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打些水给我爹清洗一番,劳烦你们稍待。”
云墉链夫妇走后不久,云祺又提出要去打水。
“我和嫂嫂去吧。”
此言一出,周涵絮和云颂陵颇有些意外地抬眸望了云辛籽一眼。
从方才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奇怪了,总觉得籽儿是在顺着杆儿算计人跳陷阱似的。
“我自己去就行了,很快的。”
云祺没想到云辛籽能自己提出来去打水,她本来还想装作崴脚的样子呢。
但是,云辛籽会这么傻?
“我不想外人碰我的东西。”
云辛籽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眼神落在云祺按在桶上的手上。
云祺不禁一哽。
一个破桶都要计较,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该被卖入勾栏院,被千人万人啃!
云祺心中漫起的怨毒不甘,倒是信了云辛籽这个说法。
她压下心中的嫉恨,扬起羞愧的神色。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那劳烦你们了,我和阿陵就在此地等着。”
“嗯。”
云颂陵本还想说什么,可他的媳妇和妹子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提着桶走了,他都来不及张口。
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
云颂陵谨慎地后退数里。
除了媳妇和自家娘亲妹子,他并没有和外人独处的习惯。
“阿嚏!”
没有多会,云祺轻声地打了声喷嚏,顺带哆嗦了下身子。
这个时节,云家人都穿着薄袄子了,而云祺却依然穿着单薄的白色纱衫,现下微微皱眉捂着心口,倒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好冷呀~”
云祺的声音九转十八弯,弯弯带着钩子,勾人得紧,直教人软了骨头。
云颂陵斜睨了她一眼,神色冷嘲,又退了数里,收回了视线,朝着云辛籽和周涵絮离开的方向眺望,丝毫不受影响。
云祺没想到屡试不爽的招数竟然不起作用。
云颂陵若是不上钩,她的计划怎么实施?
云祺轻咬嘴唇,越发惹人怜。
“阿陵~我有些冷呢,你的斗篷给我穿,好不好~”
这尾音转的,山路十八弯都没她会弯。
云颂陵自动屏蔽这个声音,安心等人。
云祺喉头一哽,气个半死。
她还以为这种武将出身的粗鲁汉子应该更容易上当呢,没想到这么难!
她就不信了,怎会有男人拒绝自己!
她扭着腰肢走来,刚想伸出一只手指划拉云颂陵的胸口,却没想到对方扯着她的手臂向后一拉,只听到轻微的咔咔声,紧接着,巨大的疼痛袭来,云祺发现她的右手臂不能动了!
“啊,我的手臂断了!”
“没断,不过是脱臼了,哇哇乱叫做什么。”
云祺不可置信地转身,身后,云辛籽和周涵絮这个讥讽地看着她。
她们怎会这么快?
不对。
“你们早知道我要做什么!”
“调戏欺辱长辈,这么大的屎盆子往我哥哥身上扣,你真的很有勇气。”
“是啊,找死的勇气十足,连老娘的男人都想算计。”
周涵絮咬牙冷笑,双手成拳,若不是不想惹麻烦,云祺早被揍飞了。
起先,籽儿同她说道云祺想要算计阿陵的时候,她还不信,虽然云祺与云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论起辈分,也算是他们的小姑姑了,这般以自己为饵,就为了让云颂陵的名声臭不可闻,简直是疯了!
“你们是真的不怕我被欺负啊!”
云颂陵有些委屈。
“我哥哥那么厉害,她这点道行,算计不了你的。”
云颂陵耷拉的嘴角控制不住往上扬,尤其是周涵絮偷摸够了够他的下手指时,他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嗯,表现好被媳妇表扬了。
“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会对阿陵有这种想法,他可是我的小辈啊。”
云祺哭得伤心,泪水不住地往下落,瞧着令人心疼。
可惜,在场的人都十分清楚她的做派,只当她在耍猴戏,嘲讽地看着她。
“我一向讨厌别人敷上一层假脸,需不需要我替你揭下这层虚伪的假皮?”
云辛籽神色冷冽,小刀在云祺的脸颊边晃悠,眼看就要割破皮肤了。
“啊!我的脸!不要!”
“怕什么,我同你开玩笑呢。”
云辛籽轻笑,收了刀子,眼神嘲弄。
竟敢耍她!
云祺哭声一顿,神情顿时变得阴郁万分,眸中更是淬着毒液。
怪不得这两人之前走得那般爽快,原来一开始就是在算计她,当真是狠毒!
云祺咬牙暗恨,若不是受他们连累,她怎么会委身给一个差头,甚至还被他那般玩弄!若不是他们,她的爹娘还能好好地在京城享福,会给她寻个达官显贵的人家,她会过得风光无限,而不是现在这般受他们嘲弄。
都是他们的错!
他们为何不能自己好好去死,为何不能听话好好伺候爹娘,伺候她,伺候差头呢!
若是她能拿捏云颂陵,周涵絮和云辛籽去伺候差头这事就有可为,现在也不用被她如此戏耍!
云祺也懒得再装了,阴毒的眼神盯着云辛籽,笑得狠厉。
“我是要算计他怎么样,他这般的乡野村夫,我能允许他碰,他就该偷笑了,照我说,就你这般姿色,与其下半辈子孤独终老体会不到人生极乐,还不如献给差头换些好处,还有你,周涵絮,趁着年轻好好伺候几个,还能攒下银子在寒尧州养老呢!”
云辛籽怒极反笑,拦住要上前教训的兄嫂。
“我这人无趣得很,不想体会什么人生极乐,这机会让给你了,祝你多体会快乐,多攒钱当嫁妆。”
“你,你想干嘛?”
云祺见云辛籽忽地上前,后退的同时刚想呼救,可呼救声还未来得及发出,胳膊上的疼痛就差点击昏了她,原来,云辛籽已经快速将她的胳膊接好,在她未反应过来之际,趁势又扎上一根针。
“你,你做什么!”
云祺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瘫软,竟起不了身了,周身更是升起熟悉的燥热感来。
她惊惧地抬头看着云辛籽,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辛籽,我也是一时想岔了,我同你道歉好不好~”
“道歉有用的话,要律法做什么,你不是要体会极乐,我帮你。”
云辛籽的语气像是地下而来的阎王使者般,凉薄漠然,边说边将云祺的衣袍扯松,露出一片春光来。
云颂陵和周涵絮早就躲避在一旁了,对于自家妹子的打算,他们不打算阻止。
三人很快便回到休憩的树林,冯差头见他们去而复返,却不见云祺,冷声问:“云祺呢!”
云辛籽兀自回帐篷休息,根本懒得搭理他。
冯差头气得原地跺脚,可先前被勾得实在火气难消,带着几个解差朝云祺的方向而去。
云辛籽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闭目不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