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雷恩没顺口把下半段教给哈利呢,下半段是‘主教们都羡慕那些熟人,因为他们能享受从天而降的【小男孩】’。
这可太地狱笑话了。
不管怎说,这就是文化输出时产生的意外偏差。
日常生活中,雷恩传(教)授(唆)了不少天朝知识给弟子,可惜一不留神就掺杂了现代网民的私货,比如什么【只要杀得够快,对方就没有痛苦】、【只要炸得够熟,敌人就不会抱怨,功德就不会减少】。
没办法,天朝里武德最充沛的还是民间。西方国家民众天天吵着军费太多,要削军费。天朝人还嫌军费太低,遇到8万余吨的小渔船下水,哪怕不吸烟的也去买包【大中华】陪一根。
这就导致物理学派里上梁不正下梁歪,二代弟子里表面上一个比一个谦逊,下手时就没一个轻点的。
这次的炸弹就不是什么【尸爆术】,纯粹是哈利把上次送给海帅巴洛克的‘此面向敌’进一步改版了。
灌入传奇大法师唐斯的魔力,配以哈利的精湛手艺。
如果单纯是一个高浓度元素爆弹,兽人那边的跳大神(萨满)一定会察觉。关键是物理学派这些二代弟子个个精通【能量守恒定律】。
火元素含量太高容易被发现?
那我把尸体冻住貌似总比你腌制或者硝制人头来得‘文明’吧?
因为刺杀的是法师,被法师冻成冰块送回来也很合理吧?
一连串心理陷阱之下,兽人跳大神都被哈利给蒙骗过去了。
跳大神甚至会想‘是不是人类故意用坚冰封住杰比多的尸体,让我们打不开,以凸显我们无能’?
殊不知,冰火相冲的情况下,最大限度隐藏了里面的元素气息。
哈利这货,甚至让助理把地精尸体胸腔掏空,在里面埋了大量的金属碎片……
就突出一个只要引爆,无须瞄准,剩下的交给破片,对面就会表演后空翻。
事实上,哈利这次又成功了。
兽人大帐被炸前,半兽人酋长豪格正在大帐外发牢骚。半兽人在兽人联军中的地位往往就是低一档,没资格进大帐。
“真不知旦契酋长怎么想的,居然派一个卑劣的地精刺客暗杀人类刚晋升的传奇大法师。真正的勇士,应该正面干掉敌人,而不是做这种龌蹉的小动作。”
豪格的吐槽获得了对面另一个半兽人酋长凯斯的认同:“就是。我们可不怕牺牲!这种阴险做法,不会获得兽人诸神的庇护的。”
“兽人酋长们的做法让我感到寒心,我巴不得那些卑劣的家伙遭到报应。”
豪格话没说完,仿佛是为了应验他的话一般,他视界边缘上冉冉升起了一道红色的光幕。
像是一个升上天空的旭日。
狂暴的冲击波转眼即至——
不知为什么,豪格突然听到耳畔响起一个中性的邪魅声音:【寒心吗?放心,这就让你暖心起来。】
豪格:???
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他两百多斤的庞大身躯像块纸片一样被掀飞,冲到半空中。在他打后空翻的过程中,暴雨似的破片飞来,打爆了他一只左眼,以及送给他超过三十处的皮肉伤。
其实,他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奇迹。
大帐外三十米半径范围内,别说是他,传奇强者来了也要留下点零件当做交过路费。
能扛住全靠他体质过人,以及他的护甲够给力。
他对面的凯斯就没那么幸运了,刚好碰上一个喷火口,直接化为凯斯酱,不那么均匀地落在更远一点的战狼窝棚顶上。
这次的爆炸是如此夸张,波及周围超过三十个帐篷,把方圆百米范围内炸得一塌糊涂。
好些劫后余生的兽人茫然地从废墟中站起来,神情呆滞,不顾自己身上多处伤口还流着血,魔怔一样反复念叨着:“我们就不该暗杀人类法师的。不该搞暗杀这种龌蹉事的……”
这一炸就不知炸掉了多少个户口本。
反正雷恩把传奇地精刺客尸体送回去这事,巴巴罗萨人是一清二楚的。
兽人大营的大爆炸,第一时间被潜伏在大营外头的一个大师级游**者探知,不多时,大营以南十公里的地方,一匹飞马冲天飞起。
尸体是中午送回去的,被兽人用双足飞龙加急送去大营,然后大营被炸的消息在傍晚六点左右送到大元帅瓦卢斯的书桌上。
此时古里亚城的晚宴还没开席呢。
瓦卢斯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了半分钟才平息下来,然后把情报给身边的将军和骑士团长们看。
指挥部里的气氛就很微妙。
一个将军苦笑:“我就说,物理学派怎会愿意吃这种亏。”
一个团长附和道:“就是。”
物理学派不光睚眦必报,而且报仇不隔夜。这份【中立】就很有特色。
或许有人说,物理学派干掉多臂巨人不算违反中立原则吗?
真正了解多臂巨人的博学者就会知道,这玩意其实是【中立邪恶】的,它明显被兽人诱使离开自己的栖息地,然后触发它厌恶非自然建筑物的特性,疯狂朝人类城镇和营寨发起攻击。
唐斯等于是打了个野怪。
而唐斯遇刺,就可以理解为物理学派的防守反击。
物理学派那个双标【中立】旁人信不信不重要,反正卡奥斯世界信了。
瓦卢斯就叹气:“虽然有点可惜没能让物理学派彻底站在我们这边,但人家好歹帮我们干掉了一大票兽人酋长,这个人情,我们必须认,都懂了吗?”
“是——”
在场没有人会抱怨物理学派。即便人家是让弟子练手,但阻止了多臂巨人,让巴巴罗萨人的北伐夙愿不至于被毁,这份人情就大得上天。
今晚的晚宴,又注定会成为经典。
古里亚城沦陷于兽人之手足足一百年,想想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房子剩下。瓦卢斯收复城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补城墙,重建哨塔什么的,哪有空闲工夫让宝贵的石匠去修房子。
以至于晚宴举行的场地设在塌了三分之一的主城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