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黎清看着林非鹿的眼神中毫不避讳的蔑视:“不过是墨云驰在外面养的女人罢了,未婚先孕怀了个私生子就算了……”

“你以为你现在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未婚先孕……

这四个字惹得林非鹿眉心一跳,墨嘉熠的脸色也蓦然一沉:“妈,你说的话太难听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

黎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林非鹿无从反驳,这个孩子确实是意外。

不过她怎么做倒是也轮不到这个女人来说教。

更何况这都什么时代了,她是未婚先孕没错,却也从来不是什么不检点至于让她说三道四的人。

“我尊称你一句黎夫人,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我。”

林非鹿的语气也逐渐沉了下来:“我想现在黎夫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

黎清长睫微颤,看着林非鹿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怎么?你一个阶下囚难不成还能威胁我?”

“威胁我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林非鹿面色异常的沉静,仿佛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时刻都会威胁自己孩子的人,而是一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家伙罢了。

“既然黎夫人还记得我,那就应该清楚我是千家老头子唯一的血脉。”

黎清眸光一凛,她不自觉纂紧的双手,似乎没想到林非鹿竟然会扯到这里。

果不其然,看到黎清的反应,林非鹿更加确定自己已经赌对了。

“呵,想必黎夫人应该还不清楚吧?千老爷子早就已经来找过我,想让我回千家,并且想认我肚子里的孩子做千家未来的继承人。”

黎清顿时一怔,她的眸底闪过一丝错愕:“什么?”

“那老头子真是这么和你说的?”

林非鹿挑了挑眉:“我有什么必要去撒谎吗?”

“毕竟我是不是千家唯一的血脉,想必黎夫人是再清楚不过的吧?”

“当年你们没有选择对我动手,而是选择给我用药,不就是忌惮这一点吗?”

黎清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林非鹿恍若未觉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虽然千老爷子当年看不上我,却也从来没想过要我的性命。”

“他能够接受把我扔到林家弃之不顾,可这么多年我就算过的再苦,林家却也没有敢对我做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不就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的血吗?”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黎清的沉默和墨嘉熠复杂的眼神已经证明他们都已经将林非鹿的话给听进去了。

可实际上只有林非鹿自己知道,她不过都是在瞎扯而已。

千老爷子当年就是想要自己的命,觉得自己是个玷污了千家血脉的杂种。

是千闵将自己留下来的,而林家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千柔和千家有关联。

但是现在她只能说这些话来唬她。

“所以你现在想动我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得问过千老爷子才行吧?”

林非鹿心里十分唾弃自己,分明对千老头子没有任何好感,可这种时候却只能搬出来他的名头来自保。

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从怀孕之后几乎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墨云驰的状态一直不好,她必须得解决这边的事情才能去专心照顾墨云驰。

既然如此,千家被她小小的利用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黎夫人既然想对我下手,总得考虑一下千家会不会对你进行报复吧?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墨云驰的两说……”

“可这孩子是千家未来的继承人却是板上钉钉的。”

此言一出,就连墨嘉熠都是一怔,两个人面色凝重的看向了林非鹿隆起的小腹。

似乎谁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这么重要。

“呵,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伶牙俐齿的。”

好半晌,黎清才冷然开了口。

“好,我是对付不了你,总有人能对付的了你。”

她忽而转过身去:“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针对年幼的孩子吗?”

黎清只用背影背对着林非鹿,她根本看不清楚黎清的表情,只听到她幽深的开了口。

“理由很简单,他是个怪物。”

黎清忽而似笑非笑的回过头,对着林非鹿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作为他的枕边人,你估计还不清楚吧?”

“这孩子,可是害死了他的母亲哦。”

“千万不要低估了他。”

黎清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林非鹿和墨嘉熠面色沉沉的看着黎清远去的背景,二人的心却依然沉重不已。

“你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忍住对着墨嘉熠问出了口,而后者沉默了半晌,回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林非鹿好一会儿。

“鹿鹿,我妈说的也没有错……”

“总之,你不要太相信我哥。”

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非鹿心中疑惑,可墨嘉熠明显并没有打算告诉她缘由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整理了一下林非鹿身上的披肩:“我永远不会害你的,就算我哥会害你我都不会。”

墨嘉熠的语气乍一听仿佛云淡风轻,可林非鹿却听着觉得意外的沉重。

“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对此,墨嘉熠并没有解释。

“鹿鹿,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半蹲下身子,看着林非鹿的那双眼睛凝重而又炙热,光是看了她一眼,林非鹿便能够感觉到,墨嘉熠并没有开玩笑。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谁都不会伤害你,我也会好好对待你肚子里的孩子,直到他平安降生。”

“降生之后呢?怎么?墨嘉熠,你还真打算让我的孩子,你哥哥的孩子叫你父亲?”

林非鹿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她无奈的推开了墨嘉熠的手:“别开玩笑了。”

“我愿意为你做证,可不是为了让你再将我抓回去关起来的。”

她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坚毅:“我现在只想要守着他,我不会再离开他了。”

墨嘉熠怔然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沉默的垂下了眉眼:“……我明白了。”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我确定。”

林非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而又肯定。

墨嘉熠的眼底复杂的各种情绪交织,如同幽暗而深沉的大海,他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能怪我了。”

一股奇异的香气蔓延在鼻腔,林非鹿的身子骤然瘫软下去。

她猛然惊觉,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