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景衣做好约定之后,众人便走进了海底的鲛人墓。

“石大哥,这一切太顺利了,会不会其中有诈?”顾盼盼有所顾虑。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无论如何我们必定要拿到海魂珠,若她当真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石泰然微微一笑,手上多了一面圆镜:“你看有留影石就是很方便。”

沈飞白心底暗暗给师傅竖了个大拇指,这简直就是行走的监控录像仪呀,师傅的安全意识可真强,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这东西。

“不管是干娘也好,还是海景衣也罢,她们谈话的时候都透露出与海天阔这一方的势力纠纷。我愿意相信师娘,却不愿意相信海景衣,因此手上自然要捏着她的把柄。”

他又不是个傻子,对方把他带到海里,然后再跟他抢条件很明显就是要他以身入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个法子的人必定心机深沉。

心机深沉的海景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头:“也不知道孔雀的这个儿子究竟靠不靠谱,他要是不靠谱,我可不会看在他娘的份上就放他一马,非得揍揍这老小子不可!”

“将军,您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帮您去对付长老的那些人啊?”海景衣手底下的鲛人士兵问道。

“孔雀老跟我说他儿子有多优秀,我是不信的,这么个小白脸儿,就算是优秀能优秀到哪儿去?回头他要是让大长老的人打的哭爹喊娘,我就告诉他娘去,好让他娘知道知道什么叫丢脸!”

好吧,将军还是这么幼稚,也不怪海伏大人,面对将军的时候总是这么心累了。

“海伏回信了吗?”海景衣问道。

“没有回信,万一海伏大人不同意您这一次的举动,你应该怎么办?”

“老子把枕头都垫到他脖子底下了,这个床他是睡也得睡,不睡也得睡!”海景衣目光一凝:“你们都精神这些,今天晚上鲛人一族就要变天了。”

海底墓地光线格外暗淡,每走几步便能够看到一副悬浮在海水之中的骨架,人身鱼尾,蜷缩成一团挂在那里。

说是墓地,它们是没有什么正经的墓的,只能算得上埋骨地而已。

“这海魂珠究竟长什么模样?你看这骨头看了一副又一副也没条件,有什么珠子啊。”

月惊鸿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伸手去碰那暗绿色的骨架。

柳飞絮没想到她那么大胆一把抓住了月惊鸿的手腕:“不能碰,这是有毒的,你们大家都注意这些,千万不能碰到这些鲛人的骨架,颜色越深毒性越大!”

沈飞白面前便有一副骨架精致小巧,十分漂亮她看得入了迷便凑近了些听到这话。连忙向后推去,好巧不巧,衣服就挂在了另一副骨架上。

吓得他连动都不敢动了:“我……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救命救救我!”

他这么一副谨小慎微贪生怕死的样子,把大伙逗了个够呛。

柳飞絮屈指一弹,便将他身上的衣物:“郎君,你收的这个徒弟脑子不大好使,回头再收一个聪明的吧!”说罢,捂着嘴唇便笑出声。

石泰然无奈道:“你们能不能正经些,这好歹是人家的宗族墓地放尊重些。还有再过一会儿时间便过了,有人来巡逻更找不到东西了!”

他也不知道海魂珠究竟长什么样子,蒲柳这个人与他说话总是藏一半,除了告诉他,海魂珠是由鲛人的尸体。收敛自身残余的灵力炼化而成之外,什么都没有提到过。

“你们瞧瞧这个是不是海魂珠?”不远处秋赤心蹲在海底,手上拿着一根玉杵,正在轻轻地拨弄海底的泥沙。

沈飞白看着秋赤心手里那根棍状的玉杵,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想歪,这些纯洁的人啊,只有自己什么都没经历过,却早已内里泛黄,黄黄的流油。

随着泥沙被弄走,埋在海底处的东西也渐渐显露了端倪。

一颗灰扑扑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珠子就埋在那里,石泰然的手上戴着一副病毒的手套,将着珠子拿起置于掌心。

珠子沉甸甸的,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将灰尘拂去,灰色的珠子渐渐变成墨绿色,上面有一圈又一圈的螺纹细细密密。在夜明珠的照耀之下闪烁着淡淡光芒。

“这个会不会就是海魂珠?”月惊鸿早忘记了柳飞絮的警告,又想伸手去碰。

石泰然瞪了她一眼:“还不确定这东西有没有毒,看看手套的反应。”

这手套是用海底一种生物的皮制作而成的,遇到有毒的东西会根据颜色的反应检测出毒物的强弱。

幸运的是停留许久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石泰然缓缓地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海魂珠的螺纹一圈又一圈的亮起,随后黯淡。

周围的人看着这珠子闪烁的光芒,心情无比的宁静,心态也逐渐变得平和。

这就是海魂珠。可这种东西作为鲛人一族的一员,海景衣怎么会不知道?

男主正疑惑着,突然柳飞絮抓住了他的肩膀:“都找地方躲起来,有人到这儿来了。”

柳飞絮是由妖蜕变成人,但骨子里还保留着妖的本能反应,对于危机的感知远比他们这几个人要强的多。

众人连忙四散开来,又不敢离得。太远将夜明珠藏在袖中,躲在不远处的乱石堆处。

“海大王新纳的这位王妃可真是漂亮,比那孔雀老妖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没听说吗?这一位身份高贵还是天极宗的宗主对我们大王那是苦苦追求了半年之久才终于打动了大王。”

“带着一整副身家嫁过来的这样的美人谁不稀罕。”

“要我说孔雀长得也不差,只是千百年与他对望着早就腻了。”

三个巡逻的鲛人士兵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乱石林处还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张望着他们。

听到这一群人议论干娘的时候,石泰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与心理波动。很平静,仿佛这群人谈论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