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瑛将书信给到他,“师傅寄来的,有好事,也有坏事。
只是,姜家人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呢?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我出发当天,陛下就命人将姜家包围了,那他们到底是怎么走的?
种植了那么多的罂粟说毁了就毁了?”
明瑛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还是说,当她闯进姜瑶药房的时候其实就被发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计划着逃跑了?
可是第二天姜瑶还跟正常人一样啊,就连姜丞相,也照常上朝了啊?
有太多的问题全都萦绕在她头顶,好像每个都解决不了,可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陆时章看完书信内容,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看来姜家布置这件事已经很久了,而你上次的意外闯入,让他们只能提前撤走了。”
明瑛点点头,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过去。
“不过人虽然没抓到,但是他们的目的看来是没有达到的,我想他们最初的计划是想要让京城的官员瘫痪,同时,让边境的将士瘫痪,这样他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控制整个大乾国。”
陆时章很平静,但是内心却也波涛汹涌,他都不敢想,要是他们的计划成功了,那大乾国的未来简直都不堪设想。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这样说的话,莫非姜家人是狄国人?”明瑛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猜想。
姜家可能是狄国安排在大乾国最大最深的卧底!
陆时章沉默了。
这种假设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以他的了解,姜家世世代代都是生活在大乾国的,如果真是狄国的卧底的话,那他们也未免潜伏得太久了吧?
而且姜伯良还是丞相。
可这些年也并没有发现他们给狄国输送信息。
光是这一点,就说不过去。
陆时章摇摇头,“姜伯良毕竟是丞相,若他真是卧底的话,那狄国就不可能连连败退,我们的将士也不可能完好的活到现在。”
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边疆的行兵布阵陛下都不一定清楚是,就更别提姜伯良了,但是,他们每次的行动却是知道的。
如果姜伯良真是卧底的话,不可能看着狄国损失惨重的。
“那这样的话,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自己称王?”明瑛说完又自己否定了,“这也说不过去啊,这些年也不见他有谋反之心啊。”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将军,那个侏儒女人想要见郡主。”就在这时,有手下来汇报。
“有说见我做什么吗?”明瑛问。
“没有。”
明瑛跟陆时章一同前往。
傅伟见到他们,“郡主,这个女人非嚷嚷着要见你,她还不跟我说。”
明瑛点点头,而后看向那个侏儒女人,“我来了,你想说什么?说吧。”
“你让他们都退下,我单独跟你说。”
明瑛让所有人都退下。
陆时章不太放心,但见明瑛有把握,他最后还是带着所有人退下了。
傅伟都还是有些担忧。
“将军,郡主一个人在里面没事吧?要是属下还是派人在暗中盯着吧,那群人狡猾的很。”
陆时章点点头,“嗯,别被发现了,小心点。”
其实陆时章还是相信明瑛的,毕竟她向来做事都很有分寸,若是没有把握,她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而这边,明瑛看着侏儒女人,先开口,“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大乾国明瑛郡主,你呢?”
“我叫陈玉。”
“陈玉?是个好听的名字。说吧,你有什么话是非要单独跟我说的。”明瑛不觉得她能说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但是,既然她提出这个要求来了,那她还是要尊重的。
“我见识过你使用银针的速度,你是大夫?”陈玉问。
“是。”
“我们的这种病当真没有办法治了?”
“你们这并非是病,只是身高有所缺陷罢了,只要你们能接受,就跟正常人无异。”明瑛道。
“你发誓你没有骗我。”陈玉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发誓,我没有骗你,不管你去问哪个大夫,就算是神医,他也没办法治,你们族长说能治,那是不存在的。”明瑛说得肯定。
陈玉一直死死的盯着她,就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撒谎。
只是她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到半分迟疑,不像是骗她的,“行,我可以告诉你消灭蜱虫的方法,你过来。”
明瑛有些震惊,她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但是她对陈玉的信任有限,毕竟这个女人狡诈多端的,不过如今瞧着她的表情,倒也不像说假,明瑛还是走到了她面前。
“我跟你说……”
陈玉话还没说完,表情突变,竟从嘴里吐出一个枣核,直击明瑛命门。
“明瑛!”
躲在外面观察的陆时章心跳在这一刻陡然顿住,他直接冲了进去,而与此同时,明瑛反而平静得多,脑袋微微侧偏,顺利躲过。
下一秒,她单手直接掐住了陈玉细小的脖子,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怒容,“陈玉,你几次三番的想要陷害我,到底所为何事?说!你到底是谁?”
明瑛都不敢想,若是她放低了对她的警惕,这会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陈玉不怒反笑,“没想到你警惕性竟然这么高,倒是我低估你了!如今我被你抓了,想杀想剐随你的便,动手吧。”
陆时章冲进来的时候刚好明瑛避开,他的一颗心也终于归位。
幸好,幸好什么都没发生。
“想死?没那么容易!傅伟!”陆时章怒气汹涌,“将她拖下去,把她想说的不想说的全部都让她交代了!”
“是!”傅伟领命。
军营里虽然不会像刑部大营那样有各种酷刑,但是他们只需一种就足以让人吓破胆!
那就是点天灯!
部队常年在外,条件自然不如京城,不如县城,要艰苦许多,每每出现叛徒之类的,都会直接点天灯,以此给其他将士们警告。
而所谓的点天灯,就是将人身上涂满蜡,将人作为灯芯,慢慢熬干,直到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