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以后,他们从海边别墅回来了。
有一天,尉迟晟看见慕容莲与曹濮正在客厅悄悄地谈话。他走过去本想问候一下,但刚一走近他们,他们就中止了谈话,曹濮夫妇的表情好像是害怕他听到似的。
“他们在谈啥?这么神神秘秘的!”尉迟晟不由得胡乱猜疑起来。
他胡思乱想,思绪犹如天马行空,驰骋在无尽的想象空间中。尉迟晟恍恍惚惚而隐隐约约地听到,在他们神神秘秘的谈话里,提到一块坐落在本城最繁华地段的一块土地。
尉迟晟不禁略微思忖:“他们想干啥呢?”
他在网上查了一下,曹濮夫妇神秘兮兮地谈论的这块土地,刚刚发布得有拍卖公告。强烈的好奇心就驱使尉迟晟仔细地查看了上面的内容。
拍卖的时间定于次日下午三点钟,地点为市土地交易中心。尉迟晟进一步打听到,签署的日期是半个月前,而发布的时间却是今日,这使他极其可笑。
显而易见,有人从中动了手脚——发布的时间越晚,知道消息的人就越少,参加拍卖的商人就少,成交得手才最有利,极其可能是低价成交。
尉迟晟在集团里面不负责土地竞卖,但他懂得这其中的奥秘。他立即来到市土地交易中心,趁门卫保安不注意就偷偷地溜了进去。
恰好听到了有人在诉说内幕:“哼,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听有人说曹濮用2300万元就能轻轻松松地买到这块土地……没有人敢与他竞争。”
次日下午,尉迟晟准时来到拍卖会。他坐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只见大厅内聚集了很多商人,都想来竞争这块土地。没过多久时间,拍卖员就喊:“这块土地,1000万元起拍!”
随后,陆续有不同的人喊出价格,当程龚商团的人出到2000万元时……拍卖员就问:“还有没有人再出价的?……”他环视片刻,准备叫:“一、二……”
这时,尉迟晟旁边的两个商人开始嘟囔起来。
“2000万元,这也太便宜了吧?这块地起码值3500万元呢,我要出更高的价钱。”其中一个商人说。
“你这叫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瞎子点灯白费蜡,说不准还会得罪曹濮、程龚等大商人……你与这些大商人对着来,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下场呢?”另外一个商人劝道。
“2200万!”不知谁喊了一句。
“啊……曹氏集团出了这个价……”有人指着尉迟晟说,“看,曹氏集团的人还在这儿呢!”尉迟晟刚想反驳,却发现这两个人已不再看他了,只好作罢。
拍卖员见没有人再出价,便拉长声音宣布:“这块土地以2200万元的价格正式卖给曹氏集团。”
“多么无耻!”尉迟晟左边的一个胖男人说,“即使3000万元买下来,也不算贵呢。”
“哼!”一个商人接上话,“除了曹濮以外,谁敢与程龚竞争。”
“真没想到土地拍卖的内幕竟然这么黑……曹濮肯定拿钱与拍卖员串通好了的。”另一个商人说,“虽然曹濮是一个商人,但他与盗贼无异,低价侵占国有资源。”
“就是……”又有一个人接上话,“曹濮才是真正的高手。一切利润都被他装进了腰包……瞧,他的司机还在这儿呢,我们还是走吧。”
没过两天,尉迟晟看见网上发布有他与慕容莲之间的桃色丑闻,他嗅到一股众人都对他嘲笑的味道——他无论走到哪里,到处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都在议论慕容莲和他的那些丑事。
为此,曹濮感觉极其烦闷。
原来,这事始作俑者就是程龚。那天,在拍卖会上曹濮抢了他看中了这块土地,他心里极其不舒服,于是决定报复。他散布这些丑闻,就想把曹氏集团搞垮。
孙颛知道尉迟晟面临这种四面楚歌的桃色新闻当中,于是关心地打电话给尉迟晟。
“老同学,我已经从网上看到你的这些事了……我劝你赶紧离开,越快越好。你既可以到我这儿来,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去……”
孙颛神色焦虑地说。
尉迟晟没有说话,因为此时他仍在思索:“孙颛对我的关心是否伤到了我的尊严呢?他除了是我的同学之外,毕竟不是我的什么亲人啊?”
孙颛见他没有说话,又忍不住规劝了他两句,便挂了电话。
尉迟晟即刻去见慕容莲,发现她正深陷痛苦之中。
因为曹濮刚刚和她坦诚地谈了一次话,并且深信她是清白无辜的。虽然这深信的背后隐藏着对遗产的欲望,但她还是被触动了。
负罪感使她不得不痛苦地做出决定:“让尉迟晟尽快离开。”
然而,随即她又想道:“尉迟晟离开后,他会忘记我的。说不准还会有其他的女人爱上他,他帅气可爱,那么有男人魅力……有女人爱上他是不足为奇的。”
“唉……我真是傻到了极点,当初要是用钱收买陶婷,也不至于现在忍受离别之苦。晚了,一切都晚了……说什么都晚了。”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一行热泪流了下来。
随即,她拿出一块丝帕,放到尉迟晟的手里,万分不舍地说:
“亲爱的,我们就要分别了,请你珍重!我给你的这块丝帕,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如果可以,请你答应我,要是我死了,请你帮着照管我的儿子……”
尉迟晟没有想到他竟被这番简单诚恳的话语感动了,于是声嘶力竭地说:“不,我不接受这样的告别,这太残忍了!我一定要经常回来看你。”
慕容莲的脸上顿时有了不同寻常的笑容,她不停地在心里面嘀咕道:“看来他是爱我的……”
自此,她不再把离别视为一种痛苦,而是把它当作一种幸福的等待。
随后,曹濮神色慌张地回来了。
他气急败坏地对妻子说:“告诉所有的人,这都是程龚那个家伙搞的鬼,我要找人将他打死……”
“天啊,你要是把程龚打死了,你不得被判死刑吗?我就要成为寡妇了!我和尉迟晟就不用分离了。”
慕容莲不禁激动起来,但转念一想:“不,我得阻止他,否则,我就是一个人人痛恨的谋杀丈夫的泼妇。”
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擅长开导别人,尤其是开导丈夫曹濮。她与曹濮谈话不到两个钟头,她就使自己的丈夫领悟到:
“将程龚打死是毫无意义的,最要紧的是尽早安排尉迟晟走的问题。若是让他留下来那肯定不行……不如叫他去商学院学习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后他再回来。”
思前想后,曹濮觉得此方案可行。
然而,怎样才能使尉迟晟下决心离开?他又靠什么生活?
曹濮听从了妻子建议与意见,先给了尉迟晟一小笔钱。这对于爱钱如命的曹濮来说,无异于硬生生地从身上割了一块肉。
丈夫这边算是稳住了,对尉迟晟应该怎么说呢?慕容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最后,她硬着头皮坦率地对尉迟晟说:
“为了我老公的尊严,我希望你要答应……不要去程龚那里。你不是说要去深造吗?你到商学院先把本科文凭拿到手,将来可以考公务员啊!你不是想当官吗,这不正合你意呢!”
“那太好了,我完全同意你的这个想法!你放心吧!亲爱的!”尉迟晟说,“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程龚那里的打算与念头。”
慕容莲没有想到尉迟晟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至于钱的问题,尉迟晟的自尊心虽然不允许他接受,然而除此之外他又没有办法去应付自己的销。
于是,尉迟晟只有以借款的方式接受这笔钱,并写了一张借条,三年后连本带利一次性还清。
这种借钱方式,使曹濮激动得热泪盈眶,嘴里还频频蹦出赞美尉迟晟的词来。
就这样,尉迟晟离开了。
他刚走出带给他爱情的这座城市,便无限憧憬地幻想起到商学院的幸福。
而慕容莲呢,却处在思念的煎熬中,细数着和尉迟晟分离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过,一个月后,尉迟晟思念心切,利用周末偷偷地回来见到慕容莲。这时她却表现得很冷淡,因为与他永别的念头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对此,心存疑问的尉迟晟竟以为慕容莲变了心,不由得说出一些刻薄而消极的话来:“你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我才走了多久,你就不爱我了吗?”
听到这番话后,慕容莲忍不住泪流满面,并喃喃地说:“天啊,不可能有比我更悲惨的人了,我希望我立即死去,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了。
天色微亮时,尉迟晟就离开,并没有拥抱她,更没有吻她,只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
“我们的结局,你是希望如此,这下你满意了吧!这样曹景生病时你就不用悔恨,而我也可以心无旁骛地开始我的全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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