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知道的也不多。”白心指着桌上的纸说:“就这个名单还是我拼了命才抢出来的,要不然早没了。”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你们有计划了吗?”雁南飞问。

这份名单确实很重要,一旦被警方拿到毫无例外全员死刑。

但雁南飞想不明白,对方除了有他那一个微不足道的视频以外,还能用什么办法来做威胁。

毕竟他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犯罪行为,只是一个正常的实验视频而已。

“那边迟早会派人来谈判的。”季承枭说。

雁南飞:“然后呢?”

雁南飞觉得他们好像没有必要查这个东西,第一他们不是警员,第二对方并没有他们的什么把柄,所以就很奇怪。

“然后就是等。”白心说。

聊到一半,雁南飞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那刻,脸刷的一下阴了下来。

本以为这个世界很安全,没想到还是来了。

季承枭只听到他低声嗯了几声,然后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雁南飞拿着车钥匙急匆匆走了,来到了一个破旧小区外。

雁南飞习惯性的走到单元门禁旁的快递柜边上,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柜子,想看看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他,打开柜门往里一瞄,里边放着一封信,收信人写的就是他的名字。

寄信?不应该啊。

“谁寄的?”雁南飞奇怪的把躺在柜子中间的信拿了出来,发现这封信居然没有写寄信人的名字,不过地址倒是写了,就是有点奇怪,甚至还有点诡异。

地址:鬼都黄泉路第四十四号十八层地狱【寄】

恶作剧吗?雁南飞心想。

像这种事情他之前也在一些新闻报道上看过,无非就是一些无聊的社会分子闲得蛋疼,经常去到各各小区往快递柜里投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吓人。

雁南飞没有太过注意这封信,把它和检查单捏在一起上了楼。

这个小房子就雁南飞一个人住,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夜晚总是来得很快,又很漫长。

雁南飞洗完澡,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综艺,觉得没意思就早早爬上床睡觉了,可他这一觉睡得可不安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可怕,冷汗直流。

雁南飞做了一个似梦非梦的梦。

就像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鬼压床,就在他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个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因为他是侧着身子睡的,背一直都是对着床边,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上了他的床。

雁南飞可以很肯定,他的意识绝对是清醒的,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根本动不了。

但是雁南飞是能完全感觉到身后的“人”在缓缓抱紧他的腰,耳边还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这触感绝对是真实的!

雁南飞整个人侧着身子僵在**,对于这些灵异事件很感兴趣的雁南飞很快就意识到了他很有可能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压床”!

在这之前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都是稍微挣扎一下就醒了。

这次他也用了以往的老办法,用尽全力想要控制手指往上弯,但结果都是徒劳。

不仅动不了,身后那“人”还越靠越近了,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背上。

“你在害怕什么?”

死寂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空灵又真实存在的女声,仿佛就附在雁南飞的耳朵边上说的一样,甚至还有微弱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雁南飞整个人都要炸了。

就这么见不得他活吗?

雁南飞在心里欲哭无泪,想发出声音却又张不开嘴,索性眼珠子还能动,他使劲转动眼珠往腰上瞄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他看到自己的腰上还真他妈缠着一双手!

而且那手还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就像是死人的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

“你在害怕我吗?”

女声再次幽幽响起,比上一次还要真切。

操!

身后的“人”越贴越近,雁南飞感觉背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即便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都能感觉到一阵阴凉的风吹在他的背上,阴冷阴凉的,就像到了太平间一样。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雁南飞按照一些之前无聊在网上学习的对付“鬼压床”的技巧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一股腥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

突然,腰上的力量消失了,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又动了一下脚,他已经可以动了。

雁南飞忍着舌尖的剧痛非常缓慢的把头转向床边,说不害怕是假的。

毕竟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再加上他自己又喜欢熬夜看鬼片,对鬼怪这些东西还是有点发怵的,生怕刚转过去就会看到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或者一个贞|子蹲在他的床头对他咧开一口尖利的牙。

事实证明还是他想多了,头是转过去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女人脸或者贞|子之类的,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到床头除了他的小柜子以外什么也没有,和入睡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动。

而他身后的床垫也没有凹下去的痕迹,只是背上出了点冷汗,再加上窗户没关,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刚好吹到了他睡觉的位置,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突然间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是又十分真切。

雁南飞从**坐了起来,伸手把灯开了,白炽灯散发出的光瞬间就把整个房间照亮了。

雁南飞被吹进来的风吹得有些冷,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把窗帘拉上,刚坐到床边他整个人就愣住了,一只脚停在拖鞋的上方迟迟没穿进去。

雁南飞盯着地上的拖鞋,慢慢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人调了方向,他睡觉前明明记得鞋尖是朝着门口的,可现在一看,鞋尖居然是朝着床头摆放的,绝对有问题!

他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个看不见的“人”。

雁南飞迅速把脚缩了回来,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下半身,无意间从被子里掉出了一个东西,他定睛一看,是从快递柜拿回来的那封信。

当时因为楼下没有垃圾桶没地方扔,雁南飞就把它给拿回来了,拿回来以后就跟着检查结果一起锁进客厅的电视柜底下的柜子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的**?

雁南飞盯着突然出现在被子上的信封,咽了口口水,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这种东西,万一就真的有呢?

雁南飞做了个深呼吸,手往前一伸把信封拿了过来,捏了捏,里面好像有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捏上去还挺硬的。

要不要开?

这个问题雁南飞在心里想了整整五分钟,在和自己的恐惧做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觉得打开这个诡异的信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会不会和他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诡异事情有关系。

信封打开了,雁南飞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黑色的门卡,不大,看上去就像酒店里的房卡,长方形的,还分正反面,正面是一个银色的骷髅头标志,这个骷髅头是凸出来的,摸上去很有质感,背面则是刻着一行字,仔细一看,是一个地址。

鬼都黄泉路第四十四号十八层地狱406号房。

和信封上写的寄件地址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房间号,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门卡应该就是这个房间号的房卡。

到底是谁把这个东西放进他的快递柜的?刚才发生的那一切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单纯的“鬼压床”,他自己吓自己的?

雁南飞把门卡拿在手里研究了一会,除了造型有点别致以外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可能单纯的就是一张房卡而已。

雁南飞把这个诡异的房卡放回了信封里,打开床头柜塞在最底下,又拿钥匙锁上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完,怪事又发生了。

原本静得可怕的客厅里居然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听声音里面播放的正是雁南飞睡觉前看的那档综艺节目,可是他明明记得已经关电视了啊,怎么可能呢?

雁南飞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主,听到声音后他马上跳下床,光着脚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边,一只手搭上门把手,一边侧着耳朵听客厅里的动静。

电视机播放的声音很明显,那些嘉宾欢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子,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听着格外渗人,雁南飞买的这房子隔音不好,晚上动静稍微大点整个房子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刚准备把门打开一看究竟,雁南飞的手又顿住了,他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再次跑回床头柜的位置,拉开最底下的一格杂物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

终于在一堆杂物的夹层里摸出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黄色符纸,这是去年上元节他去逛庙会的时候买的,听老板说这符还开过光,能驱邪阵鬼。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雁南飞把黄符捏在手心,重新来到门口边上,鼓足勇气悄悄的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眯着一只眼睛往外看去,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