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关(大修,请重看)◎
王唯一脸蛋凉凉的, 抬手蹭了蹭。
他总这么舔啊舔的,老实说,给她舔出感觉了。
但这个场合下又不能直接的说“我想睡你”, 吊胃口真的好难受呀。
殷长衍眸中闪过一丝无措,他哪里做的不对,惹她不自在了。
“唯一,你若是不喜欢, 我改就是了, 何必生气。十天咬一次好不好?不咬了, 舔可以吗?”殷长衍不错眼地盯着王唯一, 跟她打商量。
王唯一愣了一下,“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
殷长衍手指点了点脸颊。
几乎是一瞬间,王唯一就明白殷长衍在为什么而道歉。脸颊飘上一片红云。
双手捂着脸, 特别羞涩。
他误会了。她不讨厌咬, 甚至还很享受, 想睡他。可这话, 她怎么说得出口?
尤其在众目睽睽之下。
“唯一?”殷长衍安静又专注, 等一个回答。
“一定得要我现在说?”王唯一面带为难,
手指绞着衣带,恨不得给搅烂。
“嗯。”他得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王维一深吸一口气, 拽了拽他的衣袖, “你头低一点, 再低一点。我想睡你, 但现在条件不允许。还是说你不介意让我那什么......”
说到最后, 声音几乎从鼻腔里哼哼唧唧拖出来。
殷长衍愣了一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她的话含在嘴里念了好几遍, 面上浮现出一丝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呃、嗯,也不是不行。”
王唯一忍不住瞧他,这还是她那个平日老实巴交、宛如没长舌头的夫君么?
一些事儿就不能开那个话头,否则会引人在遐想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殷长衍不可能在这里做,但这不影响他的视线下意识朝她衣襟上瞟。
嗯?线头开了。
这段时间她吃得好睡得香,所以孩子也长得好。意识到这一点,殷长衍向来沉寂的眸子柔和起来。
还有一关,第三关结束,就能拿到灵石给她买布料。
王唯一满脑子的粉色泡泡,脸颊烧得慌,几乎没有办法思考。顺着他的视线瞧,登时宛如迎头被浇了一盆凉水。
她知道怀孕后胖了,但没想到会把衣服上的线撑出“O”形!!!
没脸见人了。
毁灭吧,这个世界。
沈深早就开始好奇,从殷长衍身后斜出一个脑袋,饶有兴趣地望着王唯一,“殷长衍,你在看什么?眼神有点儿黏糊,我不太舒服。我没见过长得比你还喜庆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一下,我们的故事就开始了。”
“王唯一。”上报名字是教养,再多一句话她都不想说。没心情讲话。
往殷长衍怀里挪了挪,挡住自己。挡得越多越显瘦。
但有些事情,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王唯一抬头,忍不住道,“你把话说清楚,喜庆是什么意思?你在说我圆吗?你也不见得清瘦,好意思说我。”
沈深有点儿羞涩,直视王唯一,“喜庆就是,我觉得你好看,特别好看。”胳膊肘怼了怼殷长衍,压低声音,“你别干站着,替我说两句好话。我们要是成了,好处少不了你。”
王唯一嘴角扬起,谁能拒绝被夸好看呢?“这人能处,一天净说大实话。”
殷长衍眯了眯眼睛,慢吞吞道,“说不了。”
“你还没试,怎么知道说不了?”沈深随口道。
“她已经嫁人了。”
沈深大惊失色,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哪头猪抢先我一步,拱了原本属于我的花?殷长衍,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我要做一桌杀猪宴,你替我打下手。”
殷长衍摇了摇头,“我不做”。
沈深拧起眉头,思索半晌道,“那头猪有那么猛么,连你这样厉害的都不敢轻易挑衅?殷长衍,做人不要太贪生怕死,有些公理正义是需要人去积极争取的。”
“哦。”
“光哦有什么用?你得行动起来。”
殷长衍:“有没有一个可能,我就是那个猪。”
沈深:“......”
沈深:“真的吗?我不信。你这样子的人怎么会娶到媳妇?还是一个质量很高的媳妇。”
突然出手,去捏王唯一的发丝。
余光注意到殷长衍抬脚踹人,沈深立即捂住受伤的左腿,哪儿知道右腿挨了一记。耳边响起清脆的裂开声,整个人像被拿走下盘的积木,哗啦啦散了一地。
沈深哭唧唧嚎,委屈地在地上直打滚。
“啊啊啊啊气死人了,殷长衍凭什么先我一步娶到媳妇儿,还娶得是我心仪的人,他还预判了我的预判!!”
一个大男人这样,挺不堪入目的。沈深也是有勇气,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出。
王唯一由衷赞叹道,“厉害呀。”
眼前一黑。
殷长衍手指盖住她的眼睛,“别看。”
仔细听能听出来,他语气比平日要更快一些。哪里惹得他不如意?
两堂弟子频频侧目,李卿之和彩绘牡丹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沈深虽然是个绣花枕头,但本性纯良、率性洒脱,是明炎宗唯一一个同时与李卿之、彩绘牡丹结交之人。
两人蹲在他身边安慰,“你还小,天涯何处无芳草,一山还有一山高。等你再大一些,你就习惯了。”
习惯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沈深哭得更大声。
“你腿怎么了?”彩绘牡丹注意到沈深左腿的伤口。
“误踩陷进中了滴水观音,要不是殷长衍,你们现在该给我收尸。”沈深抽噎了一下,嘟囔道,“说你们心狠你们就一点儿都不仁慈。两堂弟子比试而已,为什么设置这种赶尽杀绝的陷阱?”
李卿之、彩绘牡丹互看一眼。
“我没有设置滴水观音。”
“我也没有。”
问题来了,谁把危险性极高的陷阱带进两堂弟子比试?此次比试中,会不会存在比滴水观音更高级别的陷阱?
殷长衍也想到这一点,“李师兄,陷阱课上,你说滴水观音排名第二,那榜首是谁?”
这题王唯一会,师尊常挂在嘴边说,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如影随形!呃,我见其它弟子讨论过。”王唯一说,“听说中了如影随形陷阱的人,影子头发被削掉,那么本体头发也会出现一模一样的缺口。”
殷长衍点了点头,“知道了。”
两炷香后,第三关。
彩绘牡丹双手合十结印,数根粗壮藤蔓疯涨,围出一个偌大的比赛场。
规则:第二关结对的同伴两两对战,胜者得满分,败者退场。
众人目光皆集中在殷长衍、沈深身上。
两个人第一关、第二关皆是满分,第三关谁赢,谁的分数就最高,能拿走灵石。
殷长衍朝沈深行了一个礼,他的礼已经行得十分标准。
沈深随意拱了拱手,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呵,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但该叮嘱地还是得叮嘱。
沈深说:“前两关过命的交情,第三关刀剑相向斗个你死我活,战堂总爱搞这些让人两难的事儿。殷长衍,你别有太多顾及,更别因为我们关系好而处处受制。”
殷长衍:......原来我们关系好过,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会全力以赴,也请你放手一搏,我们堂堂正正比个高低。”沈深笑了一下,亮出一口大白牙。
“好。”
两人开战。
殷长衍一手剑诀使得出神入化,祖师爷来了都得给他磕两个响头。围观众人惊讶至极、频频倒抽一口凉气,为殷长衍那几乎称得上可怕的修炼天赋。
彩绘牡丹仿佛回到少年时两堂比试的那一天,全部弟子让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李卿之打得抬不起头。长江后浪推前浪,而今天,是剑堂弟子殷长衍。
沈深两手抡圆交替不断地砸陷阱,像是在摇花臂,边摇边喊,“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围观众人差点儿笑出声,果然是个绣花枕头。
殷长衍眉头一拧,渐渐看出不对。这些不是购买的陷阱,它们全都是第二关沈深踩过的陷阱。
他竟能在短短两炷香之内把看到过的陷阱全部还原。
“说什么绣花枕头,沈,你是天才。”
沈深眸中的清澈转为安静,透着一股深邃,“不哦,剑、医、符、篆、刀、器......我没一样拿得出手。只是在陷阱方面,我的敏锐度远胜于常人。”
“殷长衍,你看,两堂弟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们身上。你是剑堂的尊严,我是战堂的荣耀。”沈深动手结印。繁琐的手势之后,是他那双极为沉寂的眸子,“这个陷阱我不曾动用过,如果可以,请你尽力活着。陷阱,如影随形。”
沈深影子晃了三下,二指并拢为刃自脚底将影子与本体剥离开来。猛烈地攻击殷长衍的影子。殷长衍本体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各种伤,七窍流血。
不一会儿,沈深影子的剑横在殷长衍影子颈项之上。再往前进一寸,喉断人亡。
沈深居高临下望着他,“黑夜之中,到处都是影子。殷长衍,这个时间范围内,我是无敌的。”
殷长衍眸中无惊无惧,污血糊了他的眼睛,面前一片黑红。
殷长衍天赋极高,他生来就懂得相生相克的道理,并能用地得心应手。知晓‘如影随形’后,他很快推算出应对方法——燃烧表里灯的烛火,将脚下这一片地照亮,借光明去撕扯黑暗,让其无所遁形。
但影子被光芒驱逐,本体沈深也会死。直到他听到沈深要一场无所顾忌的战斗,殷长衍放下犹豫,果断放手一搏。
虽声若游丝,但毫不动摇,“我明白了,沈。如果可以,请你尽力活着。”
殷长衍五指陷进地面,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口念咒语展开双臂,胳膊上显现出十个晃动着的烛火。
烛火蓦地大亮,将四周照得仿如白昼,围观众人只剩下一个人形轮廓。
“啊啊啊啊!”沈深大声嘶喊,他全身像炸猪皮一样鼓出碗口大的泡泡。
身子直直地向后倒下。
第三关,殷长衍胜。
几乎是同时,殷长衍一歪一扭、脚步踉跄跑过去接沈深。他眼睛看不清楚,茫然了一瞬,只能凭声音来源去判断位置。
彩绘牡丹、两堂弟子纷纷奔沈深......战堂千疼百宠娇养出来的小师弟被弄得身上连块好皮都没有,搁谁心里能受得了。
殷长衍尝试靠近,被推开了。
不知道是谁,好几个人吧。劲儿很大,他下意识站稳,可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落。
有人接住他。听呼吸是李卿之。
一堆剑堂弟子冲上来围住他,七嘴八舌地喊着医修......
殷长衍包扎好坐在板凳上,剑堂弟子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他。比试确实生死有命,输了就要认。但问题是殷长衍用了邪器表里灯,这是重罪。战堂弟子的眼睛都要吃人了,他们可得把人给护好了。
沈深那边众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十来个衣医修接到消息御剑而来,众人忙活了很久,也不知道沈深是死是活。
后半夜的时候,彩绘牡丹拨开人群,手持长剑,阴沉着脸走向殷长衍。
李卿之心里一咯噔,“沈深怎么样了?彩绘牡丹,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说殷长衍心肠歹毒、残害同门?说殷长衍操纵邪器表里灯为祸宗门?说你剑堂没有规矩,纵恶行凶,意图包庇?”
“沈深还在医治。等沈深醒来,调查清楚事情经过,战堂要如何便如何,剑堂绝无二话。”李卿之说。
“师弟生死未卜,做师兄的总要为他讨一讨公道。”
李卿之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叹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废除殷长衍的功体,终生囚禁,以免此番惨状再次重演。”
王唯一倒抽一口凉气,彩绘牡丹要毁了殷长衍一辈子。这可不行,她还指着殷长衍赚钱。
殷长衍抿了抿唇,没说话。
李卿之:“你这跟毁了他有什么区别?他还年少,再给一次机会。”
“沈深如今生死未卜,谁又能给他一次机会!”彩绘牡丹咬牙切齿,剑指李卿之,“滚开!把人交出来!”
李卿之掌心虚拢,‘不成活’横握在掌心,“在沈深起来之前,谁也不准越过我动殷长衍!”
王唯一抱着殷长衍换下来的宗服,才知道他究竟伤得有多重。从上到下宗服没一个地方是干的,血打湿了厚厚的宗服,一掐能掐出血来。
慌了,白着唇,血腥味儿刺得她腹中翻滚,直想往出吐。没想到第一次怀孕反应在今天。
殷长衍手在枫叶上蹭了几下,抹去药味儿,不那么脏了才去牵她的手。
努力牵动唇角两侧,摆出一个浅浅的笑,声若游丝,“唯一,别哭。我赢了,你跟孩儿有钱买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