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厉害不厉害,我在这儿都待烦了,咱们能不能走啊?我和你之间的契约什么时候能解除!”星灵神情十足的不耐烦。

“也幸亏你如今不是凡人了,没有三急,否则我还跟着你跑茅厕不成。”

桀骜在一旁打着哈哈,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在煽风点火:“那又怎么了?这小子看起来本钱不小,长得又这么俊,你又不亏。”

星灵捏紧拳头比划了两下:“老鬼说话嘴巴放干净些,小心我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桀骜哈哈笑着,心灵走上前去,在他的胳膊上重重一拧,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正欢,

而另一旁,白可儿和盛大人之间的客套话也终于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石泰然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走出了盛大人的府邸,白可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石道友,你怎么突然想着去抓那恶人?”

两人走在街上,白可儿的脸色算不上很好。石泰然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闹大了。

“我未曾想过抓他,是他夜半来我房里把我掳走,我迫不得已才使了些保命的手段。仙子,我是不是给您带来麻烦了?倒不如就此分道扬镳吧。”

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盛大人给他的报酬,就要递交到白可儿的手里。

白可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便算做事,我求你了,千万别说和我分开这种话,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咱们现在就走,不然等圣殿的人来了,你的麻烦就更多了!”

说着她抓起石泰然的手带着她回到了神行舟。

江月明紧随其后,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完全隐身了一般,登到了神行舟之上。

白可儿催促着黄莺,让掌舵人将船开走:“只记住今天晚上不管出现什么动静来了什么人都千万不要出你的房间,否则我也法有把握保住你!”

这事态竟如此严重,难不成?……

白可儿看到石泰然的脸色,便知道他应当已猜出了事情大概的原委。

“你当盛大人真是个蠢货,什么都察觉不到,早在百年之前,圣殿就已经不是以往的圣殿了。”

石泰然此刻真的很想真诚地打断他,并告诉对方,其实自己不知道原本的圣殿是什么样子的。

但如果打断了,既不礼貌,也暴露了自己并非是这里的人的真相。

“圣殿……”

“圣殿的事情以后再说,让他知道的更多,未必有好处。”江月明声音颇为冷淡的提醒。

白可儿神情之中略显犹豫,最终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石泰然便也没有追问,回了自己的房间,老老实实的坐着,桀骜坐在床尾。大呲呲的把腿放在软背上,虽然他碰不到这些被子,也不知道这些被子究竟软不软就是了。

“长得帅真这么有用吗?竟能叫别人一见钟情到这种地步,明知你是个麻烦,还非要带着你。了不得了不得!”

桀骜一边说着一边鼓掌,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其实我觉得我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没有女人对我前仆后继呢?”

星灵在一旁给他泼冷水:“你长得确实不差,只是有些凶而已,最重要的是现在没有女人能看得到你。你们那一族不是最好战吗?找个女人有什么用?”

“等着被你们打死?”

桀骜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她:“我的族人确实生性好战,但谁会没事儿杀死自己的妻子呢?”

“而且我们族中被自己的妻子打死的也不少啊。”

桀骜伸手捏着腰间挂饰的带子,不停的甩着:“这种东西都是双方自愿的,若她同意便打,若不同意便不打本也没有什么的。”

星灵没有接话,他也不尴尬,扭头问石泰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明显是麻烦找上门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灵境仙子说不让我出去,那就不出去呗,若当真需要我出去的话倒也不怕。”

桀骜嗤笑一声:“我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你这么大的,要说我们也是不怕死的种族,可像你这种既怕又怕的才是难得。”

“与吞天蟒对抗之时,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畏惧。”

“那么清晰而明了的畏惧,要知道我之所以可以和它打的有来有回,就是因为我消化了这种畏惧,转变成战意。”

“因为你不怕死,而我怕死,想活下来就会成为对生的渴望。”

“我身上有一样宝物。”

桀骜一脸的‘你看我就说嘛。’

“这种宝物可以将我对于生的意志转化成强大的能量,是我之前闲来无事随手做的一个小玩意儿,说起来还只能算得上是半成品。”

说完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碧绿色龟甲甲片:“我当时就是临时起意,想着搏一搏,说不定能为大家搏出一条生路,没想到竟来了这么个地方,至于你,你说你算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桀骜双手一摊:“不知道死了或者活着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这世上没有我牵挂的人,也没有我想做的事。”

“所以你就是那个找了妻子生了孩子最后身边的亲人全部离世的家伙?”

桀骜不再隐藏:“你看出来了啊,没错,其实我当时没有办法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没有力量,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法律,只有一张怪异的脸,和永远不死的躯体。

为了避免那群凡人对我起什么歪心思,我和我的妻子躲到山林之中。

“她陪着我度过了短暂的一生,到后来她容颜衰老,不愿面对我。可皮囊而已,我怎么会嫌弃她?”

“我当时想若是我也有办法让她永生,让她像我一样就好。”

可是他找不到那个罪魁祸首,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死去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力量归结到他的身上,他终于有了让爱人永生的能力,但爱人却早就已经离他而去。

他的妻子儿女全部都离他而去。

“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思决斗的。”

桀骜笑道:“他给自己起名叫桀骜,大概也没有想到从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是这么个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