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人的眉眼格外熟悉,像极了一位故人。

每晚的噩梦里,孙清湿漉漉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他好冷。

自己这么多年饱受煎熬,都没好好睡过几个好觉。

“你,你认识孙清?”

路山支支吾吾地说完这句话,眼里的恐惧快要溢出来。

孙小小坐在路山的对面,手里的手术刀和锤子一尘不染,在灯光下闪着光。

“我的哥哥我自然认识。”

路山神情变幻,不断求饶,就差把孙小小喊爸爸。

“求求你,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都是他们干的,他们已经死了,你大仇得报,别找我。”

孙小小听到路山这不要脸地发言,直接毫不犹豫一刀插入路山的大腿。

“啊。”

路山疼得直哆嗦,眼泪都冒出来了,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你还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哥哥?”

孙小小看着路山痛苦的样子,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你们这群肮脏的人,难道不该下地狱吗?”

路山一边抽搐,一边哀嚎:“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能给,只要你放过我。”

孙小小手中的动作未停,继续往深处捅去。

路山感觉大腿越来越凉,眼泪也流得更汹涌,他知道他自己就要死了。

“孙小小,你是魔鬼,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的诅咒对我来说没用。”

孙小小想,要是能做魔鬼也就好了,至少能保护自己在意之人。

孙小小看到路山痛苦扭曲的表情,心情格外畅快,手上的力度也加重,“哥哥的仇我会一点点讨回来,好好珍惜你在世界上最后一点时间。"

孙小小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哼起熟悉的歌谣,路山感觉到大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痛得他直翻白眼。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

鲜红色的血液似乎洒满整片天空,路山睁大双眼,瞳孔里是涣散的血色,好似一场盛大的落幕。

静静的看着孙小小,瞳孔逐渐涣散,身体倒在地上。

孙小小拿着手术刀的手还在颤抖,她的目光落在路山的大腿上。

那里是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中间一直蔓延到右侧,为这场盛大的屠杀画上一个句号。

做完一切,孙小小跌倒在地上。

这场复仇计划终于落下帷幕,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

她终于解脱了。

孙小小闭上眼,感觉浑身酸软,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她的身材依旧纤细瘦弱,看着自己柔弱又精致的脸蛋,没人能料想到她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人犯。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笑意,像是对着自己,亦或是天上的哥哥。

“孙小小,你终于解脱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浑浑噩噩的活在世界上。”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为哥哥报仇的意志撑着,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孙小小在废弃工厂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路山的尸体连同一封信出现在警察局门口。

当警察带着众人赶到的时候,看到天台上的女子,她太柔弱天真,像一个乖巧的邻家妹妹。

“你们来了。”

为首的队长皱着眉头,“孙小小,你信里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哥哥的死我们也很抱歉,多少年前的恩怨,你还要把你自己搭进去吗?”

孙小小笑着,笑着笑着留下了泪水,手中的U盘掉落在地上,“你们不配说我的哥哥,既然你们帮不了我,那我就自己帮我自己。”

U盘里,有每个人承认罪行的录音。

孙小小带着恨意与解脱,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和人群,哼起了熟悉的歌谣。

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哥哥他好像来接自己了。

孙小小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嘴角是释然的微笑。

人潮汹涌的闹市,漫天的鲜血,是这部电影的结局。

当整个电影院的灯光熄灭,很多人还没回神。

这部电影跳出所有的套路,直面人性,太过于震撼人心。

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剧组导演和主演上场。

赵本拿着话筒,一把年纪的人了,眼角还有泪光,这是第一次,他的电影受到大家的喜欢。

他成功了。

时芜站在赵本旁边,嘴角带着微笑,不时地和热情的观众打招呼。

一个个打完招呼,终于轮到时芜。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这部电影的魅力,谢谢大家。”

时芜只说了一句话,笑看着眼前的观众,她知道,这部电影将载入史册。

等剧组人员离开之后,观众席里爆发出一阵喧哗,他们激烈地讨论着,对于刚才时芜的表现,还沉浸在震撼中。

“我本来对这部电影没抱多大的期待,没想到时芜给了我一个惊喜。”

“这部电影必能大爆,我有预感将成为华夏电影史上的传奇。”

“选题好,演员好,剧情好,导演好,它凭什么不大爆。”

很多第一批观影的影评人,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宣传这部电影,清一色的好评,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我爱歌》必爆」

「神仙电影我爱了」

热搜词条高高挂起,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不信邪地买了一张票,看完之后,才明白网上说的一点也没夸张。

今天你看《我爱歌》了吗?这一词条已经成为无数人亲切的问候语。

剧组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爆红。

时芜事业爱情双丰收,赵鹤云躺在灰暗的地下室,看着电视里容光焕发的时芜,内心那个疯狂的想法终于准备付诸实施。

既然她让自己生不如死,那就别怪他鱼死网破。

谁也别想好过。

时芜此刻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也不问沈辞渊火急火燎地赶来现场,是要把她带去哪里。

车子弯弯绕绕,终于在京都人家门口停下。

因为电影的爆火,时芜这段时间忙得和陀螺一样,都没好好休息过,沈辞渊看着时芜眼底微微青色,心疼地皱起眉头。

他想让她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开开心心地享受他的一切。

但他深知她生来就是翱翔的凤凰,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