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手染血孽又何妨
秦昊望向孙青檀：“孙医师，这药，你敢用给病人用吗？”
孙青檀断然摇头，道：“九成死亡，堪比砒霜。病人若是因为我而死，我良心不安！”
秦昊冷冷道：“流民营的瘟疫严重。如果不用药，那当如何？”
“难道眼睁睁看着病人吐血而死！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这...”
孙青檀垂首不语。
治要死，不治也要死。
实在进退两难。
最终，孙青檀道：“我选择不治！至少，病人不是因为我而死...”
秦昊缓缓摇头，对孙青檀的选择感到失望。
秦昊继续道：“孙青檀，你可记得我们的约定？只要我能治好晴儿的吐血瘟，你就拜我为师。”
孙青檀俏脸一红，道：“当然记得。只要你把药方交给我，我当然可以叫你一声师傅。”
秦昊摇头：“就凭你的医术，想要拜我为师，还是太嫩了！我要你进入太医院，磨练医术！你可愿意？”
太医院？
孙青檀像是炸了毛的猫，陡然仰起头，怒视秦昊：“你想骗我进皇宫？”
太医院，位于皇宫之中。
里面的全是御医。
当年，孙青檀的爷爷孙渺然，曾经在太医院进修。
孙渺然对太医院评价极低，里面全是沽名钓誉的庸医。
秦昊淡淡一笑，道：“什么叫骗？愿赌服输，你难道想赖账不成？”
孙青檀气得小脚直跺：“明明是你不讲道理！我只答应拜你为师，什么时候答应你进皇宫，更遑论进太医院了！”
秦昊敦敦善诱：“我实话告诉你吧！虽然我制造出的药，死亡率极高。那是因为，这种药还不完美！我可以把这种药的制作方法传授给你！以你的才能，一定可以将药完善...”
“可是，天底下，只有太医院才有完善此药的条件。”
孙青檀断然道：“那也不行！打死我，我也不进太医院！”
秦昊皱眉：“医者父母心！你不是活菩萨吗？难道，你不想制作出特效药，结束这场瘟疫，拯救天下亿万黎民？”
孙青檀立刻道：“我当然想，可是...”
秦昊眸光一冷：“可是，你不想付出！不想担责任！不想打破你幼稚可笑的誓言！”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朝堂上那些贪官污吏，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贪图的是利！你贪图的是名！”
“所以，你知道这种药并不安全后，不敢对病人使用。哪怕你知道，有一成机会救活他！”
“你却选择眼睁睁看病人死！”
“我看错你了！”
“你根本没有拯救世人的慈悲心肠，只有利欲熏心！”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徒弟！”
“我们的约定，就此作废！”
孙青檀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我确实不敢背负责任！但是，你就能做到吗？你能背负那些无辜者的鲜血和性命吗...”
秦昊直起身，淡淡道：“当然可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能换世间乾坤朗朗，我双手染满血孽又何妨！”
言罢，秦昊走出门，沉声道：“霍武，特效药研制出来了！我已经治好了晴儿！立刻准备给病人们注射！从病情最严重的病人开始...”
“遵命！”
霍武听说苏贵妃转危为安，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吐血瘟，是不治之症。
陛下竟然能把吐血瘟治好。
陛下，真乃神人也。
“苏大善人的吐血瘟痊愈了！”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流民营。
原本死气沉沉的流民们，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针。
轰！
一片死寂的流民营爆发出震天欢呼！
“苏大善人的吐血瘟痊愈了！”
“谁治好的？孙医师吗？”
“不是她。是那个王爷。苏大善人的夫君。”
“这怎么可能？”
“难道王爷真的从腐败食物中，提取出了特效药？”
流民们兴奋极了，奔走相告。
另一边。
秦昊已经来到重症病区。
咳咳咳...
里面躺着上百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这里的气氛极其压抑。
不时有人咳血，极其痛苦的死去。
就算是活人，也完全放弃了生的希望，只是等死而已。
看到这如同末日的景象，秦昊的心脏揪了起来。
若是这一次控制不当，别说京师，泱泱大夏到处都会是此等惨象。
瘟疫，在现代也是极其严重的灾难。
更何况是医疗条件并不发达的古代。
特别是鼠疫这种烈性传染病。
可以说是灭国级的灾难。
秦昊大声道：“我已经制作出特效药，治好了苏大善人！但是，这种药有一定毒性，会有生命危险！谁愿意用药，上前来！”
他原本以为，流民们会迟疑。
毕竟一种未知的新药，怀疑是人之常情。
让秦昊感到意外的是。
听说有特效药，流民们立刻围了上来，双目放光：“我来！我来！我愿意用药！”
甚至几个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的流民，都挣扎着从病**直起身，用尽全力喊道：“我来...”
蝼蚁尚且偷生。
何况是人？
他们得了吐血瘟，是必死之人。
对于将死之人来说，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牢。
秦昊点了点头，道：“霍武，让御医过来，准备注射！”
工部那边加班加点，连夜赶制，又送来了几个琉璃注射器。
御医们脸上蒙着厚厚的棉布，壮着胆子为病人们注射。
结果，比秦昊想象中的乐观。
也许是因为老天保佑。
秦昊制作出的这一批青霉素溶液，药效很好。
有三成病人开始好转。
秦昊长舒了一口气，离开重病区域。
他刚回到流民营。
噗通...噗通...噗通...
流民们在这里等待了很久，见到秦昊，立刻集体下跪，黑压压的一大片。
“王爷，您真是救苦救难的佛祖！”
“多谢您救了我爹一命！我给您磕头了！”
“多谢王爷！”
山呼海啸一般的感谢声，将秦昊彻底包围。
见到流民们欢喜，秦昊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他作为皇上，私欲已经很小。
能开万世之太平，见到百姓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秦昊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