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开启了吗？”雷恩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很意外，因为里面赫然包括了可惜的味道。
穿越以来，表面上各种装逼，实则是威吓潜在的敌人好方便自己继续苟，一路苟到封神也没怎么变。
诚然，拥有极强的战略定力，等潜在盟友不战自溃，麻利地接受其遗产，逼降他们的神祇，这种不费工夫的做法很爽。
而且这过程中付出的心力，非旁人能想象。
可是，在自己即将跨越神王门槛的前一刻，雷恩有种奇妙的意犹未尽的感觉：我这就满足了吗？
雷恩居然有点怅然了。
发现师父在发怔的唐斯问了一句：“师父，怎么了？”
雷恩没由来地想起了大名鼎鼎的【锤神】托尔，虽说光论年纪，锤哥比他至少大几千岁：“没，倘若阿萨神系连自己神王都保不住。那么它没资格上桌，就算他的继任者站到我的面前，也只配去小孩那一桌。”
甭管阿萨神系的战力重要与否，这种威望大跌的操作，实在没法让雷恩高看其一眼。
就算雷恩愿意屈尊，他手下的那些主神也不干：我们神系近千号大小神祇，近来战无不胜，凭什么照顾你们这些阿萨废物？
雷恩不可能因为欣赏神话故事里的锤哥托尔，特地给他抬高地位。倘若抬了托尔，那让荷鲁斯这样的摩汉阿德继承者怎么想？
雷恩的目光跨越了时空，落到满是混沌气息的阿萨九界：“奥丁！好歹给我点惊喜吧？”
世上有个典故叫做【兵败如山倒，残存亦没路】！
说的就是奥丁！
阿萨神族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人丁单薄。
广义上的阿萨神族，但凡有神族血统的都叫神族。他们饶是最普通的平民，一成年也有着等同于卡奥斯世界高阶职业者的战力。
这样的‘平民’，阿萨神族有足足三十万人，当中大概十分之一是标准意义上的战兵，也就是足足三万大师级的强者。
雷恩从提尔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后，小小地吃了一惊。
这人口基数、这成材率，是卡奥斯位面无法羡慕的。除非世界君拼老命挤出力量，平摊到凡间，否则绝对变不出这么多强者出来。
倘若奥丁能像卡奥斯神系这样，把各族强者都纠合在一块，一起对抗混沌，雷恩相信绝对不会打成现在的鸟样。
事实上，早年无比残暴，走混乱邪恶路线的奥丁最终成功团结……或者说完成狼狈为奸大业的只有隔壁的华纳神族。其余的矮人族、精灵族更像是协从军，别说神祇了，连强者都没出几个。
就不知道是当年奥丁征战九界时杀光了，还是别的原因。
至于九界当中的冰霜巨人、火巨人、黑暗精灵等种族，则是一直在反叛，从未被彻底征服。不是在反叛，就是在积攒力量反叛的路上。
这就使得阿斯加德的力量必须长时间平摊到各界，不然镇不住场子。
大抵上，这就是混沌悄咪咪入侵却又没被发现的原因之一。
羽蛇神其中一个半神手下提供的实时观测影像中可以清晰看到，一个位于阿斯加德位面边缘、原本应该美轮美奂，外形有点像悉尼歌剧院的金色大殿如今已被战火摧毁。
在其目视中能清晰看到两个明显刚陨落不久的神祇。
一个只有眼白没眼珠、身高六米的金甲巨神；另一个则是身高同样不矮，大概也有五米高的两臂四足奇异巨神，他身体上还覆盖着奇异的冰霜，以及部分……刚刚失去活力的触须。
借助系统，雷恩确认了这两个的身份：阿斯加德守门神海姆达尔，以及【混沌洛基】。
雷恩先是眼前一亮，突然眼前一黑。
理论上这是破案了：洛基为什么可以生出八足天马？其中一个迫真的答案肯定是洛基本身就是混沌巨神，所以他跟啥都能生出来。
否则怎么解释他又生八足马、生魔狼、生尘世大蛇！？
他就不能正经生个巨人？
还是说，洛基X了个混沌巨人？
……
雷恩不敢想象下去了。
这边，得到雷恩授意，羽蛇神的手下继续深入阿斯加德位面，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阿斯加德内的光景，跟雷恩在电影里看到的固然不同，到处是金碧辉煌的残垣败瓦不假，可地上的尸体除了碳化的混沌魔，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变异的阿斯加德卫士。
神话预言中毁灭阿斯加德的火巨人史尔特尔似乎手下留情了，将整座城市一度化为炼狱不假，却没有直接怼爆阿斯加德位面，理论上这地方只要肯花人力物力去清理一下，将来还是能用的。
“嗯？这‘剧情’不对啊！”
差点儿雷恩就要给出一个‘无聊，我要看到尸横遍野，血海满界’的评价。
就在这时，阿喀琉斯传来新消息：“报告吉坷德上神，在那个有点像奥林匹斯位面的米德加德位面里，发现强大的神力与混沌的冲击波，似乎双方正在决战，请问是否允许我下去探查。”
“允许。”唐斯果断下令。
在跟师父共享的视界中，只看到骑着神马战车的阿喀琉斯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一头扎入那不算陌生的混沌大气中。
绛紫色的混沌力量，被阿喀琉斯的神力所驱散，当他如切开奶油的利刃一般切入战场时，终于看到了下面的光景……
那是怎样一个宏大的战场啊！
直径少说有一百公里的巨大平原上，到处是跟混沌魔绞杀在一块的秩序之民，光影交错，喊杀之声直冲天际。刚刚突破位面障壁俯冲进来的阿喀琉斯大有一种被声浪所掀翻的恍惚感，他愣是左手猛拽了一下马缰绳，才稳住了有点精神动摇的神马。
到处都打得很精彩，对阿喀琉斯这样的武痴来说，放以前少不了进去帮秩序之民干混沌魔一架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驾驭着神器战车横贯天空，迅速找到了目标。
那画面就很怪。
两个高大如山岳、一冰一火两个身高百米巨人并肩而立，不，他们当中赫然还有个雷光闪闪的‘小不点’神祇。
在他们对面则是一头肩高就有一百米、体型更庞大的黑色魔狼，以及魔狼背后连在一块的一个混沌独眼巨神。
这个混沌巨神手中那把色调变暗的金色神枪，一看就不是普通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