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金丹期的修士,却也并非资质卓然之辈,如今已年逾三百,却依旧只停留在金丹初期。

万般无奈之下,为了养活自己,挣一些资源才做了掌舵手,本以为又是一趟价格不菲的丰厚之旅,却没想到这次的风竟然如此肆虐。

掌舵手抱紧了飞舟的船柱,试图将自己稳固,可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抓牢这个柱子。

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痛,他不必看便也知道自己双腿上的肉已经被这阵罡风,搅食殆尽。

掌舵手绝望的闭上眼睛算了,总比普通人活得更久一些,如此算了。

就在他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裹挟住了自己的上半身。紧接着巨大的拉力将他从罡风中挣脱拖进了船舱之内。

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未来得及庆祝剧烈的疼痛,就叫他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船舱里满是掌舵手血肉模糊的肉体组织,也幸亏他已到了金丹期,否则人怕是早就死了。

“让一让!”石泰然推开众人从自己腰侧取出一粒药丸,喂进那名掌舵手的嘴里。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这人腿上的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

“断骨生肌丹这东西给一名金丹修士用,岂不浪费?”有人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小。

石泰然扭头去看那人冷笑道:“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说浪费还是不浪费?”

那人也知道石泰然如今没有修为,刚想要再反驳,却看见石泰然身边跟着的那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

女子带着一张金色面具,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和一双被面具半遮半掩的眼睛。

看不清全貌,却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几乎实质化的杀意。

罢了,这王八蛋好像吃上了软饭,惹不起惹不起的!

那人快速的缩回人群里,连热闹都不敢看了。

“谢谢谢谢仙长,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断骨生肌丹对这些修为不算高的人也有奇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已经痊愈,一咕噜爬起来跪着朝石泰然等人磕头。

将人救回来的羞耻心皱着眉头,望着外面的狂风与乌云,此时。的丛威周围有一股强大的气墙将罡风挡在外面,但他的脸色并不算好看。

“丛宗主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太轻松,有没有人愿意帮一帮的?”石泰然开口问道。

请与几大宗门的带队之人纷纷走了出来,站在门内朝丛威输送灵力。有了灵力的输送,丛威的处境好了许多。

就这样又称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躲过了这一片暴风迷雾区,即将抵达前方的封魔之地。

丛威强撑着从船舵。上下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有些发软,从之冲上前去想要扶住他熊一般高大的父亲,却被父亲压趴下了……

丛威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挥了挥手态度缓和的说道:“回去吧,别丢人现眼了,我不想看到你。”

丛知垂头丧气的回去,经过石泰然身边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石泰然一眼。

石泰然看到这种人连生气都懒得和他生,不过是个无趣之人,与他计较这些做什么?

但这阵怪异的罡风实在让人难以形容,石在最初经历的时候便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并非是普通的怪风里面所蕴含的灵力,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少家主这风沈家主可曾跟你提到过,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以我如今的力量,竟然都难以抵挡若非有几位相助,我怕是已经要死在那风里了!”

丛威休息的差不多便主动开口询问,沈无衣面色凝重:“家主未曾提到过此事,只是之前在封魔帝看守的几位前辈也曾经提到过,这里似乎出现过怪异的现象。”

仅仅只是怪异吗?众人各有心思,此时有人已萌生退意:“我们非去不可吗?既然明知道此地危险,倒不如多派一些高手过来。”

琼玉派的一名女修率先提议道。

“早就听闻琼玉派的修士安于享乐,向来是不愿意经历生死之事的。怕了你便从这跳下去,又没人拦着你。”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面色寡淡,面上十足盎然之意的女子居高临下道。

琼玉派的女修并不认识她,便只好脾气的说道:“这不是贪图享乐的问题,大家到这里来是解决问题的,又不是白白送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宗主如今已到了合体后期,这般实力尚且无法抵御罡风,还需要其他人在旁协助,咱们着急忙慌的过去,又能做得了什么?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倒显得分外大度,使得刚刚那女子格外的小肚鸡肠。

石泰然饶有兴味的看着,在合适的时候要学会做一个旁观者。

那名女修长红了脸,过了半晌才说道:“修士就该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你如此这般注定不会有大的长进!”

琼玉派的女修掩面一笑,她面若桃李,既漂亮又温柔,一瞬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刚刚还说我只知贪图享乐呢,我竟然只知道贪图享乐,元婴三千多岁,也够我活的了还管那些做什么,只是希望诸位还要理智一些,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原该如此,原该如此的小心一些,又没有什么过错,何至于出来便指责别人。”

那开口的女修面色涨红也躲回到人群之中,不再言语。

这女的倒是卖乖的一把好手,只是没想到那位琼玉派的女修不仅没有因此而恼火,反而是博得了周围人的一波好感,只是话是这么说走必定是走不了的,否则沈家留下的那几个合体期的大能不就白留了。

果不其然,沈家的另一位长辈走了出来:“诸位稍安勿躁,既然已经抵达此处,又刚刚挨过了高峰,要离开,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