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进入蓝田县,对于整个蓝田都是一个震撼的消息,蓝田不比隔壁的长安县,乃是西安府的拱卫之城,蓝田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贫困的小县城,这里何时见过成建制的明军呢?
所以长安卫一来,整个蓝田的土匪们都警觉了。
岱峪,一只耳这时听着属下的汇报,气的差点把桌子给掀了,太气人了,这是哪个混蛋动了范家,惹来了卫所兵啊,这是好日子不想好好过了啊,自己这些土匪跟官兵都很默契,我们平时就抢抢土财主,他们也睁一眼闭一眼,咱们就互相混日子就好了,现在谁打破了平衡,这不要命了吗?
一只耳这时面色阴沉,一脸的黑线,恨不得宰了搞事之人,而下首摸到天黑着脸道:“老大你觉得这是那个孙子搞得事情,把范家抢了,想什么呢?范家是随便能抢的吗?”
一只耳听了这话道:“我哪知道是谁做的。”
摸到天道:“老大会不会是清峪的张麻子,咱们这群人里面就他的实力最强。”
“不可能。”
摸到天这话一说出来,这时一旁坐着的轰塌天说道:“绝不可能,清峪那天去汤沟镇抢劫了,咱们还跟清峪打了一场,他们哪有多余兵力抢劫范家,范家再怎么说也有六百刀客,想要抢劫范家最起码不能少于二三百主力吧。”
“他清峪要是抽出二三百主力,咱们还能输吗?”
轰塌天看着摸到天,摸到天被轰塌天看的浑身不自在笑道:“我就说可能,没说肯定啊。”
而听了这话一只耳也摇头道:“大统领说得对,这事应该不是清峪干的,如果清峪能在抢劫了汤沟镇之后,还对付了咱们跟彭和尚的夹击的情况下,突袭拥有六百刀客的范家,那他们的实力都够统一整个蓝田县的土匪了,这怎么可能。”
听了这话摸到天道:“我也就说一个猜测,可不是清峪会是谁干的呢?”
一只耳道:“咱们那天跟彭和尚都派兵袭击了清峪,咱们都不可能出手,小洋峪的宋老三与东汤峪的刘宗敏在小洋峪门口打了小半天,可能性也不大,只有辋峪的贺老道,一直没有动静,他说他闭山不出,可是谁保证他没有偷偷下山,抢了范家呢?”
听了这话轰塌天与摸到天都是互相对视一眼,紧跟着摸到天道:“看来还真可能是贺老道干的,这老牛鼻子厉害啊,趁着咱们跟清峪斗个你死我活,他不声不响的坐收渔利,咱们可不能让他舒服了。”
听了这话一只耳道:“哼,他贺老道想要浑水摸鱼,咱们就把这事摆在明面上,摸到天,你从小的们中挑几个聪明机灵的,给我出去散播消息,就说有人看见辋峪前几天有人运了许多大木箱子上山,怀疑是他抢了范家的钱财。”
听了这话摸到天道:“老大,您这是?”
一只耳这时笑道:“呵呵……分散分散注意力,谁说这官兵来就一定是坏事啊,等他把贺老道的辋峪打下来,咱们离辋峪最近,这块肥肉说不定咱们还能吃上一口。”
“老大,您是想吃了辋峪?”
一只耳道:“蓝田县六股势力太多了,以后蓝田只能有一个说话算数的,那就要是咱们岱峪。”
听了这话摸到天道:“明白老大,我这就去办。”
岱峪一只耳的猜测在其他几个霸主之间都在上演,每一股势力都在猜测是谁抢了范家,不过都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全都保持沉默,而清峪这边李朝虎正带着人在山里练兵,现在山里的粮食足足有四万多担,如果光山上人吃,能吃到死。
再加上清峪险峻,易守难攻,李朝虎对突然而来的长安卫是一点恐惧也没有,只要他紧闭山门,那么就不怕这些长安卫攻山。
甚至要不是李朝生不允许李朝虎进行主动攻击,李朝虎甚至都想把这只长安卫给吃了,才区区一千六百人,对付其他土匪够了,可是对付装备精良的清峪,那就是嘴边的一块肉。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过李朝生不允许李朝虎这样做,李朝生的命令是让李朝虎好好在清峪训练士兵,他要一只能打能杀的百炼精兵,不要一只软趴趴的土匪兵。
今年冬天的主题就是练兵,与招守难民,开荒,等待来年春天的播种。
清峪山的士兵全部开始紧张的训练,他们的训练也越来越专业化,这些见过血,杀过人的老兵,经过更加专业的军阵训练,实力正在飞速提升,如果以前他们的战斗力是0.8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达到了精兵的1级战斗力。
训练不停的训练,粮食有的是,水源清峪自己也有,不用担心官兵断水源,所以明军的到来对于李朝虎来说,没有任何危险。
至于外界信息,李朝生会定期的告诉他们,通过电报告诉他们,无声无息,却掌握天下事,这就是现在的清峪。
其实对于明军的到来,最头疼的还是县令,县令需要给他们划出驻军地,紧跟着就是出兵的粮食问题,这一千六百人的吃喝,谁来管?
蓝田县令不想管,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县里的粮仓也不富裕,这一千六百张嘴等在这里天天吃饭谁抗的住啊。
因此蓝田县令表示蓝田县不想负担这些士兵的粮饷,可是却被西安知府谴责了,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扯皮,最后蓝田县令承担了军队一个月的军粮。
过了一个月,你们就自己找吃的吧。
至于这些士兵的驻扎地,县令选择城外三里地的一个破庙,对此胡万很不满,可是蓝田县城方面却表示没有商量,就那块地,没办法,胡万同意了。
胡万驻扎下来,紧跟着就研究到底是谁抢劫了范家,咱们来,是来要银子的,必须要把这件事搞明白,这件事要是搞不明白,自己就白来了。
于是胡万把当事人全部着急过来。
范家仆人,范家账房先生,以及蓝田县巡城衙役张三,李四。
胡万把众人叫入自己的军营之中,军营大帐之中,胡万高高坐在主位,下垂手是曹千户与唐千户,右边是蓝田知县张德正,张德正的下垂手是范永贵。
而几人丫鬟奴仆。
这时胡万道:“好了,那天看到土匪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了,都说说吧,你们听到这些土匪都是来自那里的啊?”
这时两个衙役道:“回大人我们应该是最先看到土匪的,我们听到土匪称自己为道沟峪彭和尚,还说抢了范家就能招兵买马,称霸蓝田。”
胡万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又看向了范家仆人,仆人这时说道:“我们当时被土匪集中到了墙根处,在这过程中我们听土匪说他们是岱峪一只耳的人,不单我,他们都听见了。”
范家账房道:“我当时被他们逼着领着去账房取银子,开始我骗他们就三万五千两现银,结果他们穷凶极恶,一个人直接一刀贯穿了我的手掌,大人您看现在还有伤口呢。”
“说重点。”
胡万这时一皱眉说道,听了这话账房先生道:“是,是大人,他当时因为我没告诉他们银票藏在那里,所以就刺穿了我手掌还用刀子在肉里拧,我受刑不过就招了,然后他们领头的说:幸亏我说得快,不然他小洋峪顾志柏定要将我千刀万剐之类的……”
听了这话几个人对视一眼,这个名字不一样,为什么?
因为这个有名有姓啊,小洋峪顾志柏,这就不像刚才那些那么笼统了,什么道沟峪彭和尚,这都是泛指,毕竟没有人说自己就是彭和尚。
几个人听了这话彼此不出声,这时范永贵道:“最后就是我听到了,这群土匪最后喊了一句:我们清峪粮食拿不走,要分粮。”
所有线索汇聚,这时胡万开口道:“各位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知县大人率先开口道:“这伙贼人多次报号明显是想要混淆视听,所以我觉得真正的匪徒很可能不在这几个名字之中,而是名字外的势力。”
听了这话胡万道:“道沟峪彭和尚,岱峪一只耳,小洋峪宋老三,清峪张麻子,都被点名了,也就是说只剩下辋峪的贺老道与东汤峪刘一刀了?你们觉得会是他们俩干的?”
听了这话知县点点头道:“如果不算上王二的话。”
听了这话胡万道:“王二可以排除,王二势力一直被困于渭南地界,他的手没这么长,够不到咱们蓝田县,所以大概率就是这些土匪做的。”
范永贵说道:“胡大人说得对,不过我觉得不一定就是名单之外的人做的,这些凶手很狡猾,说不定会玩一招藏木于林,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让咱们忽略。”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沉默了,现在一点线索没有,就纯纯是猜测了,当然也不排除可能真的让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可是没有证据啊。
几个人想着,这时胡万皱眉道:“二十一万两银子运出城,目标这么大,真的可能一个人也没看到吗?”
听了这话范永贵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啊,那天我回城正好在城门口碰到了匪徒,当时,当时我并没有看见他们运送箱子啊,他们是空手的啊?”
听了这话所有人精神一震,紧跟着胡万道:“你是说当时出城匪徒手里没有箱子,他们空手出城?”
“对,耿护院,当时你也在看见没有箱子吧?”
“回老爷,肯定没有。”
耿护院这时在一旁说道,听了这话胡万道:“箱子没出城,也就是说着银子还在城里。”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睛就亮了,是啊,银子没出城还在城里。
想到这里胡万看着张德正道:“张兄,最近两日可有大车辆出城?”
张德正闻言道:“绝对没有,最近城里格外严格,任何一辆车出城必须全方位检查,要是有银车出城,绝对跑不了。”
听了这话胡万道:“既然如此,就说明匪徒肯定在城里有藏银之地,张兄,这个恐怕就要看你的了。”
听了这话张德正笑道:“哈哈,很荣幸,今日我就回去让衙役们挨家挨户的查。”
胡万听了这话笑道:“好。”
这时一旁的范永贵道:“胡大人,借一步说话。”
胡万闻言一愣道:“何事?”
“大人,想不想发财?”
听了这话胡万一愣道:“发财?”
“呵呵呵,发财谁不想啊?怎么范兄要指点我一下发财的路子?”
范永贵这时笑道:“胡大人,你要是真想发财,我这还真有一条道,可帮助大人赚一笔大钱。”
胡万听了这话笑道:“哈哈哈,那感情好啊,不过不知道范兄说的大钱是指?”
“清峪!”
“清峪。”
胡万一皱眉,紧跟着看着范永贵道:“清峪有钱?”
范永贵这时笑道:“有没有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粮!最少三万五千担。”
听了这话胡万道:“这个我知道抢人家李家的吗?可是粮怎么会是钱呢?”
范永贵道:“大人只要打下清峪,把那三万五千担粮食抢过来,我愿意每担一两五钱收回,三万五千担这就是将近六万两的收入,这可比指挥使大人赚的都多,大人不心动。”
听了这话,胡万的眼睛亮了,钱谁会不眼红呢,至于清峪,一股土匪他还真的没放在眼里,这时胡万道:“这买卖倒是不错,不过范兄,这一两五钱低了。”
范永贵皱眉:“你想多少?”
“一两八钱,你家少爷定的价格,就按照这个来吧。”
胡万笑呵呵的说着,范永贵听了这话眼睛眯缝起来,一两八钱的价格收,他是真的不怎么赚钱,毕竟这批粮食是要运到关外的,这运粮的路上也是需要消耗的,虽然鞑子给的价格比较高,但是这段路自己消耗也不少啊。
不过这价值可不是这么算的,自己需要这笔粮食更大的作用是在自家大哥面前竖立人设不倒,若是落一个无能之名,那以后自己这边也捞不到什么好生意了,这损失才是最大的。
想清楚了这些,范永贵看着胡万道:“成交。”
胡万这时笑呵呵的说道:“范兄真是爽快,放心,范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件事我替范兄办了。”
听了这话范永贵连忙拱手道:“如此多谢大人了。”
……
次日整个蓝田县乱套了,衙役们这时拿着刀剑,直接冲进每一户人家,开始搜查金银,闹得整个蓝田民不聊生,人人自危,以为是知县大人准备来调查抢粮食的事情呢。
因此调查中时常有衙役与百姓冲突,发生械斗的事情,一时间县城大牢都快被关满了,随着关起来的人越来越多,知县张德正突然发现风头不对了,按这样搜查下去,县衙大牢就不够用了,而且最近知县时常发现有刁民聚集在县衙附近,看县衙门的眼神中充满了仇视。
这让张德正觉得太危险了,要知道古代虽然知县可以治民,但是老百姓也不是百分百的待宰羔羊,他们如果被逼急了,也能杀官,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嘉靖年间,南方要改稻为桑,愤怒的老百姓就打死过朝廷命官,然后打死就打死了。
顶多抓两个领头的,其余的就是口头教育一下就放了,甚至领头的都不敢杀,要好生安抚,不然生起民变,就没办法给皇上交差了。
因此知县发现治下百姓,有事没事就怀着恶毒的眼光看着县衙门的时候,知县就怕了,紧跟着在师爷的建议下,立刻贴出安民告示。
告诉大家,亲爱的乡亲们,最近搜查是因为有匪徒混入了县城,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这才搜查的,另外关于范家粮食的事情,本知县跟范家老爷沟通,最后决定此事既往不咎,所有百姓勿要担心,还有近日被抓的乡亲们都会不日释放,各位不要担忧。
这一张告示还是挺好用的,贴出去百姓的情绪果然安稳许多,张德正又释放了最近关押的百姓,紧跟着县城变得安宁起来,而去县衙门溜达的人也少了,张德正不由松了口气,幸亏没激起民变,不过这搜查不能继续了。
现在百姓的神经都很脆弱,你在这么撩拨很容易出事啊,所以张德正直接叫停了搜查工作,缓一缓,宁肯少赚一笔钱,也别激起民变,否则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自己这些年赚的钱也没办法拿走了,这可是得不偿失的。
当官要圆润一下,要做到上迎合主官,下欺压百姓,如此才能赚钱,这生意可不简单啊。
张德正这边停止了搜查,而另一边胡万已经带领人马准备攻打清峪,抢夺清峪的屯粮,大赚一笔,至于真正抢劫范家的主角,其实不重要,他们长安卫来此地就是为了发财的,只要能发财,让打谁打谁。
胡万的长安卫一动,顿时吸引了蓝田县所有势力的注意,尤其是六大霸主。
这时岱峪一只耳,正在自己的房中对着一个女人奋力的输出,一声声接近原始的吼叫声,随后是肉体激烈的碰撞,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一只耳节奏被打断,顿时怒吼一声:“什么事?”
“大当家的,刚才哨探汇报,长安卫的人开拔,好像准备进攻。”
听了这话一只耳顿时没了兴趣,在女人幽怨的眼神下站起身子,也不穿衣服,**身子走出了屋子,这时汇报的人一愣道:“大当家的。”
“知不知道他们冲那里来了?”
听了这话那汇报的人道:“好像是冲清峪去了。”
听了这话一只耳顿时笑了:“清峪,哈哈哈,老天有眼啊,对了让散播消息的人慢点散播,他清峪与长安卫狗咬狗也蛮有趣的,哈哈……”
一只耳说着,紧跟着转身进了屋子,门也不关,下一刻就听见屋中女人的惊叫声,床铺的吱嘎声不绝于耳……
那人往里面瞄了一眼忍不住赞叹一声:“真白。”
小洋峪,宋老三也得到了长安卫开拔的消息,先是紧张了一下,后来确定长安卫是冲清峪去的,顿时松了口气,甚至还有点小喜悦。
这时宋老三道:“三娘啊,这些日子你来约束大家,莫要出山,等那长安卫与清峪分出个胜负再说。”
听了这话宋三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辋峪的贺老道,这时也得到了消息,贺老道一皱眉紧跟着说道:“你派人去问一下清峪是否需要帮忙。”
“啊?”
明月听了师父的话一脸黑人问号,咱们跟清峪可是死敌,现在长安卫要剿灭清峪,难道自己不应该弹冠相庆,就算不弹冠相庆,大笑两声,骂一句活该总要的吧。
明月想着看着贺老道道:“师父,你这是何意啊?”
贺老道这时看着天空道:“天象混乱,昨日我以自身气运偷窥天机,发现清峪山有紫光升起,那是帝王之色,恐怕这清峪山要出一条真龙了,咱们不能与清峪山为敌,否则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自身气运,师父你……”
贺老道这时笑道:“你们跟了我,我总要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天下大乱,需要一人拨乱反正,此人当为清峪之主。”
“师父,你这,有些说大了吧,这天下何其之大,京城有九五之尊,辽东有弑天猛虎,朝廷诸公如群狼静候天时,他一个清峪土匪能成什么气候,还拨乱反正,我是不信。”
贺老道这时呵呵笑道:“我以气运窥探天机,当是真的,而且我还在陕北之地,看到了一条红龙,一条黑龙,怕是那里也会出来一方豪杰吧,尤其是那红龙,头角峥嵘竟然还有一片金色鳞片,那是帝王之鳞,怕是将来也有机会登临九五之尊,若是渡劫成功,红龙化为金龙,当为天下之主。”
明月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师父,你是越说越玄乎了,算了,你是师傅,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这就派人快马上清峪。”
贺老道道:“如此便好,此番劫难,咱们辋峪亦有之,若是能躲过此番劫难,咱们就投清峪吧。”
“啊,师父,你不当寨主了?”
听了这话贺老道道:“这寨主有什么好当的,天天担惊受怕,算人心思,搞不好就会被人吃了,老夫帮你们找到一个好下家,老夫就在这辋峪上盖一个道观,静颂黄庭。”
听了贺老道的话,明月无奈的耸了耸肩,紧跟着立刻快马向清峪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这边李朝虎也得到长安卫杀向自己的消息,不过李朝虎丝毫不慌,查看了城防,滚石檑木,弓箭手所有储备都很充足,如此易守难攻之地,李朝虎觉得想要攻下来,没有一两万人是想都别想,可是一两万人攻打清峪,那除非疯了,不然谁会敢这种事情。
清峪之牢固真的非常人可以想象,因此听闻长安卫要来攻打清峪,李朝虎不但不害怕,还有点想笑,来吧,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恐怖。
清峪这边做好了准备等待长安卫的进攻,不过没等到长安卫,先等来了辋峪的信使。
“营长,辋峪派人送信。”
“辋峪?”
听了这话李朝虎无比吃惊,自己跟辋峪没有交际,他辋峪送什么信啊?
李朝虎想着有些吃惊,紧跟着就亲自前去查看,一看来人是一个道士打扮,长得很胖,虎背熊腰,目光锐利,身后背负一柄长剑。
李朝虎这边还没说话,这时一个人匆匆赶来,竟然是清风,清风最近很忙,自从投靠李朝生之后,李朝生就委以重任,让他梳理一下蓝田水渠的情况,画一份策划图出来,比如那些古渠可以使用,那些渠道可以连城一片。
又可以在那里修水库,修多大,可以灌溉多少土地,这些都很重要,因此清风也很努力,不过今天突然听人说辋峪有使者前来,清风不由一愣,又听人说是一个胖道士,清风就更惊讶了,因为听人说这个打扮的人,明显就是自己的师弟,明月啊。
想到这里清风连忙跑过来,到了之后就看见李朝虎已经来了,这时清风施了一礼:“寨主。”
李朝虎看到清风有些惊讶笑道:“清风先生今个怎么有空来前来溜达溜达。”
这边说着,清风笑着点点头道:“我不听故土来人了吗?”
说着清风看向了那胖道士,那胖道士这时微微一笑道:“清风师兄,别来无恙。”
清风这时也笑道:“明月师弟,为兄一向安好。”
二人说着,明月苦笑道:“师兄一来,可是坑苦了师弟啊。”
听了这话清风笑道:“师弟此话怎讲?”
这时明月苦着脸道:“师兄若是不来,我可以化名,可是现在师兄点明我身份,恐怕师父不舍得那一千五百担粮食,我也要被清峪扣押成为阶下囚啊。”
听了这话清风哈哈大笑:“胡说,我们清峪岂是不讲理的地方,师兄我是与清峪为敌被抓,所要赎金,你这次是信使,双方交战还不斩来使,师弟莫要担心。”
说着清风看向李朝虎,李朝虎岂能不知道,这是清风那话堵自己呢,怕自己抓了明月,这个辋峪的二统领,不对现在是大统领,索要一千五百担赎金。
李朝虎这时一笑道:“放心,某家是懂礼之人,不用如此试探我。”
听了这话清风笑道:“明月你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明月这时一拱手道:“辋峪使者明月见过张大当家的。”
李朝虎一摆手道:“不用如此,既然是清风先生的师弟,就是我们清峪的贵客,来让小的们泡茶。”
听了这话几个人进入大寨,紧跟着茶水上来了,明月喝了一杯,味道不错,而这时李朝虎道:“明月大统领此次前来我清峪有何贵干啊?”
明月这时喝了口茶水道:“回张大当家的,我是奉我寨主之命前来询问清峪是否需要我辋峪帮助。”
“嗯?”
听了这话,李朝虎微微皱眉道:“何处出言,我清峪好端端的要你辋峪帮什么?”
听了这话明月大统领道:“清峪探马应该比我辋峪多,那大当家的能不知道长安卫要来进攻清峪,当家的可做好准备了?”
李朝虎闻言哈哈笑道:“这事啊,知道知道,这长安卫这次是来帮范家出头的,我清峪抢了汤沟镇的三万五千担粮食,这粮食本来就是范家的,等于我间接抢了范家的粮食,他们来报复,正常。”
明月看李朝虎丝毫没当回事的样子道:“大当家的丝毫不惧?”
李朝虎反问:“为何要惧?”
明月皱眉:“他们可是长安卫,正规军,武器铠甲皆是精炼,咱们都是土匪,各方面都不如官军,如何不惧?”
李朝虎闻言哈哈笑道:“武器装备我们清峪不输他们,士兵训练,我们清峪更是远胜于他们,而且他们远来进攻,我们防守,清峪易守难攻,更不惧他们。我们山中囤粮三万五千担子,够全山人吃到寿终正寝,而且后山我们还在种地,我们还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如此我怕他们作甚?他们来攻我就守,大不了就耗着呗,看谁先耗死谁。”
听了李朝虎的话,明月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说道:“如此说来,清峪还真的是高枕无忧,我怕是多此一举了。”
李朝虎听了这话一摆手道:“不不,明月大统领此来,我心甚慰,说明辋峪还是很愿意跟清峪做朋友的,辋峪的情意,清峪收到了。”
听了这话明月拱了拱手道:“那就多谢大当家的了,如此我便下山……”
“等等,明胖子,你着什么急,来都来了,陪我喝两杯再走。”
这时清风突然开口说道,紧跟着清风看着李朝虎道:“寨主,我们师兄弟要小酌几杯,寨主可否略备酒菜。”
李朝虎笑道:“哈哈……无妨,来人通知伙房做肉做酒,送到清风先生屋中。”
“是。”
明月这时见状笑道:“啊呀,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