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刘誉赏钱,刘誉则承诺会让范曦云得到体面的安葬,不再成为她的困扰

虽然坊间总有鬼魂复仇的传说,但白洛对此不以为然。

苏府中若真有众多冤魂,为何这些乱臣贼子仍逍遥法外?然而,那一夜,白洛却罕见地失眠了,她忍不住遐想,母亲和姐姐是否能在另一个世界团聚,还有平义叔……那些曾经的温暖,如今只能成为深夜里的一缕思念。

第二天清晨,范氏咬舌自尽的消息在侯府内不胫而走,人们纷纷传言这是姜之瑶严刑逼供的恶果。

但对于白洛而言,这不过是第一步,她耗费重金,让此事愈演愈烈,以此搅乱侯府内部的平衡。

世子的丑闻、嫂子的狠辣,白洛深知这一切足以让任何家族在考虑联姻时望而却步。

消息很快传至王府,锦婳将一切告知姜之瑶。

姜之瑶旋即返回侯府,目光锐利地询问:“你猜,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白洛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以姨娘之见,此乃侯夫人一手策划的戏码。”

白洛寥寥数语,便将所有矛头指向了侯夫人。

姜之瑶听罢,觉得颇为在理,她眼神微眯,似是在衡量着每一步棋。

“那你认为,我们侯府结盟,目标直指世子之位。若长房名声受损,四公子的上位之路自然畅通无阻。”

“该如何应对?”

白洛低头,声音细弱蚊鸣“依我看,问题的根源在于四公子,若能解决他,许多麻烦自然迎刃而解。”

此前,她和锦婳无意间发现了陆承宣与侍卫之间的秘事,之后遭遇多次报复。

现在侍卫已逝,她和锦婳却安然无恙,料想陆承宣对他们怀恨在心。

借助姜之瑶之手除掉他,无疑是最佳选择。

“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姜之瑶追问。

“姨娘,或许不必非要除掉四公子,毕竟,若世子得知我们对他兄弟下手,恐会影响您与世子之间的关系。”

白洛的提议显得更为谨慎,显然,她在权衡着每个行动的后果,力求万无一失。

杀个人,确实简单,不过是个念头与行动的距离……

在王府深沉如海的权谋之中,想要让陆承宣这个人悄无声息地蒸发,并非难事。

然而,仅仅这样简单的了结,怎能掀起侯府与王府之间那层微妙且深藏不露的波澜?唯有在家族内部引发冲突,才能不动声色地实现复仇,让对手在明争暗斗中自食其果。

“不论是男是女,在这个世上行走,头顶那顶名为名誉的帽子总是戴得最紧。”

姜之瑶心中暗自思量,她的目光锐利而冷静。

“只要能够摧毁四公子的名声,即便侯夫人再如何偏爱,他也注定无法踏足世子之位半步。将来父王一旦晋升,整个侯府,还不是全凭母亲您的只言片语掌控?”

姜之瑶听着身边智囊的密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深知,父王的晋升之路,犹如箭在弦上,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她与永昌侯府的联姻,不过是在父亲权势攀升途中,精心铺就的一块跳板。

一旦父王登上九五之尊,侯府那些阻碍之人,自会在她的筹谋之下,逐一拔除。

至于白洛,若能为她诞下子嗣,或许可以留她在府中,担任一名手握实权的管家,以此作为酬谢。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现今有孕在身,切不可因此劳心费神。”

姜之瑶对白洛说道。

白洛轻轻颔首,随后转身离开琉璃院。

对于姜之瑶的计划,她并无兴趣知晓,她关心的是,任何风吹草动,都将成为她传递信息的良机。

本意是直接返回静谧的如意院,却不经意间,她捕捉到了一道鬼祟的身影,悄然潜入姜之瑶的居所。

四周侍女们竟对此视若无睹,这令白洛心头生疑,不禁出声质问:“你们这般当值,如何能够让人轻易接近夫人?”

一旁的侍女慌忙拉住白洛,压低声音解释道:“姨娘请小声,那是毅杰大人。”

白洛闻此,一时愕然,难以置信。

“倘若被他人察觉……”

侍女连忙宽慰:“姨娘放心,此事万不会泄露。毅杰已失了言,每逢世子爷前来,便会被秘密送出。”

听罢,白洛随意叮咛了几句,不再停留,径直返回如意院。

“念夏,你替我去雨棠那里走一趟,告诉她最近要密切关注四公子的举动。”

谈及此事,白洛的眉头锁成一团忧虑。

“夫人虽然说不必我插手,但我总认为,为主分忧,方能心安。”

念夏恭敬垂首,应了一声,随即匆忙出发。

待念夏离开,锦婳缓缓步入院中。

尽管念夏为人忠诚,办事得力,但她是姜之瑶的心腹,多一丝警惕总归是好的。

“锦婳,你安排几个认得毅杰的护卫,透露给她们,说姜之瑶又有新欢了。”

毅杰的命运,系于姜之瑶的喜新厌旧之上,只有他主动作为,才能在这瞬息万变的后宫中延续自己的地位。

而毅杰,正是姜之瑶身旁的一处破绽。

刚刚部署完毕,许氏便带着满脸喜色踏入院内,告知白洛关于郭氏不慎得罪世子,被罚禁足的消息。

这场意外,看似无心插柳,却正好为她除去了心头一大隐患。

然而,这样的结果并未使白洛感到满足。

范郭两人曾是利益共同体,但如今范氏势力已灭,而郭氏依然逍遥。

没有确凿证据,任谁都难以动她分毫。

正当白洛苦思冥想找寻解决之道时,房门猛然被推开,只见念夏扶着面色潮红、汗水淋漓的雨棠闯了进来。

雨棠不断喊热,仿佛置身于熊熊炉火之中。

念夏急促地向白洛汇报:“我去找雨棠时,发现她被人暗算,房内还有一个陌生男子。我二话不说,击昏了那男的,带着雨棠赶紧回来。临走前,我还隐约听见侯夫人的声音,说是一定要抓到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白洛闻言,心中已然明白侯夫人的意图,无非是那些老套的手段。

雨棠身为陆庭樾的亲近之人,若是有什么意外,便是对陆庭樾的大不敬,更可能波及到他本人。

无论从何角度考量,白洛都不能坐视不管。