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东问了好多个问题,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他也不生气,甚至没有任何逼迫的意思。
“放心,我就是问一问,若是可以的话,谁不希望能够认识像你师父那样的大人物。”
裴继东感叹一声:“好了好了,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对了,我听说白可儿之前来找过你?”
他露出一点一言难尽的表情:“院长没别的意思,只是要提醒你一声,白可儿是裴东的未婚妻。”
“二院长看他的儿子就盯得跟个眼珠子似的,平日里绝不允许有人忤逆他。”
“所以哪怕白可儿不愿意,只要裴东不松口,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石泰然双手一摊:“院长,你瞧我这样子像是和白可儿有些什么的吗?是她自己每天来找我,非要和我套近乎,我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看起来得意极了:“您知道的女人嘛,总归是崇拜强者。我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我懂的东西比较多,又长了一张好脸,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前仆后继!”
“就是迷恋上我这张脸的男人也不在少数,长得帅也是让人很烦恼的。”
裴继东很想打人,这小子怎么这么自恋呢?
“好吧,我就是提个醒,倒也没别的意思。”
石泰然轻声笑笑:“院长放心,我在学院里一定会好好任教,绝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也不给院长带来不该有的麻烦!”
裴继东不再多言与石泰然告辞。
次日一早,石泰然便去了牛大发任教的书堂,仔细看看这里和凡间的书塾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能坐在这里的非富即贵,皆是出类拔萃之辈。
牛大发是个虬髯大汉,一张脸都深埋在胡子之下。这么一对比时泰然就更加眉清目秀了,更何况他本就是容貌出众之辈。
“诸位好啊,诸位应该知道吧,我是新来的任教老师,牛大发老师说学政法的人不多,我瞧着倒是挺多的嘛。”
他手上拿这本书像模像样的坐在前面:“我今天来呢,就是教你们一些基础的东西。”
他从自己所学的阵法之中选了最简单的一个。
众人翘首以盼。
书堂之上也有黑板,石泰然在上面直接用灵力刻画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此为聚灵阵。”
“老师,你这聚灵阵和我们的好像不一样啊。”
众人纷纷指出这阵法与他们所见识到的阵法的不同之处。
石泰然并不着急解释,只凭空在空中将这阵法画出,紧接着随着他手势落下。
阵法落地而成。
众人只觉得一股精粹而磅礴的灵力涌现,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所有人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炎炎夏日里突然吹进来的一股凉风,沁人心脾。
“怎么可能?我感觉这个阵法聚集的灵气,要比我们平日里面使用的那个阵法多上三倍!”
有学生诧异的说道。
“我觉得要多五倍,天哪,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阵法!”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到过!”
课堂上声音此起彼伏,全部是对石泰然的赞叹之意。
“这个阵法的布置关键在于对灵力的掌控。”石泰然开始侃侃而谈,尽量把这件事情说的更加复杂。
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裴继东给他开的那些条件?
众人似懂非懂的听着就连牛大发也听得入了神。他敢保证自己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独到的见解。
他伸手缓慢的刻画着,当停下手的那一刻,阵法闪烁出一阵光芒。
成功了,这就成功了!?
牛大发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这样简单,我以前怎么没有想过……”
“你们这些阵法的基础其实是没有错误的,只是你们的思维似乎局限于此。”
“我来给你们布置一个作业吧。”石泰然伸手撑着讲桌。
“这个聚灵阵还可以演化成另外一种阵法,你们在刻画的时候不要用灵力去实施,因为院长曾经跟我说过,在这个地方,一个失败的阵法是很有可能夺人性命的。”
“我熟知阵法的各种变化与变通之术。诸位只管把这聚灵阵所能设想到的演变方式刻画给我,明日我来实施。”
他伸手勾了勾自己的下巴:“来做一个小小的约定,明日若是能够成功,刻画出正确的阵法,我便再传授他一样基础的迷魂阵。”
在牛大发课堂上的都是些诚心诚意喜好阵法的修士,这种事情对他们的**力实在太大。
牛大发自己也忍不住激动的浑身颤抖,下课之时石泰然还没等走出去便有人追了上来。
“老师!”那人手上拿着画好图案的纸:“我有一个想法……”
石泰然立刻伸手制止他:“现在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画到纸面上,后天我开课的时候再教到我面前来。”
他领这份工资是十分轻松的,每隔一天只传授一堂课,一堂课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随意去别的地方听课,虽说他们所传授的知识于他而言,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那人有些失落,但还是郑重的点头:“好老师,我到时候再在课堂上教给你!”
石泰然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他才没心情应付这些人呢,若是他们当真能够推演出新的阵法,算是他们的本事,若是推演不出,正好又有借口再拖一堂课。
不过这群人中,牛大发是个真有本事的,不能轻易随意糊弄他。
石泰然心中有底,灰院子时脚部十分轻盈,却没想到还没进入院子里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就是这声音不大礼貌。
“石泰然。”这声音的主人嗓子有些微沙哑。
扭头去看,却原来是一直坐在轮椅上的裴东。
他并非凡人,已有修为,按理来说是不应该有残疾之状的。
但这世界上多的是没道理的事情。
“裴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啊。”石泰然笑着问他。
裴东依旧面色阴沉:“我能找你说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