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此时此刻气氛变得格外紧张,这里面有人究竟是敌是友?他为什么而来也是为了炎山冰髓吗?

沈娇娇紧张的观望着,一只手抓住了沈无衣:“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不会把我抛下吧?”

“我答应我和你合作,又怎么可能抛下你,不要胡思乱想。”沈无衣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洞府之中,众人都还可以听得清。

众人也不由得感慨这沈无衣在他的堂妹心中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两人之间既有亲戚关系,又有合作关系,却不能彼此之间互相信任,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累得慌。

沈无衣将手轻轻的往下压,是一种人不要说话,屏住呼吸。

众人不明所以却也一一照办,就。连沈无衣也安静的不像样子,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一直和石泰然作对。

可月惊鸿却一直盯着沈无衣,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沈无衣绝不不会像表现的那样乖巧,一旦让他抓到机会,沈无一必定还是会对石泰然下手。

“外来者你们到我的地盘来,怎么比我还要紧张?放心好了,不必担心,也不用害怕,我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老年人罢了。”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的时候,洞府的深处传来了一个既苍老又悠远的声音:“我在这里守了很久了,现在我快死了,也没能亲眼看到宝贝,你们也是到这儿来找炎山冰髓的吗?”

石泰然沉默,许久回答道:“前辈,我们确实是过来取炎山冰髓,不过看样子前辈已经领先我们一步率先得到了?”

“呵呵呵……得到了又有什么用?我这把年纪了很快就要死了,就算得到了冰髓,对我而言也是全无提升的。我只是困在这里出不去,不然早就出去了。”

几人只觉得这人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却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怪异,过了许久便听石泰然开口道:“前辈若当真取得了炎山冰髓又出不去的话,我等可为你带路。却不知道前辈是何宗派之人?”

“你这小子,听着是个聪明人,怎么会问这么蠢的话?你想试探我是何门何派?我是个散修斗不过你们这些世家子,我也没有得到冰髓。”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沉闷的脚步声响起,那个人似乎从山洞的深处走了出来。众人屏气凝神严阵以待,缺陷走出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却严重驼背的肮脏怪人。

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应该被困在这里许久了。长发覆面看不清容貌,衣衫褴褛。赤着双足踩在嶙峋的山石之上,看上去既脏又可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人身上虽然脏离他们的距离却足够远,所以闻不到他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

“我出来是为了告诉你们此路不通,我走了这条路就被困在这条路,整整三百年了,从来没有见过活人。”他似乎是被什么给控制住了,只能站在那里。

其余的人看不出什么门道,石泰然却清晰地看见此人身上浓郁的近乎实质化的黑色雾气。这家伙是比之前在丛林里遇到的那只老虎更为可怕的魔族。

魔族狡诈,阴险恶毒,并且善于说谎。他们最喜欢看到自己的猎物上当受骗,濒临绝望挣扎的模样。

这也是修真界几次三番与他们和谈失败之后总结的惨痛教训。他们是无法被驯服,也没有办法和平共处的。这种家伙天生就带着毁天灭地的恶意与劣根性。

这种情况之下就连月惊鸿这么个冒冒失失的性子,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更没有上前去和那人沟通。却不知为何沈无衣动了,向前迈了几步。

“前辈被困在这里许久,却不知道有没有找出什么法子能够从这里离开?”

“若是有的话,我早就出去了,你们若担心我是为了冰髓而骗你的话,大可以留在这里等着,再等个十年八年也没什么,反正冰髓不在这儿。”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修真界有很多人宁愿自己得不到宝贝,也不会让宝物沦落到别人手里。所以有些人临死之时都还深埋着秘密。

这便是属于人的劣根性,我得不到的我也无法看着你得到。

所以沈无衣对这人的话是怀抱着深深的怀疑的,可是他又害怕真的会像这人这样留在此处无法离开,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浪汉。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石泰然也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这时他还没走几步,沈无衣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后拽去:“眼下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石兄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若这家伙没有骗人,咱们受困于此不是好事,说他骗人了,咱们也不知道他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这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从沈无衣嘴里说出这种话来,并且还是为了劝告石泰然真是件极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没关系。”石泰然似乎自信的过了头,沈无衣见他一副自己有办法的样子也不再拦他。有人投石问路,他乐见其成。更何况若是石泰然永远困在这里的话,不消百年,此人就要死在此处了。

如果石泰然死在这里,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自然乐见其成。

“年轻人我劝你一句不要再走了,再过来的话说不准,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了。”那脏兮兮的人说话的声音既深沉又暗哑。

透着一股子神秘的意味,引人想要探寻,却又不得不担心其中暗含着的危险,偏偏石泰然不把这当一回事儿。他不仅向前走了,而且更进一步就在那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故弄玄虚,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老子闯过的境地可比你这一片地方厉害的多,从那种地方我都能活着走出来,你觉得你这里又如何呢。”

此时的石泰然周身气场已然起了变化,他分明是个普通人,身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威压,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