劲儿袭了上来,邢邵卷着被子就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但邢邵睡觉比较轻,倒是有几分被惊醒的意思。

猛地睁开眼睛,他看着周围,天色已经暗了,眨巴着眼睛适应着周围的光线变化,邢邵从**起来朝着大门走去:

“谁啊!”

一边走,一边象征性地问了句——

这个时候能来敲门的,也就只有许安乐和许丝雨了。

总不能是邻居吧,难道是来蹭饭的?

可就在邢邵将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将他包围——

外面有声音。

不太正常的声音。

渐渐地,他的手上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转动门把手,可就是转不动。

是许安乐?

不可能啊,他有钥匙,敲什么门?

难道是许丝雨?

将眼睛放在猫眼上,邢邵向外看了一眼——

黑黢黢的一片。

即便刚才有敲门的声音,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被打开?

开玩笑,怎么可能!

现在视线之中一片漆黑,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人捂住了猫眼!

刚才还昏昏沉沉的脑子在此刻突然变得清醒,邢邵立刻冲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整个人将身体都靠在上面,追问道:

“谁!”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低沉。

外面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旋即继续又开始转动门把手,好像是正在用什么东西试探,不打开这扇门就不罢休!

“妈的,什么东西……”

吃了药之后,似乎什么东西都在自己的感官中被放大。

邢邵有些按捺不住,他倒要看看是谁在外面。

一把拉开门,他的菜刀挥了出去:

“谁!”

“怎么了,邢邵!卧槽,你在干什么,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但让人意外的时候,邢邵一开门,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许安乐。

许安乐举起包挡了一下,上面已经有了一个明显的裂口。

邢邵的反应也很快,在注意到自己刀锋下的背包是他见过的熟悉模样之后就停手了,缓缓将菜刀收回,他问道:

“你刚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从家门口离开吗?”

“奇怪的人?没有。刚才那一幕,你应该就是最奇怪的人了吧?”

许安乐进门的时候还有些惊魂未定,难免揶揄了一句。

邢邵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后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

“刚才一直有人在转动门把手,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捂住了猫眼,我以为是坏人。”

“醉汉吧,我从电梯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醉汉进电梯要下去。”

许安乐放下包,没收了邢邵的罪案工具,来到厨房检查案发现场:

“小雨晚上有约会,她对张元提了分手,对方不愿意开始死缠烂打,她去把话说清楚。晚上就咱俩吃。”

“醉汉?什么样的醉汉?”

邢邵可不相信醉汉会在开错门的同时还能捂住猫眼,这个说法明显行不通!

许安乐回忆着那个醉汉的装扮:

“应该穿着一个长风衣,很宽大的那种,蓝黑色,还戴了个大帽子,整张脸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倒是看不清长什么样。”

“醉汉身上应该有酒味儿吧,你闻到了吗?”

“这个……好像确实没有……你怀疑他以为你是独居女性,对你图谋不轨?”

邢邵怀疑后半句:

“的确不像好人,我给你说过的,当时猫眼被人堵住了。”

似乎是在对许安乐三心二意地对待自己提供的情报感到不满,邢邵开吃的时候脆骨在口腔里嘎吱嘎吱作响。

而且,除此之外,邢邵心里还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想——

如果这个人只是普通的“坏人”,其实还好办些。

邢邵担心的是,如果这个人和今天自己遇上的小偷是同一个人,那就棘手了!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太难!

除非,就是这个小偷一直跟踪邢邵,找到了他的住所,才会这么巧!

但他找邢邵又有何贵干?

一系列的问题开始在邢邵的脑子里堆积成金字塔,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儿——

他已经害了邢岚,不能再将许安乐也拉下水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显然,现在已经威胁到了许安乐。

邢邵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安乐。”

“怎么了?”

“我打算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