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天家无情，心如铁石
秦昊笑道：“大夏以孝为先！朕为皇帝，自然要做出表率，给天下人做一个榜样。”
“好！好！好！”
窦氏连连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她的眼睛老花，看不清东西已经有些时日。
最近几年，更是愈演愈烈。
入眼之处，就是昏苍苍一片，跟瞎了没有什么区别。
生老病死，天道循环。
哪怕是神医孙渺然，也无法逆天而行，让窦氏重见光明。
窦氏本来已经绝望。
自己眼睛近乎瞎了，再过段时间，耳朵也聋了。
耳聋眼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有想到，秦昊居然用这玻璃，发明出老花镜，一举解决了困扰窦氏多年的难题。
这让窦氏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喜笑颜开，心情好的不得了。
众皇妃见到窦氏不吃药不动刀，只是戴上皇上发明的老花镜，就能看到东西，也是啧啧称奇，围了上来。
“皇祖母，您现在能看到了，我帮您把这玻璃发簪戴上，可好看了！”
“皇祖母，您看这梳妆镜，多亮啊！”
“皇祖母，还有这千里镜，能从这里，一眼看到紫禁城的大门！”
皇妃们围在窦氏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
她们的声音，窦氏都熟悉，只不过容貌对不上号。
窦氏看着一个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皇妃，喜极而泣：“好孩子！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
秦昊眸光一闪，开口道：“皇祖母，若是不孝子孙，当如何？”
窦氏不假思索，道：“违背孝道，天怒人怨，人神共弃，必定会遭报应！”
“不孝子，不仅老天要惩罚，而且家族也要将其逐出，以示惩戒！”
秦昊点头道：“谋逆犯上，是否不孝？”
窦氏答道：“此乃大不孝！”
秦昊笑了起来：“希望皇祖母，记住今天的话。”
窦氏这才回过神来，听出秦昊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她的眉头微皱，问道：“皇帝，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不需要在老身面前，拐弯抹角。”
“你是说谁不孝？”
秦昊脸上的笑容收敛，凝重道：“西蜀王秦无极。”
窦氏一怔，呆愣当场。
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
皇上忽然让皇妃和太皇太后，一起来天工院，可不是简单的散心玩闹。
皇上将老花镜这份重礼，送给窦氏，让她喜笑颜开，放松了警惕。
又以孝道为名，矛头直指秦无极。
这一招，着实厉害！
窦氏勾心斗角了一辈子，深谙宫斗之术，却也一时不敌，上了秦昊的当。
窦氏的脸色阴沉下来，道：“西蜀王如何不孝？”
秦无极乃是窦氏的亲生骨肉。
他有雄心，也有能力，只因为不是嫡长子，无法继承大宝，登上皇位。
甚至先帝驾崩之后，也轮到秦昊这个长孙继位，也没有秦无极的事。
秦无极只能偏安西蜀，一辈子当藩王。
窦氏作为母亲，对秦无极这小儿子十分溺爱，自然要百般维护。
这一次，秦无极装疯卖傻，逃出京师，返回西蜀封地，为大夏埋下了一个巨大祸根。
皇后苏晴儿被白莲教蛊惑，自然有一定责任。
不过，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人，并非苏晴儿，而是太皇太后窦氏！
秦昊早就看出来，秦无极脑后生有反骨，迟早谋反。
西蜀和大夏，在不就的将来，便会兵戎相见。
现在的歌舞升平，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若是窦氏维护秦无极，在后宫搞风搞雨，甚至泄露军机。
大夏虽强，却也有可能陷入不利局面，损失惨重。
今次。
秦昊故意设局，正是为了敲打窦氏！
秦昊冷冷一笑：“秦无极伙同十八路诸侯，兵临京师，谋逆犯上，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上天有好生之德，朕念在他们是大夏皇族，血浓于水，饶他们一条性命，只是将他们软禁在京师。”
“结果，他们死不悔改，装疯卖傻，想要逃避罪责，不惜欺骗皇祖母！”
“敢问皇祖母，这可是不孝？”
秦昊一番话，义正词严，振聋发聩。
窦氏被说的哑口无言，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窦氏才喃喃道：“就算西蜀王不孝，他已离开京师，回到蜀地。”
“皇帝，你还想把他怎么样？”
“难道，要派锦衣卫，将他从西蜀捉拿回京师？”
“算是老身求你！”
“他已经是你的叔叔！血浓于水！”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说到最后，窦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几乎是在哀求秦昊，希望他能放秦无极一马。
秦昊冷若冰霜，心如铁石：“皇祖母，朕可以答应，暂时不跟皇叔计较！”
“更不会派人去西蜀捉拿他，将他治罪。”
“他以前所做的事，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发生过！”
“不过，如果皇叔胆敢谋逆造反！”
“休怪朕不讲同族之情！”
窦氏忙道：“皇帝，你放心！老身可以保证，无极绝对不会造反！”
“他若是真的造反...老身做主，将他的名字，从秦氏皇族的族谱上划去，将他逐出皇族，打成乱臣贼子，万劫不复！”
秦昊深深看了窦氏一眼。
她敢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种保证。
可见，秦无极谋反一事，是瞒着窦氏的。
她并不知情，被秦无极给蒙蔽了。
若是窦氏支持秦无极谋反。
哪怕她是太皇太后。
秦昊也不会手下留情，至少也要将她软禁在后宫，不允许她跟外人见面！
现在看来，暂时没有那个必要。
天家无情。
当皇帝，一定要有一个铁石心肠，手段狠辣，才能坐稳江山社稷。
若是优柔寡断，那便是无能昏君，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天下黎民百姓。
秦昊的脸上重现露出笑容：“皇祖母，那咱们一言为定！”
就在这时候。
卢班忽然脸色苍白，急匆匆来到秦昊面前，道：“皇上，大事不妙！”
“地动仪...有反映了！”
地动仪，乃是张衡发明的杰作，可以预测地震。
只不过，真正的地动仪已经失传。
天工院的工匠们，在格物致知篇的启发下，将地动仪复原了出来。
结果。
这么快，地动仪就有了反应！
地震，可是大灾祸。
比雪灾寒潮厉害的太多。
秦昊脸色大变，问道：“何方？”
卢班回答：“西南。”
秦昊眸光一闪：“蜀地吗？莫非...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