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
唰!
感受到右侧寒气袭来,他猛然运转起金刚不坏体,身上爬出道道神秘青铜纹路,那道影子仿佛知晓厉害,嗖地转了个圈,又转到了左边。
“哪里跑!”
季川猛地将鲸涛之力用出,刀身上瞬间泛起层层如波浪状的白色元气浪潮,刀柄一转,刀刃便迎上那左侧转过来的鬼影。
“陷空!”
那鬼影正待退走,怎料被周围挤压而来的空气阻了一瞬,待再反应过来,那柄带着白色浪潮般元气的刀刃已如热刀划入黄油。
嗤!
刀刃划过虚空,从那影子中间穿过去,刀刃上一道白色浪潮爆发出来,周边空气猛然向中间坍缩进去,那道影子如鬼魅般的身影竟一时不能脱出!
嗷!!
那道影子发出一阵如同女子的尖利惨叫,一道道音波自她如同黑洞般的大口中扩散开,终于挣脱出那股吸力,其影子竟虚幻了些许,嗖地一下朝井边逃去。
有用?!
季川耳朵被那道音波震得一痛,却不管不顾,狞笑一声——既然打得过,那就不是女鬼!
他朝前如同猛虎下山般猛冲过去,终于趁着身影冲进井口的瞬间又劈上一记,竟一刀连着水井垒起的石头砍飞一半!
“轰!”
又是一阵凄厉的嚎叫传来,挣脱开的身影继续玩命逃窜,只是声音造成的影响却少了些许。
季川站在水井边,看着周边涌动的湿冷雾气如同水流般朝井中涌去,顷刻间便随着那道白色鬼影消失大半。
“想跑?!”
他思虑顷刻,将元气灌注入双足,全力运起踏雪寻梅步法,随后纵身向下跳入井中!
——这些雾气看起来对它重要得很!
视线中,那道白色影子竟如同吞吸般正将寒冷的白色雾气吸入体内,却也没想到季川会直接跳进来,于是避之不及,又被季川从天而降的又一记“陷空”猛然击中!
那白色影子又消散部分,终于不再吞吸,湿漉漉披散的头发下面却显露出人性化怨毒神色,冲他厉啸两声,不管不顾转头朝水井下方投过去。
“扑通!”
一下子扎了进去。
失去了控制的雾气缓缓升腾到空气中,慢慢消失不见,周边的阴冷感觉也终于消失不见。
季川咧嘴一笑——这女鬼他也是第一次见,新奇得很,绝对要抓过来好好研究一番,以为我水性不好?不好意思,爷爷我可是在海里练过功的!
于是不管不顾,运起鲸涛内息,也扎将进去,如同游鱼般冲着那抹白色身影朝前猛冲,在水中速度竟与那道身影差不多快!
……
此时,院子内的巨大动静终于引来了家丁。
不一会,院子外传来小声翼翼的询问:
“季大人!您还好吗?!”
问了几次,见院子中迟迟没有回声,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打开院门,可院内一片狼藉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见屋内外始终寻不到季川,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如同蜡像般灰白。
“完了!季大人也遭殃了!”
几名家丁倒退几步,两股战战几乎不能站立,随后而来的众人见了也心中惴惴。
赶忙穿上衣服赶来的赵家主和其妻二人也心中苦闷,怎知道这人竟是如此无用,还夸下海口,什么过了这一日便见分晓!简直可笑……
还想着能彻底解决了此祸患!可……若是连季川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此刻这青山县内想来真没人能解决了。
心中懊悔——若早知道巡查司那些家伙们走这么快,就该早些上报上去,这样也还有人兜底。
可现在这番境地,也真怨不得别人,难不成真要举家逃离?
望着院子内脸色惨白的众人,听到夜空中鹧鸪的鸣啼,赵家主打了个哆嗦,他挽上夫人颤抖的手,终于下定决心——
看来……这半辈子积蓄来的宅子也要不成了,这是非之地不好相与,早早逃命去吧!
……
天刚蒙蒙亮,张明远便牵了马。
他又想起昨日赵南琴洗干净后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火热。之前在山门自己苦苦追求,可小师妹那清冷性格完全没有同意的迹象。
可经过此事,赵南琴冰封的心早已裂开了一道口子,像正等着他进入。
他心中窃喜,心中对于季川的恼怒竟减轻了一些。
他认得那块牌子,心道这种货色就算进了稽查司,可最多算个管后勤的,自己可不一样,不光可以和小师妹双宿双飞,待这次外放满两年后就可回山门担任要职,可谓是前程远大!
他一把将面色微羞的赵南琴抱在马背,怀中的她只象征性轻微挣扎了一下,心中更是得意。昨夜他研究了半夜还是没敢用自己元气帮南琴解开双腿上的封印,只得让她坐在自己前头,现在看来这选择绝对没错。
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城门走去。
马背前方的赵南琴一袭轻纱,裙摆随着马儿步伐轻轻抖动,一阵晨风袭来,朝阳下的发丝在空气中划过美妙的弧度。
道路旁几名起早的摊贩抬起脑袋偷偷打量着二人,眼中闪烁着的是男人都懂的艳羡。
马蹄轻快,越过正大包小包装行李的马车,他侧眸看去,像是个大户人家,车厢上刻着“赵”字。
张明远轻轻扬起下巴,目光穿透刚打开的城门,好像已能看到崇山峻岭遮蔽的锦屏山,恨不得马儿长出翅膀飞回去,又希望时间慢一些,舍不得怀中的美人。
怀着这种忐忑、自得、欣喜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却陡然被一道自曙光中席卷而来的红光搞乱了心神。
这是什么?!
还未意识过来,那道血红色流光急速冲向半空,在县城中央半空炸开,形成一道如倒扣巨碗的血红色透明幕布。
不……不是幕布!是法阵!
张明远正准备拉缰绳,这踏雪妖马自行扬起蹄子,唏律律停了下来,它不安地踏着步子,却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
眼前,两名正巧站在法阵边界的守城军士被唰得切成两半,法阵内的那半中血液嗖地冲入地面如蝌蚪的铭文中,半个身躯则化作干尸倒在纷扬的尘土中。
周围的一切被染上一层血色,那道已浸入赵南琴梦魇的笑声自四面八方穿透过来:
“赵南琴!我知道你在这!我饲养的妖鬼嗅到了你的味道!这次我血祭了两座村庄刺激它的嗅觉,且这乾坤归元阵已被我提前补充足血肉,若不乖乖束手就擒,这一城百姓,便会给你的愚昧陪葬!”
中央塔楼上的荆州鼎陡然散发出一阵幽绿色微光——
是上了通缉榜的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