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仙人笑眯眯道:“师兄舍得让你来,是因为知道你背靠沈家这个大宗族,也知道我脾气好不舍得伤害小辈。”

“可是师侄呀,你怎么就甘心做他的一杆枪指哪儿打哪儿呢?”

青雀仙人这回话让沈无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自己被师傅当枪使了?

开什么玩笑?

青雀仙人见沈无衣依旧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的不对劲之处,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沈无衣这辈子怕是都摸不着石泰然的一片衣角了。

他伸出手来对着沈无衣的面门轻轻的挥去,忍无一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怎么这么蠢,即便是心底里有些阴暗的想法,怎么能当着青雀仙人的面说出来?

不,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想说的话!

好像从见到月惊鸿的那一刻,他心底里那些阴暗的想法便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青雀仙人的手轻轻一抬,沈无衣只觉得后颈出一凉,再抬头看时,就看到自己头顶上竟然漂浮着一枚小小的符咒!

“你师傅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同我结盟的,为的就是斩断你对惊鸿的那点心思,你被人算计我不同你计较这些事情且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我香积山了。”

沈无衣失魂落魄的从香积山离开。

大殿之中月惊鸿十分没规矩的盘坐在蒲团上:“老祖!这东西真是石泰然给我的,不是你塞进去给我撑门面的?”

青雀仙人十分没有仙人模样的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缺心眼儿的孩子,你老祖我现在用的灵器还没有你这灵器厉害呢,我去哪儿给你找一个未达仙品变生出器灵的宝贝来?”

月惊鸿抿唇笑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全天底下最疼我的就是老祖了。”

青雀仙人笑眯眯的看着月惊鸿:“属你嘴甜,老祖怎么舍得不疼你?这破境丹你快收一下吧,你卡在金丹境也有些年头了,只差这临门一脚。”

“突破了也要好去炎山闯一闯。”

月惊鸿努了努嘴巴:“我不想去,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她刻苦修炼目的其实很单纯,就是希望把石泰然那个可恶的家伙踩在脚底下,现在他自己坠入尘埃,月惊鸿又换了目标,希望能将他重新拉回到那个耀眼的地方。

青雀仙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劝道:“你刚刚难道没有听到沈无衣说这炎山冰髓有重塑根骨的功效,不管是破境丹还是这半月刃,可都是一份厚礼,你难道就不想回报石泰然?”

月惊鸿恍然大悟:“唉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老祖我这就去修炼!”

哼,到时候自己夺取炎山冰髓。帮助石泰然重塑根骨,石泰然那小子还不得感激涕零跪下来叫爹?

算了,看在他给自己半月刃和破境丹的分上,让他叫声姐姐来听就好了!

石泰然尚且不知道月惊鸿正做的美梦,虽说修为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甚至隐约能感觉到有所提升。

但根基不稳也是个问题。

他准备先回净参派,稳固根基之后再淬炼几个灵器,将自己坑蒙拐骗得来的财宝交给宗门之人,重塑门楣。

好歹是自己的老巢,太磕碜也忒掉分了不是。

哎呀呀,怎么能用老巢这个形容词呢?听起来就像是土匪一样,应该说家。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石泰然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

对啊,那里是自己的家,那里的人是自己的家人,自己回去就叫回家!

净参派

“我回来了!”刚到门派门口石泰然便兴冲冲的抬起手来,大声的和家人们打招呼

台阶上正在收拾落叶的门徒抬起头来:“哎呀石师叔回来了!”

这称呼可真是陌生啊,如今他竟然。都长了辈分了,以前人家都管他叫师兄的。

这些徒子徒孙们凑过来热切地同他打招呼,石泰然虽然已经从了外人口中的废物,不管怎样,他将掌门救了过来,力挽狂澜于此。

大家伙对他心中还是有感激的。

“说来你们师伯呢?”

“师叔,您说的是哪个师伯呀?”一白面小生歪着头问道。

石泰然瞧着他这副姿态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想起了那令人作呕的假正经,他眉头一皱,嘴角向下一耷拉,一巴掌打在那白面小生的脑壳上:

“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话别跟个娘们似的。”那小生摸着自己的脑袋苦哈哈道。

“您当我乐意呀,这还不是因为早些年间我要出门讨饭,这副装扮再可怜些才能跟人家要到点东西不然咱们这门派早叫人搬空了!”

说完他又不无得意道:“师傅说这不丢人!这叫能屈能伸!”

石泰然只觉得心中苦涩,没想到自己的离开给宗门带来了如此大的变故,可这些人从自己回来之后就从未生出任何怨言,甚至还对自己尊敬有加。哪怕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个废人。

他仰面笑了轻轻的拍了拍那为师侄的肩膀:“好样的,你说的对,养活自己的家做什么都不丢人,不过如今师叔回来了,必然不会再叫你们吃苦!”

那人眼睛一亮笑道:“师叔师叔,您终于看开了,打算吃软饭了?”

石泰然嘴角微微抽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毫不留情的说道:“滚!说正事儿,你们宋师伯去哪儿了?”

这几个晚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叔您刚刚回来有所不知。如今咱们宋师伯被一个女人盯上了,走桃花运正躲难呢!”

宋锦走桃花运?

开什么玩笑?

宋锦这人其实长得不赖,但问题他不修边幅,而且始终一副老态龙中的模样,不肯以青年面目示人。

修真界的人素来瞧他不起,觉得他是没有余力支撑自己那副尊容,所以才故作姿态与旁人标新立异。

但石泰然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宋锦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跟自己打赌打输了,所以被迫。搞成这么一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