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行怒气冲冲的走上四楼,可他一进,屋子就彻底愣住了,准确的说除了石泰然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走廊里的烛台已经被点亮,这里算得上是灯火通明可,他们看到的并非是陈旧的走廊,而是一个庞然大物。

一个庞大到连自己移动都万分艰难的巨型蜈蚣,它的头被自己的身体抵在房梁处,无法动弹,其余的身体与腿,忙碌的移动着却不得其法。

“这是四楼吧?刚刚那只鸡就是大毛,不是从五楼进去吃的蜘蛛吗?”沈飞白一脸的不解其意。

这条蜈蚣虽然大,但看起来威胁性倒是不大,否则石泰然也不会把人都叫出来了。

“只是长得大的蜈蚣而已,身上没有灵力,不知道有没有毒性,我进来的时候,他的头动了一下,看了看,我没有发起攻击。”

石泰然望着蜈蚣:“慕容术啊,慕容术,你的传承该不会是这豢养之术吧?”

“既然它不能动,干嘛不杀了它?”申屠行想也不想。手一抖亮出一柄长剑。

这剑通体火红剑锋隐隐暗带红芒,名为龙溟,乃是一件下品仙器,长剑刺出破空之音响起。

“铿!”

蜈蚣的壳光亮如新,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下贫仙器竟然也不能伤它。

“没用的,这东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石泰然的手抚摸过蜈蚣光亮的背甲。

“我原本也以为这是个蜈蚣,可我细细看过他的眼睛,才想起来曾在古籍上看过此物。”

申屠行面色难看:“说话就说话,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该如何对付。”

他命令别人的语气,可真叫人不舒服。

“此物名为求锁,看上去像蜈蚣,事实上却是一种机关扣。”

“简而言之就是防盗用的,我没有搞明白,大毛究竟是怎么越过它吃掉蜈蚣的,但是我好像有办法把求锁解开。”

申屠行一点形象都不在乎了,径直翻了个白眼:“你若是还想从我这里坑一些灵石,便想都不必想了!”

石泰然换上一副笑脸:“两万五就够了,从您手上再多拿些钱,我心里都不好意思了。”

石泰然走到求锁旁边,伸手在光滑的脊背上轻轻一摸,求锁开始移动,它的头部被抵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但身体却像是齿轮一样不停转动,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了,在回廊角落里露出的一点缝隙。

太窄了,看上去只有一个手掌宽。

“别着急,这个得慢慢来,我要上去一下。”

石泰然说完之后,一只手卡在求锁脊背甲片的缝隙处,向上爬去。细细看来,求索的身躯绕着整个回廊一共叠成了五层。

石泰然爬到第五层的时候向下去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毛会从第五层塔那里探头进去,吃掉了蜘蛛。

塔内布置有阵法,所以内部的空间与外部并非一致,当然这其中也有求锁的一定功劳。

大毛也真是命大,但凡求锁锁住了它的脖颈,它这条鸡命就彻底没了。

石泰然既后怕又觉得内心愧疚,心想等出去之后,一定要给大毛多找一些灵石、灵果来吃。

大毛可以随意变换大小体内却并没有十分明显的灵力波动,自己对它进行内视也未曾发现内丹。

从表面看来,大毛除了长得大了一些,和普通机没有任何区别。

慕容术养的这些毒物除了那只蜘蛛没有内丹,只是单纯体型庞大之外,其余的不管是听海兽还是那条巨蟒都已经修炼出内丹。

难道大毛的特殊就在于他不能修炼?

“小心!”他正思索着,全然没有注意求锁的头竟然不知何时。解开了躯干对于它的束缚。

头颅逼近,一对鳌足大大的张开朝着石泰然便扑了。过去秋赤心焦急万分,御剑而起。

这一次她没有用鞭子,长剑直指求锁,申屠行看清楚秋赤心所用之剑的时候瞳孔一缩:“枉凝眸!”

一柄剑名字叫做枉凝眸,还真是有些新奇。

但这把剑却是整个修真界十大名器之一,中品仙器,上一任的持有者乃是五大隐士家族之一的秋家大长老——秋引诺!

她与秋引诺究竟是什么关系?

“别!”石泰然想也不想松开手一把抓住了秋赤心刺出去的剑,锋利的剑芒割伤他的掌心,鲜血喷涌而出。

秋赤心惊慌失措的收回了剑:“你没事吧!”

鲜血洒落在求锁的身上,求锁的身体震颤,很快便开始剧烈的收缩,并在短时间内,缩小成手环大小,

等石泰然回过神的时候,他的手腕上,已经多出了一个铁片组成的黑色手镯。

好丑,这是石泰然的第一想法。

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在这东西的身上看出了一点委屈。

“什么情况!”月惊鸿等人扑了过来:“你怎么就扑上去了!你要是出事怎么办!你吓死我了!”

月惊鸿满是嗔怪的说。

“我不会有事的,我是个多惜命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倒是你怎么就冲上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轻举妄动?”

石泰然并没有用那种责备的语气,秋赤心低下头无比失落的说道:“我只是怕你有事。”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放心好了,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你若相信我,以后就不要冒险冲动好不好?”

她的语气好温柔羞耻心的失落瞬间一扫而光,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石泰然:“好,我都答应你。”

这边含情脉脉,那边申屠行却不合时宜的煞风景起来。

“你就是赤心表妹吧!”他的声音放缓了许多,带着一股子令人厌恶的粘腻之感。

秋赤心微微一愣:“我不认识你,也没有什么表哥,不要跟我套近乎!”

“怎么没有表哥,我父亲的妾室,是秋家旁枝的女儿,按辈分应当是你的长辈。”

“是吗?你父亲娶的只是一个姓秋的女人,和秋家有什么关系?申徒行,申屠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