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印室需要维修,暂时停用。”

孙秘书将黄色的牌子横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一副门神的模样,惹得原本想进来的同事们只能退开小声议论了起来。

“咳咳……云驰……咳……你……”

李明珠此时被掐着脖子抵在墙壁上,她只觉得脑海嗡嗡作响,几乎是求生的本能让她用指甲死命抠着那只暴起青筋的大掌,她面色涨红直至青紫色。

意识蒙胧之间,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却唯一能够看得清楚的,就是面前如同野兽想要撕碎猎物的滔天杀意。

一股寒意从头淋到脚,李明珠惶恐地颤抖着,因为她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

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我允许你一再放肆,可我从没有允许过你敢动我的人。”

墨云驰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如同撒旦最后的呢喃,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回**在耳畔。

“我,我没有……”

李明珠的意识逐渐涣散,她用力抠着墨云驰手掌的手也逐渐丧失了力气,整个人无力地缓缓垂下了双臂,窒息感几乎将她整个人吞噬。

哗啦——

可就在她快要昏厥的一刹那,墨云驰却突然松开了手,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被抠出血痕的伤口,只是依旧阴冷地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疯狂咳嗽喘息的女人。

“你哥哥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如果再有下次,让我知道你敢拉她入局,下次……我就不会松手了。”

砰——

孙秘书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瞧见墨云驰一脚踹开了门,周身萦绕着几乎要吞噬所有人的窒息寒气,看都没有看他直接跨步离开了。

这么大的动静惹得四周的员工都吓了一跳,一个个都有些惶恐地左顾右盼。

这股可怕的低气压是怎么回事?

阎蓉蓉躲在人群的最后面,她透过缝隙小心翼翼地看了又看,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林非鹿的聊天框。

『非鹿姐,今天墨总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冲到公司来好像和李明珠起了争执?两个人关在打印室里不知道做了什么,但是墨总脸色很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他们两个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

“……”

林非鹿静默地看着手机弹跳出来的消息,沉默了好一会儿啪嗒一声摁了熄屏键,她无力的摔躺在**,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缓缓闭上了眼睛。

啧,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和李明珠爱做什么做什么。

不过……

她忍不住忽而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从**坐了起来。

这个李明珠的哥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非鹿现在既然已经开诚布公的说了自己的心意,也自己承认了她喜欢墨云驰的事实,更清楚她现在就算理智告诉自己要远离墨云驰,可实际上她根本无法推开他。

既然无法推开他,那要不要尝试争取一次看看呢?

当脑海中拥有这个念头的瞬间,林非鹿有些傻了眼。

她不可置信地笑了又笑,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林非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的?

难道经常跟疯子在一起,你也被传染了?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林非鹿垂眸看着自己身上被**欢爱后的痕迹,是啊,我根本无法推开他……

难不成日后就只能这样等着他时不时地来解决欲望的关系吗?

这是不可能的。

林非鹿也想过要不要就像之前那样维持床伴的关系就好,可事实上她根本无法接受,因为母亲的关系,她曾经发过誓,不可能会做第三者。

既然如此……

那就试试看吧。

反正你也推不开,倒不如解决了李明珠,即便未来墨家不可能允许自己,可……

她想要的,只是一段没有第三者的恋爱关系。

爱情,人生只需要努力尝试一次不就足够了吗?何必去想太久远的事?

毕竟一生实在是太沉重了。

想到这里,林非鹿反而豁然了不少,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此时残破不堪的身体都终于有了些力气,没那么酸疼了。

叮咚——

门铃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林非鹿的思绪,她微微一怔,从**爬了起来,只不过起得太猛身子一软腰上的疼痛惹得她差点儿跪了下去。

她咬牙切齿地走到了门口,透过门铃小窗口显示器看着外面的人影也是一怔。

这人……是谁?

只见此时门外正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他面容冷峻,一身纯黑色的皮衣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斯文的人,甚至有些危险,林非鹿仔细一看,这人的额头上甚至还有一道疤。

难不成是李明珠找人来买自己的命了?

林非鹿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人突然砰砰砰开始砸门,林非鹿不免被吓了一跳,她在思考要不要干脆装作不在家。

“喂!你是谁?”

门外突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林非鹿听着那声音一愣,下一秒便看到江皓谦冲过去一把揪住了那黑衣人的衣领,两个人之间简直一触即发。

“你又是谁?”

林非鹿眼看着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她顾不得别的赶紧拿起了手机打电话报警。

二十分钟后——

“……你们有话不能好好说?上来就打架?知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

林非鹿看着警察苦口婆心地训斥那两个人,她也着实头疼,此时黑衣男子和江皓谦都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着训斥,两个人脸颊上多少都挂了彩。

“所以……你说你是我亲戚?”

林非鹿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黑衣男子,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可信度,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母亲的家人,应该说,就算母亲说过,可她当年也就十岁,又能记住什么?

男人闻言这才抬头,仔细打量了林非鹿好一会儿,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是你舅舅。”

舅舅?

江皓谦也傻了眼,错愕地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坏了,这把心上人的舅舅打了,这可怎么办?

人都还没个名分,就先得罪了家人?

林非鹿并没有在意一旁已经逐渐变成灰白色的江皓谦,她反而神色复杂地看着男人:“舅舅?”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如果母亲真有这么个弟弟在,那自己为什么还被送到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