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怀风风火火地来,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离开,公司里的人本身工作之余就爱讲点儿八卦,所以墨总父亲的到来也在公司内刮起了一阵风波。
林非鹿看了一眼时间,感觉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拿着文件打算上楼,却不承想刚好碰到了走下楼的墨景怀。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半晌,二人都默契地打算佯装什么都没看见擦肩而过。
可就在交错的瞬间,林非鹿忽而停顿住了脚步,冷不丁开口道:“墨先生,有空聊聊吗?”
突然的声音惹得墨景怀瞳孔微缩,他下一秒有些错愕地回过头去,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有胆量找自己聊聊。
墨景怀的眸底闪过一股暗流,旋即轻笑了一声:“好啊。”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那个平常都快赶上出家的大儿子,究竟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女人。
林非鹿缓缓坐在椅子上,扫视了一眼四周已经被清场的咖啡店,这种异常的诡异反而惹得不少人时不时的朝着咖啡店内看过来。
她不禁轻叹了一声,转而看向了墨景怀:“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墨先生还需要重新来公司重申一遍吗?”
墨景怀不太能够抹得清林非鹿的路数,不过仔细想想,就像是之前自己查到的那样,一个小小私生女而已,他并不相信会掀起来多大的风浪。
所以面对林非鹿的话,墨景怀实际上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做事,什么时候还需要你来教了?”
这话说得林非鹿的脸色瞬间宛如沉入海底,她端坐于墨景怀的面前,却并没有因为年龄的问题,就被眼前的人而压迫畏惧压弯了腰。
再加上她的这张脸,着实美得过了分,就像是清冷和美艳这两个分明是两个极端的词,打碎了重新揉在了一起一般。
也难怪墨云驰那臭小子会喜欢上这种女人,毕竟很少会有男人能够承受得了她的**,墨景怀在心底暗自感慨了几分。
林非鹿不卑不亢地正对上他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晚辈确实没有能力去教墨先生行事,但是晚辈还是希望墨先生清楚……”
“正如同我之前所说的,无论墨家权势再滔天,再能掌控一个人的未来和生死,我的答案也依旧不变。”
墨景怀蹙眉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间仿佛和昨日的那个身影逐渐重叠在了一起。
昨日——
“老爷,她就是林非鹿。”
墨景怀面色沉重的端坐在车子里,听到秘书这么说,他不禁侧头朝着车窗外看了过去。
直到他一眼看清楚那女人的瞬间,墨景怀眸底闪过了一抹惊艳与错愕,沉默半晌,到底还是放下了车窗,朝着林非鹿招呼了一声。
“上车。”
林非鹿被一个陌生男人叫上车,倒是也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都没有任何害怕,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她坐进车子里的第一句话,便是:“不知墨先生有何指教。”
墨景怀自认为活了这么久,阅历也算得上丰富。
但是他还是头一次碰见第一次见面竟然不怕自己的人,应该说……平静的出奇。
林非鹿看着墨景怀的眸子如同一汪池水,古井无波,惹得墨景怀不可控制的对她产生了几分兴趣。
“林非鹿,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接说了,离开我儿子。”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非鹿明显眼底划过了一抹诧异。
似乎没想到这番话竟然是对自己说的。
她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在花点时间来消化这番话,等了好一会儿她才镇静清冷地看向了墨景怀:“虽然不知道墨先生误会了什么,但是我和墨总只是单纯的公司上下级而已。”
“其次……”
林非鹿忽而直勾勾地对上了墨景怀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墨总并不是小孩子了,他有权利和任何人交往,这并非对待将近三十岁的儿子应该存有的占有欲吧?”
墨景怀不可置否地僵硬了一瞬,他没想到林非鹿胆子竟然这么大,面无表情的既说自己管得太宽,又说墨云驰年纪大。
她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嫌弃上自己的儿子了?
“没错,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墨先生,我是一个刚刚毕业人生才拉开序幕正值妙龄的少女,如您所见,我对我的外貌很有自信。”
林非鹿甚至说话都不带卡壳的,尤其是夸赞自己的时候,反而让人没有任何的不适与吹嘘,而是在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
“所以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未来前途一片坦**,我并不一定要找一个大将近快十岁的老男人吧?”
“恕晚辈直言,墨先生对自己的儿子太有自信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还有……有的时候旁人也并非您资料查来的那么糟糕。”
墨景怀心头一跳,倏然抬头对上了林非鹿的眸子,她清冷的眉眼找不到半分自傲,甚至有一种气定神闲的坚定淡漠,让人相信她陈述的都是一些事实。
可更让他意外的是,这小丫头甚至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自己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让人查了她的身份才来和她说出的这种话。
墨景怀眸底划过一抹兴致,眯起了眸子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多的是妙龄少女想爬我儿子的床,小姑娘,你难道就以为一个女人凭借外貌就能得到一切吗?”
“并不,就算你长成了神仙的样子,可你这辈子也摆脱不掉私生女的卑劣出身。”
林非鹿的指尖不自觉的蜷缩起,她看着墨景怀的瞳孔止不住颤动了两下,她不得不承认,墨景怀说的这番话确实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最不堪的地方。
但是……
那又怎么样呢?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再一睁眼仍旧是一片平静:“没错,出身是不能改变的,毕竟这种东西是人一出生就戴在身上,甩都甩不掉的标签。”
墨景怀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小姑娘这会儿倒是认怂了。
可下一秒,林非鹿忽而坚毅凛冽地再次不卑不亢迎上他的视线,没有半分闪躲的意思。
“但是墨总应该也明白另一个道理,人到底是不信命的。”
“就算我无法摆脱一个渣了我母亲的男人,却还是拼了命地想逃离那个令人作呕的原生家庭。”
“我相信,墨总也是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