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装的还蛮像那么一回样子的。
如果这塔内壁的肉壁没有蠕动的那么快,贴的那么近的话,石泰然说不准会相信他。
“我没有办法摆脱这个东西呀,想要活着是人之常情,无法分离是迫不得已。”
它有一种怪异的咏叹的曲调缓慢的陈述着。
“想吃人就是想吃人,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让我来猜一猜,这村子周边和你离的比较近的房子之所以是空着的,是因为你晚上会偷偷吃掉他们吧?”
“你瞧瞧这些乱七八糟的材料里,甚至还有农人耕种用到的锄头,没有办法骗到那些修士之后,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普通人身上,对不对。”
“这怎么能叫做骗呢?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罢了。”
眼看着那令人作呕的肉壁就要贴上来的时候,石泰然手中的斧子轻轻一划。
“啊!啊!啊!”
苍老的声音爆发出惨叫之声:“你这个混小子,你做了什么?你疯了吗?”
“你才是真正的要疯了吧,你都要吃我了,我做什么也都算不上是过分的事情吧?”
石泰然只觉得这家伙实在是让人不可理喻:“我的斧头呢,确实没有办法斩断你和这座塔的牵绊,那是因为你已经完全认可自己就是这座塔了。”
“但如果想要毁掉这座塔的话,那这斧子上所蕴含的力量绝对是绰绰有余。”
石泰然把斧头甩出去转了一圈:“你可以试试看,看看我这把斧头能不能将你的塔劈的七零八碎!”
说完他握着那把斧子,胡乱的在肉粒之上不停的劈砍着。
肉壁的感觉很是敏感,剧烈的疼痛让肉壁蜷缩到一起去,就仿佛人受到了伤害一样。
“啊!啊!不要再划了,不要再划了”
苍老的声音忍不住哀求着:“我放你们出去,放你们出去还不行吗!?”
“出去干什么?你试试究竟能不能吃掉我们两个。不就行了,死在这里的修士不计其数,我怎么知道我出门的时候你会不会搞背后突然袭击那一套,我胆子小害怕的很呢。”
话音刚落,他的斧头又朝着肉壁上砍了一下。
苍老的声音似乎已经疼痛到说不出话来了。
天宝紧紧地抱着石泰然的胳膊:“大哥哥你真好,你都没拿斧头砍我!”
石泰然:“……”倒也不必这么夸他,反正以后只要天宝不作恶,他也不会伤害他。
“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是谁,如果你不说的话,每隔一段时间我就给你一斧头。”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不把你砍死,你也不会流血,也不会受很重的伤,只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痛苦罢了。”
说白了就是还未曾脱离人的范畴,不管这个塔看起来有多么的奇形怪状,它的本质还是人。
“我是水城城主,水习印,多年之前因为修炼的魔门功法,走火入魔就变成了这怪模样。”
石泰然只当故事听着不去辨别真或者假。
按照水习印的说法,多年以来他苦心修炼却一直不能突破,修为停滞在大乘期。
日复一日不能突破的这件事情就成了他的心头大患,渐渐衍生出心魔。
“他对我说,这世上有一种妙法,需求世人的供奉,接受他们的信仰,但要耐得住寂寞,忍受得住这数年来如一日的艰难。”
水习印长叹一声:“我当时寿命将尽,眼看已全无办法就连我的子孙后代也背着我悄悄商量起来,这水城该由谁来继承。”
凡人不也是这样的吗?家里的长辈死了,小辈们就开始。谋算着究竟该由谁来继承财产。
“我内心也曾挣扎过,但最终还是没能忍受得住修为增进的**。”
真是被心魔迷住了,否则的话怎么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这样的贤门秘法怎么可能给他带来什么所谓的好处,不将他活活害死再取代他已经是。烧了高香,走了大运了。
“后来我就发现我对自己的身体渐渐的失去了掌控的能力,心魔占据上风,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石泰然抱着斧子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但是你显然不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对不对?”
“那是自然,我修炼半生,好不容易从一个普通人爬到如今这种地步,如何肯甘心将自己毕生所得之物拱手相让?”
“成魔也好成神也罢,都是长生不老,善恶之别,于我而言有何意义?”
若说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几分羞耻心的话,那到了如今他便。什么都不顾及了。
坦然的很呢!
“我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我进入这塔中又没有伤害别人!”
“至于后面吃人的事情,也是我自己没有料到的,我并无此意。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自己完全就是无奈的,所有的一切都并非出自于他本身的意愿。
石泰然遇到不少道貌岸然之辈,但像他这种道貌岸然的,连自己都能欺骗得了的,还是头一次见。
“所以你就营造出一个幸福的假象,接受他们的供奉,当你所接纳的信仰之力不够充足的时候,就把周围的人都吃掉?”
“怎么能说是把他们都吃掉呢?我只是送他们去往极乐世界罢了。在临死之前给他们一场美妙奇幻的旅行,想要做皇帝的我就送他一场做皇帝的美梦。”
“想要成神仙的,我就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腾云驾雾。”
“想要美人的我便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天下第一美人。我之前游历云洲国曾有幸见到过惊鸿仙子。”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让他们体会到这种……啊!!!”
石泰然的斧头砍了下去,那老头立刻遏制不住的发出惨叫声痛苦。到让听到声音的人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只是幻境而已,又并非真实的,你何必如此较真?莫不是你也是那惊鸿仙子的仰慕者?”
“只是幻境而已,她也并非是你能亵渎的。”
水习印声音嘶哑:“舔狗。你如此这般做了,她也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