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上来的,但进入噬魂之地。之前你已经见过大雾吧。”

“铺天盖地的大雾,让人几乎找不到寻找的方向。”秦烈坐到椅子上又对徒弟抬了抬下巴石泰然立刻会议坐到一旁细细倾听。

“我确实是见过大雾的,但没觉得其中有什么危险。”

“噬魂山附近的雾没有危险,但从这里去往彼岸之地,那儿的雾就拥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你如今的修为已经到达渡劫,虽不知道你究竟使了什么法子上来的,但我可以告诉你,那片雾远比你经历的天柱要更加可怕。”

彼岸之地,就是石泰然能够拿到钥匙的地方,秦烈的话,石泰然还是愿意相信的。

“反正我也不急,那就再等一等。”

“三天之后大雾会散去,在这段时间里你正好可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她也是你师妹了,明日一早我就带她与你正是相识。”

提到自己的女儿,秦烈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很像她的母亲,生的很漂亮,性子也很好,明日等她成亲之后,她就可以像正常的人一样生活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对于未来的憧憬,石泰然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仔细想一想,师妹毕竟是师傅的女儿,他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师父,可盼着自己的女儿过上幸福顺遂的生活呢?

只是有时难免会想起,还不算特别成熟的师兄承担着整个宗门的责任,惶恐地面对着即将面对的一切。

次日一早,石泰然褪去伪装,正是与自己的这位师妹见面了。

她对石泰然的样貌并没有显露出惊讶:“父亲和母亲从来都不曾对我提起过父亲的过往,能够见到父亲的故人,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爹这样子算的话,我就有哥哥了对吧?”

“对呀,她就是你哥哥。”

几人闲聊之时,外面的管家走了进来:“城主,齐家的少爷来了。”

“大少爷还是二少爷?成亲之前是不能与自己的妻子见面的,他难道不晓得吗?”

“是二少爷说是有要事请求相见。”

因为齐天娇的缘故,石泰然对姓齐的人普遍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他只不过是刚刚与师傅相认,没必要每个人都见过便退下了。

出门时他的余光扫过,那人只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这人究竟在哪里见过。

让时泰然深感意外的是,不知道这位二少爷究竟说了什么,城主府热火朝天筹办着的婚宴在这一刻被取消了。

师父的神情很不好,但他又不愿意透露究竟发生了什么,反倒是小师妹一直神情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师傅不是说师妹与她的未婚夫之间感情很好吗?

“你只管办你的事情去,这里的事儿不必你管,我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平静,城主府也并非是我的一言堂,如今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内地里也是暗潮汹涌。”

石泰然在心中细细的品味着师父的这句话,心中不免感慨,果真是多事之秋,不管走到哪儿都能遇到些说不得的事情。

“听师傅这话里的意思,对方是打算撇下城主重新站队了?”

“我不在乎他们究竟要站到哪一队去,我只是觉得他们说退婚就退婚,难免叫我女儿伤心,这件事情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算了的。”

说完之后他又皱眉:“这件事情和你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关系,老老实实办你要办的事情去不必担心我这里。”

小孩子石泰然:“师傅若是你记性足够好的话,大概可以记得你的这位徒弟如今已经327岁了。”

“臭小子327岁,在你师傅面前就不是小孩子了?莫不是还要逞能?后日你该出发就出发,别的事情都不用你管。”

师父是个固执的老人,哪怕去了新的环境,做了新的人,也依旧固执的要命。

“我不和你争若当真,有什么事情你徒弟现在也不是吃素的,帮你教训教训人也够格。”

到底是长大了,都晓得为自己的师父撑腰了,临别之前石泰然又去拜访了一遍自己的师妹,师妹坐在梳妆台前正在装扮。

她只有一只眼睛,如今用薄纱将这只眼睛也遮掩上了。

被薄纱遮住的眼睛,使得她分外像一个正常人:“师兄要走了,去彼岸之地?”

“是的,要去彼岸之地。”

“师兄,我听说人间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将来要是有机会,我能跟你下去吗?”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离开这里,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意带你离开,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可我只有一只眼睛,会不会吓到别人?”

她考虑的很多,石泰然心中忽然有些酸涩:

“不会的,那里的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只有那些见识短浅的人才会对你产生畏惧,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晓得你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师兄不必安慰我,我对自己的长相并没有特殊的看法,也并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产生别样的心思。”

她显然并非是一个脆弱的女子,她从怀里取出一朵小巧的莲花样式的玉坠:“师兄,这个东西送给你,我的母亲是从彼岸之地逃出来的,这东西说不准可以帮得上你的忙。”

石泰然心中百感交集看样子,师傅对于师娘应该也并非是全然的了解。

临别之时,师妹的眼睛被薄纱蒙着,等终于看不到石泰然身影的时候,她转身对父亲说:“爹,我想到人间去。”

“你离开这里会死的。”

“他有办法带我走他的身上有我心上人的气息。”

秦烈听了女儿的话,瞬间头疼了起来,他这个小徒弟长得好看嘴又甜,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女儿退了婚,该不是对他起了心思吧?

他倒也不介意自己的徒弟和女儿在一起,但问题的关键是两人之间显然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